元桦问:“哪种奇毒?”
“这个……臣暂时还未查明。”
一个说:“皇上莫忧心,此毒臣曾经见过。
元桦一喜,“如何解?”
“这个……臣暂时还没想出来。”
这群太医院的老家伙们成功的把元桦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最后元桦觉得再没有办法等下去了,召来王公公吩咐道:“出宫去请荣芷。”
王公公忙道:“荣大夫前些日子进宫来说她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不知如今回来了没有。”
“不管回不回来,你也要去看看!”元桦气得火烧眉毛,眼看着时间就这样被耗掉了,又道:“她不是还有个从医的儿子吗?若她不在便把她儿子带来!”
王公公没见过荣大夫的儿子,但龙颜盛怒下,他实在不敢再说些忤逆的话,否则自己小命不保。
这里王公公出去,忙着人备轿出宫。
元桦也没闲着,因为他刚把事情交待了,元庭的生母便来了。
他平日里确是宠她,但她教出的是个什么儿子?竟敢当众刺杀他!实在是罪无可恕!
元庭的母妃诚妃娘娘是从寝宫里哭着过来的,因她近日身体实在不好,故而没能参加皇上的寿宴,她也一直以此事耿耿于怀,正想着要不要起来梳妆一番前去,结果却等来了元庭刺杀皇上的恶耗。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直直打在诚妃头上。
她险些从榻上直接栽倒下来,好在服侍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近身的嬷嬷见她魂不守舍的,忙劝道:“娘娘快别如此,如今最要紧的是去向皇上求情啊,否则单就刺杀陛下这一条,大太子殿下便是……”
后面的话嬷嬷不忍心说,诚妃也猜想得到。
那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皇上啊,别说刺杀他,就算只是无心在他身上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都是要人头落地的。
况且这个刺杀的人还是太子。
皇上自小宠到的太子啊。
诚妃简直不知道元庭这是发的什么疯!
先是在妓馆里杀了朝廷大臣之子,再是地方呈上来的奏折,桩桩件件都是在弹劾他,她早已命人去给他传过话,让他万莫冲动,她在外面一定能将他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结果呢……他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是连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诚妃又急又气。
急忙忙让人伺候穿衣梳洗,便往皇上的寝宫去。
人说四太子为救皇上受了伤,如今还昏迷不醒,诚妃正想着莫不是装的吧,来人回说是剑上有毒。诚妃的脸便又白了几分。
刺杀也就罢了,剑身上竟渗了毒,这是何等的居心?!
元庭啊,你当真什么都不要了吗?
元桦听说诚妃哭着来了,顿觉脑仁儿疼,这些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实际上他都一清二楚,诚妃的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罢了。
深宫妇人,无非就是想母凭子贵,她想要的他都给了,却仍是这样不知足吗?
元桦坐在前殿的主位上,看见诚妃自门外急急走来,走到殿中,诚妃跪下,“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诚妃依言站起来,看向元桦,“听说四太子受伤仍未醒来,臣妾来看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让位
“你儿子当堂刺杀朕,还让元徵受了伤,你倒说说,你如今来看元徵是个什么道理?”元桦身体前倾,看着跪在殿中的诚妃,嘴角牵起一丝残忍的笑,“若你今日不来,我还能饶你一命,但你为何偏偏要自己撞上来?”
诚妃眼下还挂着泪,闻言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元桦,“皇上……这是何意?”
“还不明白吗?”元桦看着这个自己宠了数十年的女人,眼神冰冷地就像看着一具尸体,“你儿子明日午时行刑,你便也随他去吧。”
诚妃摇摇头,再摇摇头,随即哭喊道:“陛下饶命,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陛下饶命啊!求陛下看在臣妾服侍多年的份上饶臣妾一命!陛下!”
元桦却笑了,“若不是你与她有几分相似,你以为你有何福份服侍我?”
诚妃一惊,“皇上说谁?”
“自然是阿龙。”
诚妃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数年恩爱皆是空,她不过是别人的影子罢了。她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元桦,“那么,求陛下看在臣妾与合妃娘娘有几分相似的份上,饶臣妾一命!”
“元庭呢?你不为他求求情?”
诚妃眼中一抹挣扎,最后又重新化为坚定,“元庭做了这样的错事,臣妾是万不敢替他求情的,这样的逆子,臣妾恨不能亲手结果了他!”
元桦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说得好,那明日便由你亲自来吧。”
诚妃惊恐,“陛下……”
元桦抬手制止她再往下说,“就这样决定了,元徵能醒过来便好,若是不能醒过来,你也一样得死。”说着转去内殿,只余一把声音留在身后,“诚妃教子无方,即刻起迁至钟玉宫居住。”
诚妃本跪得笔直,闻言,身子一软,险些晕过去。
钟玉宫,是冷宫所在。
传说历代皇宫里那些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妃嫔会被贬至此处,生死无路,暗无天日。
“陛下,求陛下赐死!”
不知过了多久,殿中响起诚妃的声音,但已经没人听见了。
元桦进了内殿,见元徵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诺大的一个太医院,确实没有人能治,元桦已经不指望他们了,如今只望王公公能将荣大夫请进宫来,实在不行,请她的儿子来也可以。
太医们一个个只长了年龄和脑子,医术倒不见长,这时候竟还在诓他,“皇上,臣等已经想出了一个对策,虽不知是否有效,但总归比坐等要强些……”
话没说完,那出头的太医便被侍卫拉出去了。
元桦背着双手,视线自太医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说道:“太医院院首何在?”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走上前来,“老臣在。”
元桦笑道:“我看你也确实是老了,这位置该让出来给年轻人坐坐了。”
院首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我如今冷静得很,”元桦道,“朕今日方知,朝廷养的是一群何等样的废物,一个个只知打官腔,实事却是一件没办,你们既如此知道偷奸耍滑,那朕便成全了你们!即日起,所有太医革职,永不录用。”
寝殿中立时一片哀鸿,皇上息怒皇上恕罪……此起彼伏。
元桦也着实懒得再与他们多费口舌,让侍卫进来将人全部带出去,这才算清静了。
元桦走进内间,元徵仍躺在床上,唇上的紫色没有消去,映得脸色苍白得吓人。元桦在床延坐下,静静的看他一会儿。
他闭上眼睛时,与他阿娘真是一模一样。
元桦看着他的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阿龙,彼时他们都还年轻,她初入宫来,站在一片花海里跳舞,他恰巧走去,便只有这一眼,一世都没能忘记。
后来,先皇后一支势力庞大,以阿龙相胁要他乖乖就范,他为让她平安无虞,答应将她逐出宫去,待他铲除朝中奸佞去若水接她时,才得知她竟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回忆想往事,元桦不禁落下泪来。
有些人本以为只是小别,哪知这一别竟是阴阳相隔。
“阿龙,是我对不起你,阿龙。”
元桦趴在床延上,低低说道。
王公公站在门口,不知当进不当进,最后权衡再三,他才故意轻咳一声,“皇上,墨大夫来了。”
元桦直起身,擦了眼角的泪,这才转过头来。
先看到一个小小少年,一身青衣,头发用玉冠束着,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黑箱子,不言不语的回视着他。元桦微一皱眉,“这是哪里的小孩儿?”
王公公有些尴尬的回道:“回皇上,这是荣大夫的儿子,名唤墨童。”
墨童听见自己的名字,这才跪下,朝皇上行礼。
元桦听他是荣芷的儿子,不由挑了挑眉,“原来荣芷的儿子还这么小吗?我以为已是十六七岁的大人了。”
墨童道:“回皇上,草民今年十三。”
“墨大夫,今日请你入宫,是想请你替朕看个病人。”元桦见他年纪虽小,但行为举止却仍沉稳,加之他又是荣芷的儿子,医术总归会得到荣芷的一些亲传的。
“那便开始吧。”墨童也不多话,说罢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病人。
他没见过元徵,只觉得这人长得委实太好看了些,容貌上竟能与陈家的二姑娘比上一比了。
但陈家的二姑娘是姑娘,眼前这个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子,难免让人觉得惊异。
墨童收起心思,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摊开一排银针,出手如电的往元徵身上的几处穴位扎去,边说道:“他中毒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再晚一些,毒素便会通过经脉进入心房,我想知道,前面这一个时辰,你们可有为病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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