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信,让王公公去传元徵进宫。
元庭心想,这下好了,有四弟为他作证,证明他没有杀人。
元庭看着元徵,希翼着他能替自己作证,事实上,元徵也力证了他的清白,但父皇虽是不信。
“大哥,昨晚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徵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大哥将昨晚的经过都说一遍吧,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啊。”
元庭慌了神。
忘了父皇最不喜的便是他们去喝花酒。
但他除了听从元徵的提议别无他法,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才刚说到香香姑娘。
元桦本就生气,听了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便要揍他,被元徵眼疾手快地拦住,“父皇,父皇,冷静啊。”
如何冷静?
元桦恨不能掐死这个畜生。
元庭怂着肩膀,怕元桦真的打他。
元徵忙问:“后来呢?大哥是如何与那张诒之子扛上的?”
“后来……他突然冲进房里,要轻薄香香,我一时情急便与他扭打在一起,最后他掏出了一把刀要刺我,不知为何,那刀突然就插到他身上了。”元庭说着,表情渐渐冷静下来。
他底邸的私刑房里,刑具上百种,他用它们用得十分趁手,如今不过是错手杀了个人而已,他慌什么?
对,他不能慌。
他可是大太子元庭啊。
元桦冷哼一声,被气着懒得说话了。
元徵问道:“张诒之子当时是不是已经没了气息?”
“我不知道。”
“大哥又是如何处理的?”
元庭一愣,见父皇正看着他,头皮一麻,方才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立时崩塌,招了个干净,“我一时害怕,便让人将他带到城郊埋了,香香的房里也打扫干净了。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料到……”
“没料到张诒竟然知道了,连夜将自己儿子的尸身挖了出来,今日一早送到了朕的大殿上,你干的好事!”元桦说着,终于没有控制住,一脚踹在元庭的胸口。
他如今正在气头上,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元庭被直接踹到了地上,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
见元桦还未解气,元徵伸手去拉,没拉住,元庭就又挨了一脚。
这次直接趴在地上,疼得起不了身了。
元桦平日里看着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没想到发起脾气来也这样可怕。不过能成为一国之君的人,又能温柔到什么地步?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假象罢了。
“父皇息怒。”元徵这次终于拉住了他,急急说道。
元桦不理会他,只一味盯着元庭,话却是对王公公说的,“大太子元庭削去太子衔,即日送往大理寺,此案由大理寺卿胡玉主理。”
“父皇!”
“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父皇!”
元徵和元庭同时出声,一个声音急切,一个声泪俱下,然而,元桦似铁了心要处置元庭,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
一时,御前侍卫进来将元庭带走,为防他大声喧哗,用白布堵住了他的嘴。
御书房里只剩下元徵一个人了。
他在原处站了许久,然后摇头失笑,真是好大一出戏呀。
元徵没在御书房久留,很快也走了。
王公公候在外面,待他出来了,才道:“皇上让殿下用了午膳再回去。”
元徵摆摆手,“昨夜没睡好,我得回去补个眠,你去回了父皇,改日吧。”
他这样说,王公公自然不好反驳,只将他送出殿门外,闲话道:“大太子殿下……怎么办呐?”
元徵斜睇他一眼,笑道:“大哥吉人天相,如今父皇在气头上,待过一阵子他老人家的气消了,大哥便能回来了。”
王公公抹了把汗,“那就好那就好。”
出了殿门,元徵让王公公回去,然后带着九月出了宫。
回去的路上,元徵骑马走在前头,刻意放缓了速度,对身后的九月道:“你说他怎么这么蠢呢?”
九月望了一回地,不想接这话茬。
不过大太子确实够蠢的。
敢情平日里的精明相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过这次父皇是真的很生气呀,”没有听见回答,元徵又答,“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这可比元庭底里的刑房要可怕得多,希望我这位兄长能撑到出来的那一日啊。”
九月道:“大太子还能翻身?”
“怎么不能?”元徵笑,“待父皇气消了,他自然就出来了。说到底,大臣的儿子死了便死了,命哪有太子值钱啊,更何况,还是父皇从小宠到大的太子。”
“那要如何跟御史大人交代?”
元徵眯起了眼睛,嘴边的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不用交代,时间久了,皇上自然就忘了,他一旦忘了,谁还敢记得?只能乖乖认栽。”
九月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爷,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九月问。
元徵想了想,说道:“成亲。”
九月:??
元徵不理他,一马鞭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飞快地跑了起来。
被留在身后的九月,想了很久,终于理清了这话里的意思,爷要成亲了,爷要跟陈家二姑娘成亲了,嘻嘻。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元徵先去了西府,结果吃了闭门羹。
陈锦院门紧闭,里头倒是有人,但他想见的人却不在。
一打听,才知陈夫人昨日搬出府去静养了,元徵遂带着九月赶过去,还跟以前一样,不走正门,只翻到墙头上往下看。
院子小巧精致,里头脆竹丛丛,若是雨天,雨打芭蕉,临窗听雨,倒很是惬意。
陈锦选的地方就是好。
九月眼见自家主子一脸陶醉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怎么跟了个这么蠢的主子?
主仆俩在墙头俯了一会儿,才见一个丫头从屋里出来,正是音夏。
九月丢个石子下去,正砸在音夏脚边,音夏一惊,抬起头来,看见堂堂四太子正蹲在墙上,看着她笑。
音夏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摔了。
她虽知道四太子惯常是个不拘的性子,却没想竟荒唐到这种程度。又想起那日他们自宝华寺回来的路上,姑娘说他能娶便来娶的话,音夏觉得她还要提醒一下姑娘擦擦眼睛。
心里拼命的腹诽,音夏见礼却见得恭敬,“给四太子请安。”
“你家姑娘呢?”元徵笑着问。
这个形容在音夏眼里有点像偷腥的猫,可怜元徵先时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正在被自己一点一点败光。
“姑娘在里头陪夫人说话。”音夏道:“我去叫她。”
实在是怕这位四太子突然出现,会吓着了夫人。
元徵拦住她,“不用了,本是想来看看她的,她既不得空,我便改日再来。”
他这样一说,音夏又有些不忍,念着这位四太子虽放荡了些,但到底对自家姑娘是真心的,“请四太子稍等。”说罢转身跑了回去。
不一时,音夏出来了,后头陈锦慢悠悠地跟着。
走出屋外,陈锦抬眼望了望墙头上的元徵本人。
元徵本不觉得自己这个蹲墙头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被她一瞧,突然就不自在起来了,在墙头蹭了蹭,终于跳了下来。
来到陈锦面前,脸上又是那副泼天的笑意,“我来看看你。”
陈锦说:“现在看了。”
元徵摸摸鼻子,“那再看看。”
陈锦忍不住要笑,“你从哪里来?”
“宫里。”
陈锦说:“可是出什么事了?”
元徵笑了起来,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
陈锦没有抽手回来,一脸平静的看他的手在自己手心写字,一笔一画,指尖在掌中划过,有些微痒。
旁边的音夏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九月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了?”陈锦看着掌心,问道。
“杀人案,已经交给大理寺了。”
陈锦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元徵问她,“你怎么不问了?”
“没什么要问的,”陈锦说,“我只觉得,这样对你挺好。”
听她又在关心自己,元徵立马笑弯了眼睛,“嗯。”
音夏和九月自发自动地往边上退了几步,假装没听见这么没营养的对话。
算了,智商这种东西不是每时每刻都能保持住的。
“夫人怎么搬出来了?”元徵看了看屋里,轻声问道。
陈锦想了想,说道:“府里现在出了这些事,我想着让她出来养身子会好些。”
“也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音夏觉得四太子真的很不要脸。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赶上来求存在感了吗?
再看姑娘,虽仍是一脸淡然,但眼底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莫非真如她上回所说的那样,她当真要嫁给四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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