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杳只觉得体内燥热难耐,他俯身环住了她的腰身,低头在那香肩上啄吻着,嘴里含糊不清道:“你何必去管那些事情,安心自在的过日子不好么?”
他的手在她窈窕纤细的腰上游移扒抓着,隔着稀薄的布料,亦能感到其下肌肤的温软细滑。
他掌心的热度,灼烧的姜红菱也心浮气躁起来。
她抬手,推着他,回眸一撇,低声斥道:“胡闹些什么!”
顾思杳看着那双眸子,似嗔似怪,水漾的瞳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微微上挑的眼角,风情无限。
柔嫩的双唇未点胭脂,却也红润欲滴,似是上好的玫瑰软糖,诱人品尝。
他喉头干咽了一下,红菱的推拒让他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那想要寻求满足的欲//望也越加炽烈。
姜红菱被他那滚热的视线注视着,只觉得仿佛连皮肤也滚烫起来,她颊上浮起了两抹红晕,起身说道:“忙了两日,你不累么?还要这样瞎闹!”嘴里说着,就要走开。
顾思杳却不准她躲,将她自身后拦腰抱住,在她耳畔低声呢喃道:“就是累,才想要。红菱,给我。”
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姜红菱只觉得脸上一片滚热,连胸前也红了一片。到底不是姑娘了,她知道顾思杳在向她要什么。
矜持与拿不定主意,让她一时没有言语。
但顾思杳却没有给她犹豫的闲暇,含住了眼前软玉一般的耳垂,环着她的腰身,将她向床畔带去。
姜红菱虽有几分羞涩与不定,却也并未拒绝,半推半就着,同他一道滚到了床上。
顾思杳随手扯落了纱帐,掩住了其内的旖旎风光。
看着仰在枕上的姜红菱,油润的乌发散了一枕,丰润的双颊红晕娇艳的如盛开的玫瑰,妩媚又带着几分可爱,秋水一般的双眸里,含着几分羞意。
顾思杳呢喃着她的闺名,扯开了自己的衣带,覆了上去。
雕花桐木床的檐角,不住的颤动着,不知过了几许时候,才静了下来。
姜红菱香汗淋漓,细细的喘息着,身子软的如一团棉花,腰上酸软无力,却并没有似上次亲热时那般的疼痛难忍。甚而……她还尝到了不能言喻的极度快乐,欢情的美妙滋味,她到了现下才真正明了。以往,她还不明白,怎会有妇人甘冒奇险,也要同人偷情,如今才明白这与心上人结合的感觉,实在过于美好,是几乎连灵魂也为之战栗的甜美。
顾思杳比起上一次,也娴熟了许多,不再那么粗糙毛躁,也似乎……更会逗她了。
男人在这事上,总是长进的很快。姜红菱红着脸,在心底里想着。纱被齐胸盖着,两条藕臂搁在被外。
顾思杳撑起了身子,看着她,娇艳的脸上是才被雨露滋润过的妩媚,餍足了的内心在此刻平静而幸福。
果然唯有她,才能满足他。
他想着,不自觉的细细抚摸着她的额、鼻、唇,再到胸前那片光洁的肌肤,上面星星点点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姜红菱看着他,微微启唇:“二爷……”才出声,却惊觉嗓子竟几分沙哑。
顾思杳勾唇一笑:“把喉咙喊哑了?有那么舒服么?”
姜红菱脸上红晕更甚,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打量着这个才在身上肆意妄为过的男人,眉眼疏朗,薄唇微勾。她实在难以想象,适才那副癫狂汗湿的神情会出现在这张冷峻的面容之上。
她目光迷离,心神微醉,仿佛这个男人怀里,是天下最平安最幸福的所在。
终于,她还是想起了自己想问什么:“二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顾思杳的眸子微微一黯,他垂首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下,随后翻身躺下,将她环在了怀中,道了一声:“没有瞒你什么,不早了,睡罢。”
姜红菱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却见顾思杳已然合上了双眼,呼吸沉沉,竟已遁入了梦乡。
大约是两天一夜不曾合眼,又跟她欢好了一场,一向精力旺盛的顾思杳竟也疲倦如斯。
看着他两眼下那片阴翳,姜红菱心中有些发涩,不自禁的喃喃自语:“我只是不想你一人担着。”
大约是子夜时分,姜红菱忽然被身侧的一阵呓语声惊醒。她转身,却见顾思杳额上冷汗涔涔,两条剑眉紧拧,人却没有醒来,只是兀自在梦里说着:“红菱,别走,别离开我……”这话音带着几分虚弱,却戳痛了姜红菱。
这个男人到底不安到了何种地步,才能夤夜噩梦?
手指轻抚着那皱在了一起的眉眼,想要将其抚平,却越发的拧的紧了。
她轻轻开口唤道:“二爷,醒醒!”
顾思杳自梦里惊醒,重重喘//息了几声,睁眸看着她,似是惊魂不定。
姜红菱正欲询问,却猛地被他搂在了怀中。两条胳臂如铁箍一般,勒的她生疼。
听着胸膛里重重的心跳声,她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顾思杳没有答她,只是喃喃道:“幸好你没走……红菱,你要我的,对不对?你是要我的。”慌乱的神情,仿佛一个无助的孩童,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万事在握的自持与冷静。
姜红菱星眸微闪,将脸贴在了他胸膛上:“你做噩梦了,我没有走。”
顾思杳渐渐回过神来,定睛看着怀中的女人,良久才沉声说道:“我睡迷了,吵着你了。”
姜红菱摇了摇头,问道:“二爷,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顾思杳听她询问,回忆起梦境,又失神自语道:“我梦见,你唾弃鄙夷我,而后要和我断绝往来,我……”话至此处,他猛然回神,当即闭口不言。
姜红菱听他说了一半便就住了,心生好奇,先说道:“你怎么会梦到这种事?”说着,略顿了顿,又问道:“那梦里,你又怎么样了呢?”
顾思杳凝视着她,忽然一笑,低声道:“没有怎样,我就被你叫醒了。”
姜红菱盯着他的眼睛,轻轻问道:“连梦里的事,也不肯告诉我么?”
顾思杳默然,又莞尔道:“委实没有什么了,你叫我说什么?”
姜红菱只好作罢,伸手替他抹去了额上的汗滴,柔声说道:“你不说,我也不会硬要你说。然则,我也要你知道,不见得什么事都要一个人背着。我既然愿意跟你,便会跟你到最后。有些事,也不要总压在心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担着,要好得多。”
顾思杳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抚摩着她光滑的背脊,心里满是怜爱,许久才道了一句:“有你这一句话,已是足够。并没有什么,睡罢。”
姜红菱喟叹了一声,想要重新躺下,却觉他将她抱的死死的,不肯撒手。虽有些热,她却也没再执意,靠着他迷糊着遁入了梦乡。
顾思杳看着熟睡过去的平静面庞,抬手爱//抚着她的侧颜,低声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想起梦中,她执意要离他而去。他心痛欲裂,了无生念,重生的乐趣已荡然无存。
疯狂之下,他竟将她关了起来,真正拴在了身边。
这是他的梦魇,又或是他的心魔。
顾思杳垂首,在她细白的发缝间啄吻着:“你若是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你还会跟我么?”
姜红菱没有醒来,只是呓语了一声。他有些失神,低低自语道:“也许,我真的会……”
画地为牢,大约就是如此。他被她囚住了,一世都不能得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睡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第143章
顾家两位主人一齐身故, 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便是在江州城中也是极其罕见。原本丧事该好生操办一番, 但奈何程氏是染了疫病身亡的, 尸身实在不宜在府中过久停留。横竖顾家现下再没有能做主的人,顾思杳便自作主张, 只在府中停灵三日,便行出殡。
此事传开, 顾氏宗族里那些耄老们本还颇有几分微词, 但听了程氏的死因,便都三缄其口, 甚而连来吊唁的人都少了许多, 倒也免了顾家迎来送往的辛苦。以外的人, 听说此事, 却倒都赞侯府这位新世子,果敢爽利,当机立断, 寻常人因恐这大不孝的罪名,怕还要犹豫拖延些时日,他倒能不为这虚名所累,免了府中一场无穷灾害。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魄力, 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云云。
又因许多权贵人家, 借着这次时机,在顾府见了顾思杳几面,见他年轻有为, 又生的一表人才,再打听得知他尚未定亲。那家中有待字闺阁女儿的人家,不免都动了心思。然而想及他正值重孝加身,不能议亲,若是再等三年,届时他已满二十,年岁又未免大了,何况家中的女儿也要为此蹉跎三年。存这段心思的人虽多,却也只好想想,最终也都是摇头直叹可惜。
到了发丧这日,顾家两口棺木一道出殡,顾思杳身为孝子,自然举哀在前。侯府家丁各个披麻戴孝,两道开路,哀声震天,白纸遍地。出殡队伍如长龙也似,道路两侧观看的路人,都各自点头赞叹,直道也唯有侯府方才能有这等气势。
这一路过去,江州城里的权贵皆在路边设了拜祭的灵棚,但逢上便要应酬一番,故此一路走得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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