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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之巾帼天下 完结+番外 (沙石)


  卓元?卓元!
  一个钻营、市侩、庸俗之人,为何吏部会派他与他同行?因为他的银子?还是另有其他?这厮一派以为走马德清能为他渡上一层金光,以便于往后在仕途中有所资本的形容,越发令柳叶不得不生疑。田峰尚知德清乃至整个湖州都是龙潭虎穴,他能为了博一个瞧不见的前程将自己置身险地?
  思绪来回漂移,又回到了那只琉璃瓶上。那是一只长颈瓶,看指印走向,分明是有人反握瓶颈而成。花架是一个简易常见的款式,离墙有些距离,与地面之间除了四只脚相接,其余一览无余。不像是什么机关暗门的开关,那么乾坤就是在瓶中?这个指印是恰巧洒扫之时不经意留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柳叶屏息听了一会儿,确定外头夜深人静,悄然披衣下楼。掌柜的在柜台后面打着盹儿,乞丐在门口檐下缩成一团,似乎酣睡。
  悄悄绕过,来到后厅。花架依旧在那里,可是上头的瓶子已经换成了一只阔口瓮……
  柳叶无功而返,上楼之时,从窗口瞥见,春夜里竟然有几个摊贩依旧执着地摆着摊儿,就在隆客源的门外。
  柳叶心中咯噔了一下,深知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是敌?是友?
  彻夜的丝竹,随着水波荡漾在河面上,进而扩散开来,丝丝缕缕在小城上方游荡。谯楼梆子已经敲过四下,柳叶终于架不住连日的车马劳顿,昏昏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明。听得楼下嘈杂有声,掌柜的惊呼:“我的琉璃瓶呢?”
  面对着一只阔口瓮,里头还有一尾粉色的小鱼儿在水中摇头摆脑,掌柜的捶着腿哭:“我的长颈瓶,我的长颈瓶唉,哪里去了?”
  

☆、第七章

  三月二十四是个好日子,春阳暖照,喜鹊盈门。老张头一大早起来将县衙前前后后洒扫了一番,又将内宅仔仔细细洒扫了一遍,将内堂的桌椅板凳都擦得一尘不染,最后走进县太爷的卧房。
  卧房在内宅正房,一扇木门隔开一段连廊,连廊这头是县衙,那一头是内宅。
  进得正房门来是一间厅堂,方桌摆在上首,两侧依次摆放着三张圈椅和案几。往左是书房,大案桌的后面是一排书架,原本上面堆满了案卷书籍,先前的刘大人就坐在案桌后面挑灯夜读。案卷是存在文书房的,可是刘大人觉着大晚上去文书房阅卷不大方便,就将手头需要的案卷都搬进了住处。
  只是后来大人不见了,这些案卷也被收回到了文书房中。唯有案头堆着一大堆涂鸦过的宣纸和翻看一半的闲书还在。那日,操劳了一天的刘大人用完饭尚未歇下,在案前挑灯翻书,方主簿急匆匆前来找他,两位大人低语一阵,拿起蓑衣斗笠就出去了……从此两位大人再也不曾回来。
  厅堂往右是卧室,一扇屏风,一张床榻,一个柜子并几个木箱,都是寻常百姓家常用的款式和材料。
  老张头在门口叹了口气,新大人马上就上任了,往后这书房卧房啊就有了新主人,这些东西啊,该扔的扔,该收的也就收了吧。
  老张头一张一张拾掇起稿子,心中一片酸楚。几滴老泪忍不住就滴了下来。
  刘大人在德清县上还有半个月就满一任(三年为一任)。三年前,要不是被上任途中的大人所救,只怕这一把老骨头早就在野地里喂了狗了,可如今老骨头还在,刘大人却杳无音信,怎叫人不心酸。
  一位少年穿过连廊的门,走进内院。
  “老家院,那些,就留着吧。”身后一把清脆的嗓音甚是陌生。老张头赶忙擦了擦眼睛回头望去。
  一名少年正抬步往里走,“这里就是刘胜大人的住处?”少年随手捡起一张稿纸,细细看了两眼,“‘不破楼兰终不还’……刘大人好书法。”年轻人将稿纸放回到桌上,回身与老张头叙话,“老人家是刘大人的家院?”
  老张头见来者气度不凡,忙作揖:“回官人,小可跟着刘大人有三年光景了。”
  年轻人微微点了点头。老张头继续说:“钱县丞领着人去城门口迎接柳大人去了,不知这位官人是……”
  年轻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柳树。”
  老张头急忙作势下跪:“小可不知是柳知县柳大人驾到,失了礼数,万望恕罪。”
  柳叶伸手扶住老张头:“老人家不必多礼。”又回头环视了一周屋内,“刘大人的卧房还是保留着吧,老人家与我随便找一处厢房安置便可。”
  老张头噙着泪答应着。
  原来来人正是柳叶。
  一大早,三人被掌柜的哭声惊起,后帮着掌柜的来回查看了花架和房门各处,一无所获。只得先行离开客栈前往县衙,原本想着先将缘客隆琉璃瓶被调包之事做一个记录,再着手详查。
  却不料偌大一个县衙竟然空无一人,连大堂门前都无人值守。据老张头的说法,县丞钱水淼将县衙所有人都领着去了城门口迎接柳知县上任。
  无人值守也好,三人入得衙内,各分其功,卓元前去文书、户房等查看,田峰则去了刑房顺便再去一趟县大牢。柳叶则是顺脚走过内衙就到了内院,遇见了老张头。
  “不破楼兰终不还。”柳叶默念着这句诗词,在院中踱步。不由得嘴角微微蓄起一丝冷笑,这不正是她此来的目的吗?
  “太惨了。”田峰几个箭步蹿到院中,摇着头道,“我大宋向来以律法治民,这德清县却有如此酷刑,简直是太惨了。”
  卓元闻声从户房手持一卷文书走了出来,问:“什么样的惨状令殿前司田侍卫都觉得不忍目睹?”
  田峰:“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连脸都看不出样子来了,还有那舌头全用火钳烫了,话都不会说了,你说说这是不是酷刑……等等,卓主簿,你说的‘令殿前司田侍卫都’这个都字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就是那么冷酷暴戾?”
  柳叶皱了皱眉,问:“如此大刑必是重犯,禁子牢头这么轻易就让你看了?”
  田峰挥了挥拳头,“我先与他好言相商,他偏不愿打开那死囚牢门与我进去,我便跟他挥了挥拳头。”
  柳叶笑着摇了摇头,回首卓元,尚未开口,卓元抢先说话:“伯植兄是想看看什么犯人得用这样的酷刑?”
  柳叶颔首。
  卓元将手中的案卷展开指与柳叶看:“若是我的判断不错,那个犯人应该叫宋二,犯的是奸杀之罪。”
  柳叶微微侧目,目光在卓元菱角分明俊朗的脸上停了一停。这厮倒是会洞察人心,看来除了会使银子,还有些别的本事。
  卓元摸了摸脸,“伯植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的脸上有脏东西。”说着竟然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来,无视柳叶和田峰惊讶的目光,左右照了照,“没有啊。”
  柳叶无声地摇了摇头。
  田峰赶忙点头:“没错,禁子老头叫那人是叫宋二。不过那个宋二倒是不大搭理禁子老头,任凭他叫了多声依旧自顾躺着不动换。”
  卓元:“若是将你打成那般模样,只怕你也不愿理他人。”
  田峰:“谁敢?杀人不过头点地,打成那样还不如痛快来一刀。”
  柳叶垂头笑了笑,再正色问卓元:“卓主簿将此案卷拿出来必是有所发现?”
  卓元颔首:“你看,这卷宗写的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时,乐师宋二,尾随观灯女子小梅,到了无人的偏僻之巷将其奸污,后因小梅呼救,遂用石块将其砸死并抛尸城外荒郊,直至月初洪涝,小梅的尸身被冲了出来,此案才被报至衙门。”
  柳叶接过卷宗,微微诧异:“事隔数月,月初才报至衙门,如此快速就缉拿真凶破了案子?”眸光在卷宗上扫了几眼,又细细看了看,更惶惑了,“从报案到真凶归案不过三日,这钱县丞可要胜过开封府的包大人了啊。”继而冷哼一声,食指划过一行字,“樵夫孔大上山砍柴途中发现小梅尸身……我且问你们,三月初整个湖州连日大雨,雨水大到令运河决堤,就算雨止了,山上的树木柴火砍来何用?一个樵夫选这个时间上山砍柴,这难道不蹊跷?”
  卓元颔首:“大人所言极是。这卷宗里头可不止这一个疑点……”
  柳叶神色略带复杂地看了看卓元。后者道:“伯植兄莫以为我只会照镜子,看卷子我也是会的。”
  柳叶颔首:“后面写到,小梅家人刚刚认尸便有街坊出来指证宋二曾经尾随小梅,这个是不是太凑巧了?为何小梅失踪这么长时间没人报案,而刚刚有人报案就有家人来认尸并且立刻有人出来作证?”
  卓元接过话茬:“宋二是如何归案的卷宗里头没有写明,宋二归案后只过了一次堂审便坐实了案情……如果按卷宗所写,宋二为何又会被打成这般模样,连田捕头都不忍卒睹?”
  田峰涨红着脸指着卓元:“你你……”
  柳叶:“这不像是一场凶案,倒像是一场事先排演好的戏。”
  田峰:“戏?哪有演戏把人打成那样的啊?”
  卓元正欲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干瘪的笑声传了过来:“柳大人,柳大人,您怎么一声不响就到了衙门,倒叫卑职们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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