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打磨,容颜俊美不似凡人,美好得像是一幅水墨画,即使睡着,身上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姬行芷轻手轻脚的走到矮榻旁,目光投向萧墨衍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籍,书的纸质有些泛黄,书皮也有轻微的破损,看起来年代似乎很久远了。
“皇叔”姬行芷微微蹲下身,轻声唤道。
只见、萧墨衍只是眼睫微颤,却并未睁开。
姬行芷眸光一转,猛的凑过去,在萧墨衍脸上吧唧就是一口,脆生生道:“皇叔!”
萧墨衍并未有任何被姬行芷吓着的反应,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墨色的瞳孔中清晰映出一张白嫩的脸,脸色虽然苍白,可脸上的笑容却比烟火还要灿烂,在心底绽开无数星火,经久不息。
移开目光,萧墨衍淡淡道:“这么有精神,病好了”
姬行芷嘴巴一瘪,发挥自己牛皮糖一样的潜质,爬上矮榻,躺在萧墨衍身边,头靠在萧墨衍胸口,两只爪还紧紧的搂着萧墨衍的腰,然后就不动了。
似是感觉到姬行芷有些不对劲,萧墨衍眉头微皱,修长的手摸了摸姬行芷的头,语气略带疑惑:“怎么了”
姬行芷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皇叔、以后若发生什么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即使是为了我好。那样得来的好我不需要。”
闻言、萧墨衍微微一顿,道:“好。”
姬行芷得到萧墨衍类似承诺的一个“好”字,脸上缓缓浮起一抹微笑。
明明是大热的天,呆在皇叔身边却没有一丝炎热,反而宛如春天。
经过此次事件、姬行芷才。
大公公固然忠心于她,可同时也忠于坑货老爹;忠于母后大人;忠心骊州国,与皇叔也有联系。
刘漾虽然听她指挥,可刘漾始终是坑货老爹的人。
仔细算来,偌大的五州却没有一个只忠于她的人。
有些事坑货老爹不许大公公和刘漾,她便什么也不知道。
大公公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刘漾是她的左膀右臂。这次因洛翎而来的中毒风波,皇叔不让大公公,便等于蒙上了她的双眼、堵住了她的耳朵,她便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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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发展势力的想法
姬行芷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发展只属于她、只忠于她的势力,完完全全只属于她的势力。
那样她才不会成为一个瞎、一个聋,从而对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再则、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
天色渐晚,日已西垂,昏黄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为窗外的竹林镀上了一层金色圣衣,闪烁着温和的金光。
姬行芷跟萧墨衍了会儿话后,告别萧墨衍,与大公公、刘漾等人回了皇宫。
这次回宫,场面倒是十分宏大,华丽的马车早早便等在王府门口,身披银甲的带刀侍卫面无表情、抬头挺胸的站在那里,排列整齐,恪尽职守,宫女们亭亭玉立,淡粉色宫裙随风飘荡,统一蓝色圆领太监服的公公们也站得笔直的等候着……。
姬行芷走出摄政王府大门,看见站在门口等候的大公公与刘漾和等候在外的众人,不禁眉头轻挑。
再看围观的百姓挤满了整个街道,簇拥着向前,却又不敢越过士兵的防线,嘴里还轻声细语、嘀嘀咕咕着些什么。
姬行芷眉头一皱,这人也太多了。。。
不可置否,优越感是有,但若被百姓看见了样貌,她往后出宫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呢???
于是乎,刚刚踏出摄政王府大门的脚,几乎是立刻又收了回去。不仅如此,人还折了回去。
大公公与刘漾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随后心照不宣的跟着进了府。
姬行芷走得并不快,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于是、头也不回的道:“阵仗怎么这么大?”
这么大阵仗回宫,还是头一次。
大公公闻言,低声回答道:“皇上大病初愈,此番回宫自然要隆重些。”
姬行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她已经无恙。
但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她真不想去做,主要怕以后出宫玩被认出来麻烦。
于是、姬行芷灵机一动:“寻个与我体形相似的人替代吧。”
大公公与刘漾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还是直肠的刘漾连忙劝诫道:“皇上不可!冒充皇上可是凌迟处死的重罪!”
就连他与大公公也逃不了包庇的罪名。
姬行芷眉头一挑,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大公公与刘漾二人,故意拿捏着腔道道:“朕是皇上,是朕让人冒充的,若要论罪,那朕岂不是罪魁祸首?”
大公公与刘漾一时语噻,只好随了姬行芷的意,找了个孩代替姬行芷坐上了马车,由大公公陪同倒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而姬行芷便由刘漾护送回宫。
向来懒惰的姬行芷此次一改常态,选择步行回宫,刘漾则默默的跟在身后,走在石板路上,阳光将两人的影拉得很长很长。
西边的太阳已经下山,或紫或红的晚霞映着蓝天白云,仿佛将天劈成两半,一半姹紫嫣红;一半云卷云舒。
看着如此醉人的美景,姬行芷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恍惚之间忆起前世的事情。
她也曾与人看过如此美丽的晚霞,只是如今已是隔世。
尧尧、你还活着么……。
如果活着,是否也在这片土地上?
正文 偷钱包的小孩
姬行芷看着天边的晚霞,伫足良久、不知是心里难过,还是眼睛看得发酸的原因,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刘漾一看姬行芷居然哭了,不禁脸色微变,以为是病未全好,于是、一脸担忧的询问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姬行芷摇了摇头,并没有话。
刘漾闻言,不禁疑惑:“那您怎么哭了?”
此话一出,姬行芷微微一愣,缓缓伸手摸了摸脸颊,指尖果然触碰到残留在脸上的液体,手微微顿了顿,有些怔怔出神,有多少年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没有想起尧尧了?久到她以为自己都忘了,原来在某一个瞬间,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一些片段。
伤感完后的姬行芷回过神来,却是一头黑线,她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要是被尧尧知道肯定会一脸冷漠的对她两个字:“没用。”
思及尧尧,姬行芷不禁扶额,怎么办、她既希望见到尧尧,又不希望见到……怕被扁。。。
“眼睛酸罢了。”姬行芷不甚在意的回了刘漾一句,转身准备回宫。
可是、再转过身的瞬间,原本准备打道回府的姬行芷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速度极快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偷了大人钱包的孩。
孩已经跑远,被偷的老婆婆还不知情的看着孩远去的身影,悠悠的叹了口气:“可怜的孩……。”
姬行芷见此不禁眉头一皱:“刘漾、追上那孩,把钱还给那位老婆婆。”
刘漾闻言不禁犹豫:“属下若是离开谁来保护您的安全?”
姬行芷一想,好像也是,原本只是觉得让刘漾一个人去效率高,但刘漾一走她就没人保护了,她的那点武功对付普通人还好,若是碰上高手就完犊了……。
“找人看着老婆婆,再带我一起去吧。”姬行芷想了想道,对着刘漾伸出两只胳膊。
刘漾微微颔首,弯腰抱起姬行芷道:“属下得罪了。”
随后抱着姬行芷,足尖轻点便离开了原地。
当姬行芷等人找到那孩,却是在皇都最北边的一座破败不堪的院里。
那院看着不,院大门上的狮铜像倒是十分讲究,狮嘴紧咬着门环,面目却并不狰狞。
门上的牌匾已经布满了灰尘,蜘蛛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落魄的象征。
狮铜像上面贴了两张封条,封条上的字迹经过风吹雨打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纸张已经透明,变得脆弱不堪,显然已经年代久远。
姬行芷上前仔细一看,依稀能够看见“朝廷查封”和“廷尉府”几个模糊的字,至于查封的时间早已看不清了。
由于是被查封的院,不好推门而入,刘漾便带着姬行芷跃入院内。
入院,映入眼帘的景色是相当的优雅,即使已经蒙尘,依旧掩饰不住往日的风采,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园中花儿竞相开放,尘封已久的院里发出的不是霉臭和刺鼻的异味,反而是扑鼻的花香。
散落在四处的书籍仿佛已经在地上生了根,周边有翠绿青草冒出绿芽。
毁坏的木制家具上还长满了嫩蘑菇,青苔布满了石板,屋檐早已有燕的泥窝,可惜就像是这座院一样,泥窝内的主人早已不见踪影。
正文 令人吐血的罪名
旁边放着的大水缸幸运的没有受到损伤,水缸内盛满了水,里面有一些不知名的生物在水里欢快的游动,时不时跃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