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衍眼睑微垂道:“还在准备。”
姬行芷点点头道:“下葬那天记得知会我一声。”
素菊怎么说也是她的恩人,她理应看着素菊入土为安。
萧墨衍:“好。”
说完正事,姬行芷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皇叔,亲一个好不好?“
萧墨衍淡淡的瞥了姬行芷一眼,跟拎小鸡似的给姬行芷从腿上拎下来,径自向书房走去,风中传来他清冽如水的声音:“我是你皇叔。”
姬行芷脸色一黑,她知道!她知道!能不能别老提醒她这个茬!!
第二天。
姬行芷以同样的方式进府给萧墨衍收拾烂桃花,然而今天这朵桃花有点不一样,不能像昨天那朵那样对待。
张御史跪在地上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张御史的女儿张媛也跟着跪了下来,柔声道:“臣女张媛见过皇上。”
御史大夫张林是朝中重臣,得给他点面子,怎么处理张媛还真是有点费脑筋。
姬行芷想着,虽然有姬如画顶着,但也顶不了一阵子,姑且就借着替皇叔清理桃花的机会,把人纳进后宫得了,省得朝中某些大臣总惦记着,也免得他们来打扰皇叔。
正文 花弋痕凶多吉少
这般想着,姬行芷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抬眸打量着一身粉色罗裙的张媛,姬行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媛自小养在深闺,生得也是貌美如花,温柔似水,看着就令人春心荡漾。
姬行芷打算把人收进后宫,反正她一女的也毁不了人家的清白,派刘漾出去找坑货老爹和母后大人有一段时间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届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定要公开身份!她可不想当一辈子假男人。
暗暗决定之后,姬行芷故作糊涂的给张御史父女二人免礼,目光落在张媛身上,一脸惊艳道:“张御史竟有这般貌若天仙的女儿,不知可否婚配啊?”
闻言、张媛俏脸一红,深深的埋着头。
张御史微微一顿,有些为难的看向萧墨衍。
姬行芷对张御史做了一个“我了解”的表情,便将眸光转向仿佛事不关己的萧墨衍,满面笑容道:“皇叔,侄儿对张家小姐一见倾心,皇叔若对张小姐无意,可否将她让与侄儿呢?”
萧墨衍淡淡的看了姬行芷一眼道:“皇上随意。”
于是、姬行芷轻轻松松抱得美人归。
第三天是刘大人家的女儿。
第四天是王大人家的女儿。
这天也是素菊下葬的日子,天上适时的下去了毛毛细雨,阴沉的天气就像姬行芷看着棺材一点一点被泥土掩盖的心情一般沉重。
姬行芷给素菊上了柱香,又拿了一柱香给旁边的男娃道:“梵梵,给你姐姐上柱香,让她安心的走。”
站在姬行芷旁边的男娃正是素菊心中挂念的素梵。
素梵站在墓碑前,强忍着眼泪给素菊磕头上香,然后绷着一张小脸对姬行芷说道:“雪哥哥,姐姐说男子汉不能哭,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素梵的声音微微颤动,带着一丝哭腔。
姬行芷心中一滞,安慰的摸了摸素梵的头道:“今天例外。以后雪哥哥保护你,绝不让你再流一滴眼泪,这是雪哥哥的承诺。”
对素菊的承诺,对素梵的承诺,也是姬行芷对自己的承诺。
不出所料,素梵到底还是个孩子,平时越坚强,现在就越脆弱。
素梵抱着姬行芷的腰哭了很久,久到姬行芷站得脚底发麻才停止了抽泣,本来打算亲自送素梵回五州门的,但看见吴舫严肃的脸色,姬行芷只好让带着素梵出来的隐卫又把人带回去。
姬行芷一边往城里走,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吴舫皱着眉头道:“属下刚刚得到消息,花州勋王遭人追杀,现在已经失踪了。花州皇帝命人包围了勋王府,说勋王图谋不轨,要查抄王府,勋王府的人正在反抗,已经死了不少人,看来勋王多半是凶多吉少。”
闻言,姬行芷心中蓦然一紧,脸色微沉:“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他在哪里遇的刺?”
吴舫微微摇头:“属下不知。”
姬行芷顿住脚步,微微闭上眸子,脑海中浮现出与花弋痕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半晌,姬行芷唰的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速查。”
吴舫:“是。”
正文 风雅花帝花弋曜
彼时,花州勋王府。
昔日辉煌的勋王府,如今却被皇宫禁军团团包围,连路过的百姓都不敢驻足停留,匆匆的看上一眼,然后匆匆离开。
勋王府刚被禁军包围那几天,不是没有百姓帮忙求情,替勋王喊冤,说实话,没有见到勋王的尸体,谁也不相信花弋痕死了。
可惜的是,禁军出手狠厉,一刀捅进其中一个带头起哄百姓的胸口,竟是一刀毙命!自那以后,便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替花弋痕喊冤叫屈了。
那个杀人的是花州皇帝花弋曜的近身护卫花沥,花沥为人凶狠,手段毒辣,可对花弋曜却是忠心不二,因此、花弋曜十分信任他,甚至赐其国姓,封为皇城都尉兼禁军统领,统率五万禁兵,负责保护皇城及皇宫的安全,权势滔天,是满朝文武中唯一一个敢不把花弋痕放在眼里的人。
这且不谈,单说他敢在不确定花弋痕究竟死没死的情况下就自动领旨来查抄勋王府,光是这份勇气便是其它朝臣所没有的。
如今勋王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仿佛府内已经空无一人。
王府周围围满了禁军,个个目不斜视、恪尽职守,时刻注意王府的动静,丝毫不敢懈怠。
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人领着几名禁军从远处向勋王府走来。
那个身着黑色铠甲的男子便是花沥,只见他面沉如水,相貌英俊,双目锐利,目光紧紧盯着勋王府的大门,对守在勋王府门口的几名禁军问道:“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他的声音喑哑,喉咙像是受过什么伤一样,听起来令人极为不舒服。
其中一名禁军对着花沥拱手道:“回大人,没有任何动静。”
花沥微微颔首道:“继续盯着。”
禁军:“是。”
花沥抬眸看了一眼“勋王府”那块鎏金牌匾,嘴角微微勾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花弋痕,我早就说过,你的一切迟早会毁在你最鄙视的阴谋诡计之上。我会将你当年给我的侮辱一一回报给你!”
说完,花沥冷冷道:“回宫,见皇上。”
花州皇宫。
花沥在皇宫拥有自由走动的权利,但不代表他可以不经通报面见花弋曜,花弋曜虽然信任花沥,但对于有些事情还是有分寸的。
花沥求见时,花弋曜正在繁花锦簇的花园里作画,一身淡蓝色锦袍温文尔雅,面貌俊逸,他作画的样子宁静优雅,看上去不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个附庸风雅的翩翩公子。
花弋曜眉目之间与花弋痕有五分相似,只是、一个是文雅柔和;一个是深沉内敛。
听说花沥求见,花弋曜专注的画着自己画,认真的给画上的美人添上色彩,过了许久才放下画笔,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道:“让他过来。”
太监领命下去,花沥不多时就来了,这时的花沥已经卸去了厚重的铠甲,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配上一张肃然和脸和一身冷漠的气质,整体看上去格外的深不可测。
正文 画中女子
花沥一撩衣袍,单膝跪地道:“微臣花沥参见皇上。”
花弋曜笑着给花沥免礼,将方才的画拿给花沥看,开口笑问:“爱卿快快免礼,快来看看朕画得如何?”
花沥接过花弋曜手中的画一看,画中女子一身绿色长裙,五官精致,美而不艳,嘴角那抹笑意如同冬日暖阳透过树叶般柔和温暖,双眸灵动狡黠,整个人鲜活得不像话。
如果姬行芷看到这幅画,一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被皇位耽误的画家啊!
言归正传,画上的女子花沥见过,确切的说,他不仅认识,并且还可以说是熟人。
看见花沥盯着画发呆,花弋曜微微皱眉,从花沥手中拿过画,转身说道:“你来找朕是有什么要事吗?”
花沥瞬间回过神来道:“回皇上,禁军已经围困勋王府这么多天了,如果花……勋王爷还活着,一定早就出现了,亦或许是光是围困并不能把他逼出来。”
花弋曜微微点头,回眸看了花沥一眼道:“爱卿有何良计?”
花沥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想直接杀进勋王府,幸存者押入大牢,若勋王爷得到消息,必会回来营救。杀进勋王府是大事,等于皇上完全与勋王爷撕破脸皮,若是勋王爷未死,于国于皇上皆是不利,微臣不敢自作主张,特来请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