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幼姬便开始了一系列的训练,仿佛当初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明明大不一样了,除了我给她找的那些各方面才艺精通的人教她梳妆打扮,贺池也教着她怎么能更讨人喜。
“错了。”
“下这里我便赢了。”幼姬疑惑得看向贺池,贺池则不缓不慢得说:“男人与女人下棋,争得可不是输赢,该装傻的时候装傻,输的是棋,赢得可是心。”
“多谢公子指点。”
“错。”贺池又淡淡道,“应该是公子好生厉害。”
贺池在那边授课,徐子娇却在这边看得下巴都要掉了。
“不是,你说,这贺池怎么就这么……就这么……真是人不可貌相。”
“哎,所以说,这些整天都笑眯眯的人最可怕。”徐桎喝了口茶道,我也默默点着头。
没多久,幼姬就成功出师了,现在的幼姬已经和当初是天差地别,当她再到绾笙阁时,绾笙阁的妈妈的脸上可谓是写满了好奇,不过更多是看到了摇钱树的高兴,她也算是个聪明人,不问由来,只管签收。
在卖身契上,幼姬用好看的小楷写下白幼姬,此后,长安绾笙阁的幼姬已不复存在,名满天下的,是白幼姬。
“殿下,淮安府的二公子到了。”陶珠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主动掀开了车帘下了车,贺宜看我的目光有些疑惑,我轻咳了两声道:“男装好办事。”
“是。”
的确,我换了一声男装,毕竟我没徐子娇那个脸皮穿着女装往绾笙阁里面闹。
“请吧。”我伸手在绾笙阁大门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正文 第十二章红袖佳人
绾笙阁中纸醉金迷,女子的娇笑听得人不由面红耳赤,我是很少来这的,每次来都是端正了神色,不敢四处乱瞟,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今日如是,我侧目偷偷看贺宜的反应。
贺宜却好似完全不把周围的莺歌燕语放在眼里,冷静得如同逛街。
穿过鎏金刷墙的长巷便入了大堂,当我们一进去,那些个姑娘们便围了上来,我以为又要如同以前一般受一番纠缠,却不想那些姑娘们都穿过我直奔我身后的贺池而去。
“哟,这位爷还真是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吧,让奴家来伺候您”
“你可不许和我抢,我先来的,瞧爷也如此英俊,器宇不凡,怕是哪家贵族的公子哥吧”
得,这女人也是个看皮囊的,我转眸看向贺宜,贺向给我投来一个难为的眼神,我插着手正想看贺宜怎么收场,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秦公子,真是好久不见呀”绵延的音线再配上那油腻腻的调调,一听就让人起一身鸡婆疙瘩。
“金妈妈,有些日子没见,您这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我端正了神色压低声线对着眼前来人客套道。
此人便是绾笙阁的阁主金妈妈,说好听了是阁主,难听了也无非是老鸨,不过是人都爱听歌好听的名声,便也尊她一声阁主金妈妈。今日她还是如以前一般,喜穿一身烫金印花的红襦裙,外搭蝶穿牡丹纹的金丝披帛,头发挽了灵蛇髻,斜插几只金牡丹,年龄也不过三十来岁,却化着浓厚的妆,金钏金戒子一样不差,端得也是个贵字。
“秦公子真是客气了,哟,还带了个朋友。”金妈妈将手中团扇半掩面,一双精明的凤眼打量起贺宜,“这位公子有些面熟呀”
“金妈妈你看哪个英俊的男子都面熟!”说罢,一旁的姑娘不乐意得调侃起金妈妈来,金妈妈却是媚媚一笑。
“行了,你们别打扰秦公子和他的朋友,都下去吧。”金妈妈用团扇轻轻拍了拍那些姑娘的头,又转目对我说,“还是老位置吧,我这就去安排。”
我冲金妈妈点点头,金妈妈便扭着摇曳的身姿走在前方带路,还不忘回头看两眼贺宜。
到了绾笙阁二楼的雅间,金妈妈添了茶水便下去了,我看了看这雅间,是我以前看中的,正好靠窗视野广,而且隔音好,空间也不大不小。
“坐。”我抿了口杯中茶,对贺宜淡淡道,便看向了窗外。
“你可知道二月二十五那晚发生了什么?”
“知道。”
“噢,贺池与你说过。是我问错了,我应该问,之后你为何不出现?”
我淡漠得看着楼下的热闹,身后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也不去追究,楼下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她来了。”
贺宜这才有了反应,我转眸看向他,他的眉头微锁,缓缓走向窗边,来到窗口的一刹那,他的眉头便紧锁起来,不用我指,他一眼就看见了下面的白幼姬,和她身边那些向她拥去的男子。
白幼姬半靠在大堂为首的椅子上,衣衫单薄,红纱制的衣裙下隐约能看见她白瓷般的肌肤,她一手拿着酒壶喝酒,一手摇着团扇,团扇半掩了她绝世的容颜,那一双媚眼流动间却让台下男人魂牵梦萦,她稍稍换一个姿势,便可见一双洁白的大腿若隐若现,场面实在香艳。
“你觉得她过得好吗?”
贺宜不语,我却看见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怕是太用力,指甲嵌进了肉里,还能看见一丝殷红,我只是浅笑。
“幼姬姑娘,今夜可与我共度春宵!”楼下的男子肆意得冲着台上喊着,白幼姬却只是掩面一笑。
“你边去吧,幼姬姑娘,那日你出的谜题我解出来了,今夜怎么算都该我!”另一个男子叫嚣道,忽而台下皆为了今晚谁能入白幼姬的眼而争吵起来,白幼姬则轻笑道:“只怕是要让各位失望了,幼姬今晚有约了”
“谁啊!”台下这时闹翻了天。
我用手指敲了敲窗沿,不急不缓说:“我。”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这方投来,我也不避讳,直接看向白幼姬,对她浅浅一笑,她则以浅笑回应我,接着便向二楼走来。
楼下人没讨得彩头也就散了,我倒是佩服白幼姬,她分明看到了贺宜,却视若无睹,只怕是真的死心了。
“今日你让我少做了一场生意你可得赔我”
白幼姬人还未出现,娇滴滴得声音便传了过来。
“是是是,给我们的大花魁赔不是。”我也作势给她鞠上一躬,她却赶紧来扶起我。
“你可别折煞我!”
我只是笑笑,她也不与我再玩笑,来到桌前为我添了酒再给自己添上便坐在一旁,而贺宜,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白幼姬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三人便不再说话,白幼姬一杯接一杯的喝,一时场面有些尴尬,我正想说些什么,贺宜却开了口:“你酒量不算好,别喝太多。”
这话自然不是说给我的,白幼姬也愣了一愣,瞬而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公子你怕是在说笑话,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我白幼姬的酒量,说我酒量不好的,你怕是第一个。”
忽而,白幼姬微眯了眸子打量起贺宜来:“咦,公子有些面熟,似是哪里见过?”
白幼姬一副真忘了贺宜的模样,我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贺宜便自顾介绍起自己来:“淮安侯府贺宜,久闻幼姬姑娘芳名。”
淮安侯府贺宜,久闻幼姬姑娘芳名……
那是贺宜见到白幼姬时的第一句话,今时今日再从他嘴里道出,还真是物是人非。
白幼姬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却又在下一刻换上了那副妩媚的模样:“噢我想起来了!两年前你还答应娶我来着”
白幼姬笑得动人,仿佛在说一句玩笑话,贺宜却皱了眉。
“你还记得……”
“不记得了。”白幼姬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手撑着头看向贺宜:“这长安城,要说娶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要是个个都记得,还怎么做这绾笙阁的头牌?”
贺宜不语,我笑笑说:“你就别自恋了,人家兰妃娘娘可是看好这位公子得很,怕是要有喜事上门了,你羡慕去吧!”
白幼姬装作惊讶,掩嘴笑道:“呀!那还真是恭喜贺宜公子了。”
我与白幼姬一唱一和,贺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看也差不多了。
“行了幼姬,我也不打扰你了,就是过来看看你,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赚银子。”
“行,恭送秦公子,贺宜公子。”白幼姬浅浅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房内又只剩下我与贺宜两人,我理了理衣衫,起身准备离去。
“我不会娶徐怀昕。”
贺宜的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却觉得好笑。
“那与我何干。”
“那是我娘的想法,但我不会娶她。”
“嗤,然后呢?贺宜,这些年过去了,当年我为你为了和幼姬在一起放弃侯门荣耀的勇气而钦佩,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娶不娶徐怀昕与幼姬又如何,你还能兑现当初的诺言娶她?”
我顿了顿,看着那个坐在桌前没了生气的贺宜,浅浅道:“纵然你如今再有那份勇气,可幼姬也已经回不来了,她早就在二月二十六日那场大雨随着白术去了,你拿什么来换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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