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便看到顾瑞彦的脚下一个踉跄，吓得差点坐了下来。
“糊涂，还真是糊涂。朕本以为你想着脱离怀国公府是因为府上内宅上小事儿，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如此不长脑子，而且尽然还参加这种勾当，你真是拿朕当傻子不成？嗯？顾瑞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有，你的这些证据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当年的证据朕都给抹平了，任何人都无法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说，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下卷 往生路 第612章 上位
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他，他也不清楚啊。
反正他知道的是当时他要查当年的事情，一些事情查找的特别顺当。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毫无例外的指向顾维远。然后，他又听信了凤老宰相的话，对顾维远各种提防。甚至、甚至是想要把怀国公府也要搅和的一塌糊涂。是，当时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报复、报仇。
如果不是顾维远，那他现在也应该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甚至是就连子嗣也都是自己喜欢的。
可现在呢，现在这又是一个什么情况是，支撑他多年的夙愿，竟然，尽然被这里权利最大的人告诉，他所有找的真相是假的。就连他找的这个命题也都是不存在的。
那事情的问题出现在哪里？那他到底应该相信谁。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色，难道，难道这次他真的错了？
“皇上，臣、臣当时就是听凤老宰相和臣的妻子说过臣的身世，所以，所以才、才去查找当年的事情，可也没想过会查到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凤老宰相告诉的啊，这些都是凤老宰相告诉的。否则我哪里会知道这些。”
凤老宰相，呵，那就是了。如若不是当初凤老宰相做的那个扣，想必顾瑞彦的原生家庭应该还在的吧，当年的那个府邸，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大臣……
“那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难道就让朕看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是说让朕真么多年来还你一个公道？不过，公道没有，你这几年做的事着实让国公爷太失望、太难看。而且，我想你也应欠国公爷一个道歉。既然你们分家了，而且事情闹得如此，朕看，你们的父子缘分也都尽了，你们同朝为官，也就这样了。”
顾瑞彦哪里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脸色同样是挂着一丝悲恸却极力隐藏的顾维远，心口处竟然弥漫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伤感，对，是伤感，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到了今天，没想到尽然就要说再见了，而且，这种再见真的是永久性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怀国公府的仇人，他从未把那里当过家，反而是累赘，是宿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直至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离谱到……，
他甚至都已经没有脸在去面度这些人。那些姓顾的人。
“皇上，那您可否告知我当年的真相。我想要知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当年我的家弄成这个样子，是谁——”
崇德帝嘴角微微弯了弯，撇了一眼依旧岿然不动的霍朗，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朕倒是好奇，凤老宰相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所有的线索都没了。你的线索到是找的轻而易举，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被利用了吗?我想你现在最应该找的就应是风老宰相吧。去找根源比在这里问朕要强上很多，难道不是吗？”
当年，顾瑞彦可是他和他的老师，顾维远以及捡起的生命，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竟然——，着实让他失望。
“还有，是谁让你来这儿的。告诉朕。”崇德帝此刻的眼睛放着精光，看着这大殿上的所有人，眼底点迅猛像是一只豹子似得，仿佛欲要找到让这里打乱的人。
“我知道你们这是看朕身体不好，然后呵呵，对朕一顿试探，甚至欲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想要让朕方寸打乱，那你们可真是错了。”
顾瑞彦青咳嗽一声，道：“是、是三皇子让臣来的。说这是搬到顾维远的最好机会。是他让来的。”
哦？崇德帝将目光看向霍朗，冷哼一声，道：“霍朗，真的是你？你朕问你，你为何要搬到顾维远？朕想，这个答案不难回答吧。”
“这……”霍朗先是看了一眼顾瑞彦，又接着解释道：“父皇息怒，儿子当时就是想着这顾维远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一心想要除而快之，为父皇减轻这个人的威胁，可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聪明，明明知道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却还不和顾瑞彦说，这、这不是耍人玩儿呢吗，这里面的心思还真是让人考究。父皇，这顾维远的心还真是——”
“放肆——”崇德帝听到这番话，气得脸色惨白，更是恨不得亲手将霍朗打个好歹，此刻，崇德帝连忙捂着胸口，道：“你这个逆子，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你对但年你的事情知道个什么？你就瀍河这些事情。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朕就告诉你，当年这件事儿就是你外祖父，也就是凤老宰相做的套，如何，你可是清楚了，朕也不过是想着让江山稳固才没有彻查此事，而且，这件事也和先皇信任错人有关系。这件事儿根本就无法声张，出了让国公爷好好抚养顾瑞彦，让他茁壮成长，远离纷争。可没想到，你，呵呵，你的好外祖父倒是会算计。这件事儿年代久远，朕也不想去想这些，既然顾爱卿和霍朗有所疑问，那朕就告诉你们，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批判。至于别的，朕也不想说太多。”
顾维远看着黯然失色的顾瑞彦，以及一动不动呆愣在哪里的霍朗，不住的摇头，事情的走向走到这里，也算是一帆风顺的。皇上向来是清明的，对于这些事也是门儿清，想来也知道这其中事情的不对劲儿了。
这到也是好的。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真的只是觉得顾维远，他、他老奸巨猾，然后然后不住的对我献殷勤，甚至鼓弄我上位——”
“让你上位？”崇德帝冷笑一声，继而道：“那国公爷还真是傻了，让你上位还不如让霍祁上位呢，起码霍祁也是朕的弟弟，也是怀国公府的孙女婿，扶持他岂不是仪容反掌。至于你，呵，看看你的德行，估计你也就能招揽顾瑞彦这样没有智商的人。”
下卷 往生路 第613章 装神弄鬼
怎、怎么回事儿，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在看崇德帝的样子也根本就不像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多么纠结，为何，为何他的脸上如此坦然，甚至连那么一点点的痛苦都没有。反而是他和顾瑞彦、柳浩他们被应对的冷汗琳琳。
“皇上，罪臣说的话可都是句句属实啊。臣、罪臣实不相瞒，罪臣的一家老小真的都被怀国公顾维远亲自带人给杀害了，就在沙棘巷，您、您千万要为罪臣做主啊。罪臣，臣虽然罪该万死，可臣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臣的儿子、臣的夫人都被这顾维远的人活生生的给弄死了啊。皇上，即便臣有罪，可、可臣的家眷也不该受到如此施虐啊。这一切罪恶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顾维远，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他、他因为我把顾暖和顾锦安送到地牢审讯所以才对我们柳府实行报复，都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的。都是因为他我才、我才失去了最后的退路——”
顾维远看着这一切，无奈的摇摇头，继而道：“好了，柳侍郎，你说出这些话难道都不长大脑的吗？我顾维远为何要杀了你的全家？我上哪儿知道你还有个外室？呵呵，如若今天你不说出来，我可能还不知道您的心如此之大，竟然养着外室。还有就是——”
顾维远叹了叹气，继而说道：“我的两个孙女可都是在你和霍朗的手上，我如果想要你外室和儿子的命，那我这是疯了？不想要让我的两个孙女好了？审讯是正常的。我们怀国公府的请清清白白，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勾当，你拿我们怀国公府当什么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顾锦念站在一边，看着有些泪眼纵横的柳侍郎，知道他是真正的在担心董氏和他的儿子，无奈的摇头，这场战役中，其实柳侍郎就是一个牺牲品，仅此而已，他甚至比他的儿子还可怜。
毕竟活人能够活在这世界上，要承受许多不能承受的东西，比如说后悔、比如说是回忆、以及思念。都是追悔莫及的痛。
“不是你还能有谁？谁的心还能这么毒？能做出如此之事出来？那又是谁？难道顾维远你的心就不会痛吗？哈哈哈，怎么，知道顾瑞彦的这些所作所为，你难道就不失望吗？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