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妇女微微一愣道:“是吗?可惜了。”
苏扬在这听蓝姨,也就是蓝衣妇女听着过去的往事,殊不知、花弋曜为了找她险些翻遍了整个皇宫。
祥和宫内。
花弋曜脸色阴郁的坐在凳子上,听着太监的回禀,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碎裂,水花四溅。
“连个人都看不住,若找不到人,你们便以死谢罪吧!”花弋曜冷冷道。
祥和宫众人跪在地上,背后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走了来,对着花弋曜行过礼后道:“皇上,有个宫女说看见雪扬姑娘往禁宫的方向去了。”
花弋曜一听,脸色忽的一冷:“禁宫?”
太监低着头道:“是。”
花弋曜沉默许久,暗暗握紧了拳头道:“传令下去,不必找了。”
“奴才遵旨。”
彼时、苏扬从离合宫出来,心中一直想着蓝姨说的话。
蓝姨说她家小姐也就是江芸,竟然是因花弋痕而死,难怪花弋曜会恨花弋痕,难怪花弋痕会对花弋曜百般忍让。
当年,花弋痕与花弋曜都还年幼,花弋痕的母妃早逝,芸贵妃与花弋痕的母妃玉妃私交甚好,玉妃死后,芸贵妃便主动向先皇请旨将花弋痕养在身边,花弋曜与花弋痕兄弟二人本来很要好,直到有一天,花弋痕被有心人放蛇咬伤,芸贵妃想也没想便给花弋痕用嘴巴吸毒。
正文 朕放你走
没想到、芸贵妃就这样死在花弋痕面前,本来以为芸贵妃是被蛇毒毒死的,可没想到,那蛇根本没有毒,害死芸贵妃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花弋痕的血。
是花弋痕亲口说的,他的血有毒,可当时他根本来不及跟芸贵妃说,芸贵妃就已经低头给他吸并不存在的蛇毒了。
从那以后,两兄弟便反目成仇了。
蓝姨说,这并不是花弋痕的错,可花弋曜恨花弋痕,也没错。
苏扬仰头看了看天,阳光十分刺眼,刺得她眼睛生疼,泪水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她后悔了,后悔跟花弋曜说那番话,难怪花弋曜会生那么大气。
这个结、她怕是解不开了,蒋元元说得没错,她太天真了。
回祥和宫的路上,苏扬一直想着该怎么跟花弋曜道歉,没注意到周围宫人看她的目光有多奇怪。
直到回到祥和宫,苏扬才发现宫里有些不对劲,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有不屑、有嘲笑、有惋惜、有同情。
苏扬不明所以的进了寝宫,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花弋曜,苏扬身子一僵,尽量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子曜。”
花弋曜抬眸看向苏扬,眸光锐利,直言道:“为何去禁宫?”
苏扬走上前,站在花弋曜面前道:“我想知道原因。”
“为了他?”花弋曜忽的站起来道。
苏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我……我只是想……”
花弋曜想苏扬走近一步道:“想什么?”
花弋曜逼近一步,苏扬便后退一步,直到拖无可退,苏扬才咬了咬下唇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花弋曜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扬道。
苏扬微微张了张唇,又缓缓闭上,一向口舌如簧的她,不知为何现在竟哑口无言。
见苏扬语塞,花弋曜眸光微敛,转身背对着苏扬道:“人我不会放,你若要走就趁现在。”
苏扬闻言,不禁一愣:“什么?”
花弋曜转眸看着苏扬道:“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朕放你走。”
苏扬心中一窒,朕?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称朕。
苏扬抬眸看向花弋曜,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道:“好。”
说完,苏扬抬脚就走,态度如此决绝。
花弋曜看着苏扬离开的背影,暗暗握紧了双拳,须臾、却又无力地松开。
直到苏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花弋曜才收回目光。
花弋曜摈退左右,独自坐在桌旁,面上毫无情绪。
不多时,一名红衣女子飘然而至,红衣飘飘,容颜妖艳,双目含情,一举一动无不魅惑至极,来人恰是红酥。
红酥看了一眼花弋曜,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
花弋曜闻言,抬眸看向红酥,不答反问:“你真的杀了他?”
红酥微微挑眉:“你不信我?”
“不是,只是忽然有些后悔了。”花弋曜垂眸道。
红酥忽的笑了笑:“你不是说只要花弋痕死,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
花弋曜沉默良久,淡淡道:“说吧,你的条件。”
“我要你……帮一个忙。”红酥道。
闻言,花弋曜眉头微蹙:“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正文 我的人,你不能觊觎
红酥伸出手,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透明的瓶子,瓶子里装着黑色的液体。
红酥将瓶子递给花弋曜道:“这里面是摄魂的解药,我希望你能暂时帮我保管。”
花弋曜接过瓶子,看着瓶子里的液体道:“为何找朕?”
只是保管东西,谁都可以。
红酥神秘一笑:“不久之后,你用得上。”
花弋曜双眸微冷:“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话音一顿,红酥忽的勾了勾嘴角道:“忘了告诉你,我瞧着花弋痕挺顺眼,因此并没有杀他,你后悔还来得及。”
闻言、花弋曜脸色一沉:“你竟敢阳奉阴违?!不怕朕告诉你的主子?”
此话一出,红酥周身气场变得冷若冰霜,只是一挥手,发出一道红色光芒,瞬间便将花弋曜身前的桌子化为了粉末,桌上的水壶、杯子失去支撑,砰的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红酥冷睨着花弋曜道:“他们不过是夏氏的走狗,我轻而易举便能让他们灰飞烟灭,有何资格当我的主子?!”
花弋曜看着地上的碎片,虽然早已见识过红酥的实力,但红酥突如其来的一手却还是让他不免震惊。
“我看刚刚那个叫雪扬的女孩很不顺眼,若让我知道你伤害花弋痕,或是把摄魂解药‘无意’弄丢了,我一生气,说不定会让她永远停留在这个如花般的年纪。”说完,红酥便化作一抹红色流光消失在皇宫上空。
花弋曜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正想将其狠狠摔在地上,但思及红酥的话,还是将瓶子收了起来。
——
且说、苏扬离开皇宫后,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拉进了巷子,苏扬正要动手反抗,却听拉她的人说:“苏扬,是我。”
苏扬闻言,抬眸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眉目清淡,清丽脱俗,面上带着一抹轻淡的笑。
几乎是瞬间,苏扬便认出了姬行芷,一脸惊愕的看着姬行芷道:“雪……雪兆?!”
姬行芷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苏扬目光一转,却看见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人,萧墨衍,初次看见萧墨衍的时候,苏扬都忍不住偷偷多瞧了几眼,那时她就在想,如果不是先遇到花弋痕,她一定会爱上这个清冷如墨的男子。
看见苏扬盯着萧墨衍眼睛都看直了,姬行芷不满的皱了皱眉,伸手挽着萧墨衍的手臂,对苏扬宣示主权:“他是我的人,你不能觊觎。”
萧墨衍听姬行芷如此说,眉头几不可查的一动,倒也没说什么。
苏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悄咪咪的对姬行芷说道:“看两眼都不行吗?”
姬行芷白了苏扬一眼道:“你那是看两眼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苏扬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已经猜到了姬行芷的身份,原先她看见那张圣旨上的名字本来还不敢相信,但这会儿看见姬行芷与萧墨衍在一起,她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正文 你可能不信,我移情别恋了
“你来花州做什么?”苏扬问道。
一个是骊州皇帝,一个是骊州摄政王,这两人突然出现在花州皇都,不得不令人生疑。
姬行芷将花弋痕没死的消息告诉了苏扬,本来以为苏扬会高兴得上蹿下跳的,没想到,苏扬的反应出乎姬行芷的意料。
苏扬只是一开始面露笑意,然后笑容便渐渐暗淡,最后不悲不喜的说道:“那太好了,勋王府的人有救了。”
姬行芷看苏扬的反应十分反常,不禁皱紧了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话音一顿,姬行芷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道:“难道……你……你被花州皇帝给上了?!”
苏扬脸色唰的一黑,狠狠的瞪了姬行芷一眼:“好歹也是当皇上的人,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