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看向绮芳的眼神都带着不怀好意,就连下人们也跟着说三道四。
在院子中央,金儒风带着长鞭缓缓而来,身上充满了阴冷的气息,长鞭啪一击,地面尘土滚滚,响亮的声音惊的所有人一震,原本看好戏的这些人顿时也倒吸一口两人气,变得有些同情。
金儒风挥着鞭子缓缓过来,长鞭与地面撞击发出无数声音,直到越来越近,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慌,这时长鞭却一如既往的落在了身上。
只一鞭,就足以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一声女儿长啸惊天动地。
院子里大树上悠悠的飘下一片落叶滑过她的肩头,落在了地上。
众人也被恐怖的画面惊的心有余悸,纷纷吞了口口水,但随着一记又一记的鞭子打落下来,女子尖叫声越來越频繁,越来越柔软,这些人的心里也跟着扭曲起来。
原本还报以同情的人们,忽然欢呼雀跃起来,甚至不停的催促金儒风下手,鞭子一记又一记,比之前越发猛烈。
绮芳被打的遍体鳞伤,伤口处,骨头清晰可见,这些人的眸子却似沁了血一般越发张狂。
月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猩红莫测,整个金家宅院全都显现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直到后来,金儒风实在打不动了,才没再继续。
此刻绮芳的脸上身上,伤痕累累,伤口处除了血滴流淌,还伴着汗水和泪水,咸湿味淌过伤口,阵阵刺痛格外分明。
她感觉她快要死了,甚至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很多已去的人的身影,她便知道自己也时日无多了。
去了也好,到了那里并没有痛处,到了哪里便得永生。
只是,公子还没去,她先走一步,万一在分叉路口走丢了怎么办,她还能原路返回吗?
不,不,公子还没去,我不能去,我得等他,等他一起。
一时间,思绪渐渐回笼,坚定的信念给了她顽强的毅力,即使身子疲惫不堪也阻挡不了内里的坚强。
那双雾气模糊的眸子,恰似被云遮挡的月亮,于朦胧之中泛着光芒,且是一种聚焦的坚定十足的光。
这种光的确很诱惑人,想当初金儒风看上她的就是这种眼神,可如今这种眼神却给了他无比的讽刺,他不准她如此。
“不要脸的女人,你在看谁,是不是他,是不是!”
绮芳勾出呢邪笑,冷哼声从憔悴的嘴里吐出来格外轻细,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叫人看的分明,金儒风更怒了,“臭婊子,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我告诉你,我金儒风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把你毁了!”
说罢,金儒风扬手一挥,又是飞起一记鞭子,这一记下去,她再也没有睁开眼。
血液混着泪水从眼眶里流淌,明月终于被黑暗笼罩,曾经蝴蝶翻飞的眼睑,终于的躺在了眼眶枝头,再也无法飞跃了。
她瞎了,彻彻底底的瞎了,即便公子或者出狱恐怕也是看不见他了,看不见公子,会有遗憾吗?
她内心翻腾挣扎,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撕破宁静,“公子——”
满园的落叶都落了,似是在为这可怜的女人哀叹,可那些人啊,却永远淡漠的比大自然还要凉薄。
“来呀,把这贱女人给我关到柴房去!”
家丁走上前来,将这半死不活的女人拖了下去,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院子里激荡着层层爹爹的女人声音,“公子,公子……”
若阴曹地府般阴森可怖,看戏的人终于散场了,她也可暂且不用受那侮辱。
“公子,公子……”
念叨的久了,似乎自己也想开了,见不到公子,能听到公子的声音也是极好的,且,她此刻半死不活,说不定能与公子共赴黄泉。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我也死而无憾了。”
呲——
阴森的感觉席卷着两人的脖子,娄伊璟和苏占都下意识的缩起脑袋,脚步渐显沉重。
娄伊璟不敢说她刚才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额头已经冰凉一片。
苏占走过来与她并肩而行,并讲外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顺手轻拍了她的肩膀,“不要想,不要看,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娄伊璟点点头。
今夜他们不回村里,若是在镇上找了客栈住下。
狭小的两间厢房都是在长廊的末尾,靠着墙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心灵深处的安全感。
咯吱,打开门,苏占从自己房间走到娄伊璟的房间,两房间对面而设。
长袍一掀,苏占坐在了凳子上,对面的娄伊璟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苏占伸手挥了挥,这才打断思绪,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没吃几口。
苏占便亲自端了饭菜喂食,娄伊璟也没有张嘴,苏占只好作罢。
娄伊璟此刻已经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了一场,嘴里吐字也不太清楚,“我方才想了想,要想翻案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你说的旁门左道能走通,县令那边我可以搞定。”
苏占纳闷,“你如何搞定?”
娄伊璟分析,“县令之所以抓人就是因为顾里上头之人想要舍弃他。县令是受到压力不得不为之。而你别忘了,曾经韩进派人光明正大刺杀我们,到最后此事也草草了之并没惊动县令,就说明他也受韩进上头的人所威胁。
由此可知,县令并不是这两方中的一方,而是第三方,并不在两方之内,如此,就好办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平衡制
“你想到了什么?”苏占问,并侧耳倾听。
娄伊璟继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制衡两方势力,便能以理服人,县令断案定然只能听从最有理的一方。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两方上头人,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好在知道了他们下面爪印,一方为韩进兄弟,一方为顾里。所以只要知道韩家与顾家的矛盾点,便能以下推上,以下制上。”
这么一分析,原本神色哀伤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欣喜,苏占更是兴致勃勃让她继续往下说。
娄伊璟接着道,“我想到第一次韩家与顾家正面较量是因为顾家开了缫丝坊,想要垄断生意,所以韩家急了。
由此可见两家矛盾点是因为竞争。而竞争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说到钱,苏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回忆道,“先前我在顾家绸缎庄地下仓库看见了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
那些箱子看上去就不是平日放置绸缎庄用的,而且也比以往的更沉。尽管我没打开看,但当时已经猜到。顾家绸缎庄运营的背后就是为了掩盖洗钱的罪证。
所以那一箱子都是黑钱。”
听到这里,娄伊璟心头一颤,尤似想到了先前看到的账本,“难怪我说账本上进出怎么如此奇怪。顾家绸缎庄每日进出账基本相同,也不分淡旺季,几乎一致,我就觉得有人在掌控生意进出。
如今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洗黑钱。若是生意进出起伏太大,不少黑钱就难以洗白,所以才不得不格外控制。”
苏占承认的确如此。
由此也推测下去,顾家上头之人目的是为了洗钱,而韩家也是开门生意,想来上头之人也是为了洗钱,说来说起还是一个钱字。
如果是钱,那么问题就更好办了,只要两家继续为了钱竞争下去,就能达到制约平衡,到时只要他们有足够证据和理由翻案,县令就不得不听从他们的。
只是目前,两家已各自经营,不再同行,如何能互相竞争?这又成了问题。
苏占陷入深思,娄伊璟倒是由此另外的想到另一件事,“收起来邵家绸缎庄解散,韩大奎一人独自经营韩家店铺之后就再也没见邵小姐了。
你说她奉命对付顾家,结果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娄伊璟脑海中又一次浮现绮芳受辱的画面,只是这一次绮芳变成了邵呈婉,但一样叫人心惊胆战。
苏占连忙挥手遣散她那黑暗又现实的幻想,“应该不至于如此。邵家绸缎庄可是五家缫丝坊坊主联合起来开办的,只是以邵家命名罢了。既然是五人联合,邵呈婉便不听命韩大奎一人,想来她的处境如何,韩大奎也做不了主。”
娄伊璟觉得也有道理,但始终觉得不放心,尽管这个邵呈婉看上去挺讨厌的,但总归是一条人命,她也不希望人命如此轻贱。
“不过话说回来,五位坊主,韩大奎接受了邵家绸缎庄的店铺,改行卖食物。那么其他四位坊主呢,他们都是生意人,自然以赚钱为主。就算缫丝坊一塌糊涂了,总得改行做些别的回本才是。
韩家的店,想来以韩大奎的性格也轮不上别人插手。其他四位坊主若想继续赚钱就得自己另外经营了,最近也没听说别的镇上缫丝坊重新开张,也就是说他们也另外转行了。”
苏占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如果这四位坊主跟韩家一条阵线,都是听命于上头之人的话。韩家的店铺,他们多少都应该有插手才是。可自打邵家绸缎庄散后,新起的韩家店铺并不见其他四位坊主的人影,所以我猜测,他们四位只是生意人,背后并没有别的势力。只是不知这种猜测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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