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乖永远揪痛似的让楚芊眠深刻,伸出没有拿信的手在他发上抚摸下,把信念给他听。
“稷哥,你有没有乖乖的,”
“有……。稷哥还帮姐姐种地来着。”
“稷哥,已听说你帮姐姐种地来着,听说你种的菜很好吃,你帮哥哥吃的,哥哥都吃到了,”
“嗯嗯。”
“稷哥,知道你这么乖,哥哥在外面就放心了。”
楚芊眠装着看到信尾的地方。
太子有些着急:“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别急,还有一句呢。稷哥,哥哥还在忙,为了给稷哥好东西,但是忙完了就回来。”
太子小心思揣回肚子里稳妥的那小神情,胖胖的脸儿笑出两个涡。俞太傅、上官夫人、西宁王妃和铁权、楚云期铁氏、吕胜樊华、花夫人到了,太子乖乖的往楚芊眠身后坐着,他知道大人又要说重要的话。
……
把信给大家传看了一遍,楚芊眠微微的眯起眼,不费气力的看到远方大片的土地,还有天际边的一点苍翠。
如果那是树林而不是云彩映出来的光,任何一点苍翠都是大地带给人的盼头。夏天的阴凉,秋天的果实,和冬天的柴禾。
“这地方应该由所有的人共同享用,还在这里的人,和后面来而安分的人。打强盗!也让我们走的安心。”
楚芊眠斩钉截铁,眉眼呈现出闺中女子不可能出现的刚毅,把面前的长辈染出脑海中共鸣。
这姑娘的品格很像国舅,上官夫人油然的想着。
如果国舅在这里,他也忍不下去,也会带兵围剿。
外甥女儿像王爷,不愧是小姑子的孩子。王妃这样想。
她真的能当家,花夫人在想。
“好一个走的安心。”俞太傅近来是楚姑娘的应声虫,她说一句,他就老怀宽慰一句,太子殿下由她带大,没有错,也不会出错儿。
别的人都没有意见,铁权、吕胜、樊华争得面红脖子粗。
“我带一百人就去了,强盗能有多少人?我以一当十,一百可挡一千。”铁权漫不经心。
吕胜大大咧咧:“给我五十个,我比这吹牛的减一半。”
“你这不叫吹牛吗?”樊华瞅着他。
吕胜快活了,说句大牛,就得有人揭的清清楚楚,大家都听得明白才叫好。
抱起手臂晃荡肩膀:“是吗?横竖我比这吹牛的减一半,在我这里,就不叫吹牛。”
樊华举手:“妹妹,我只要三十个人。”
铁权鄙夷。
吕胜鄙夷。
不等两个人出言讽刺,樊华道:“再给我两辆车,就保证把强盗的东西都搬回来。”
“原来……。”铁权、吕胜坏笑一地。
太子觉得他们吵的很有趣,从姐姐身后露出个脑袋望着,左瞅瞅笑,右瞅瞅笑。出来这么久,胖脸上气色红润、眼睛格外有神,压根儿没吃到行道的苦。上官夫人看一眼,人就要融化。再看一眼,又融化一回。
楚云期想想算了,他不能总和晚辈争的一塌糊涂,他就没有说话,只对女儿道:“士气高涨,只有芊眠能迅速调动出来。”
楚芊眠回爹爹一个灿烂的笑脸儿,太子是个学事精,见状,跟着歪脑袋,一个灿烂的笑脸儿,小小的战前会议顿时充满笑声。
把会议扩大到尽善尽美,楚芊眠让带来送信的人仔细的问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妹妹说的好。”吕胜抢到第一个。
“妹妹说的妙。”铁权不甘示弱。
“你们俩个很听我的指挥。”樊华又占一句便宜。
两个送信的难民过来,楚芊眠问他们知不知道附近山上有强盗。两个人泪眼婆娑说起来,中间不时号啕大哭,惹得花小五来看好几回的热闹。
原来这附近有很多的山洼洼,两年前乱刚刚起来,他们全村的人扶老携幼避到山洼洼里。风雨调和,这两年里并不愁吃穿,只是不和外面通来往,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没有忍住,派出两个打探世道如果太平,他们还想搬回村子,赶集市换油盐也方便。一帮子强盗盯上他们,随后赶到避难的地方,来了一个大清洗。
“亲眼看见的啊,我老婆让他们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抹着眼泪哭起来:“如果能救回我老婆,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
另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道:“给我们信的那位爷说,楚姑娘会帮我们抢回东西,抢回我们的粮食。”
三十多岁的汉子跟着点头:“那位爷说的……。”
彼此相知之感,让楚芊眠亮了面容。面对众人时,她含笑说的是:“稷哥的地方,稷哥的人,一衣一食一不能丢,一寸草木也一样!”
“对。”
稷哥把一个胖拳头从姐姐身后伸出来,其实呢,三周岁的年纪还是个不懂。
他总是跟着姐姐的话走。
哈哈笑声里,战前会议落下帷幕。
……
“标哥儿,要打仗了,你全听我的吗?”花小五得到消息后,热烈地对铁标道。
铁标也已知道,煞有介事:“咱们做什么大事呢?”
“你可以杀人,我也可以。”出身行伍世家的姑娘,说起话来就是如此直白。
铁标一本正经:“我母亲不答应,你母亲也不会答应。我们还是负责粮草吧,父亲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可以看着馒头,你负责点数目,我允许你吃一个,只一个。”
“我还可以看着稷哥,不许人和他玩。”让撵过多回的花小五,对于撵别人总是兴致勃勃。
西宁王妃云氏和花夫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云氏笑道:“带上孩子们也挺好,他们学到很多。”
“是啊。”
花夫人说着,其实更想听云氏说说楚家的稷哥。他只要姐姐,却和父母不算亲近,俞太傅、上官夫人对他的态度,也让人看出怪异。
云氏什么也没有说,花夫人只能作罢。
不说,等于一种信任。不说,也表示有些不能说。还能让她们母女留在这里,花夫人做得到不闻不问。
……
“呔!你们是谁!”
强盗下来一百来人。
抢着出来的吕胜已无意趣:“呔,你们的人怎么这么少!”
“呔,你小子说什么呢!”
“呔,不够小爷杀的,杀的不过瘾。”
抢到头筹的吕胜无精打采回身:“铁世子,我让你吧,以后遇到人多的,你就让我。”
铁权早就乐上半天,说着这一出幸亏不归我,下一回也就归我。对吕胜摆手:“愿赌服输,虽然你作弊赢的我,但我输我认,你请。”
一匹桃花马悄然出列,花四姑娘来到吕胜身边:“我来。”
楚芊眠的身边,花夫人出列:“我们母女自跟来没有建树,这一仗给我家吧。”
楚姑娘长这么,难得的带回兵,众将踊跃参战,甚至为谁是先锋,二位哥哥铁权吕胜拿个骰子掷上半天。
忙道:“有劳夫人。”
太子坐在她马上,附合姐姐是已任,点一点头。
吕胜没想退回来:“我给你观战。”一拍脑袋想起来:“看我傻了,”打马回来,对着铁权的马就是一鞭子:“观战去,呆子。”
铁权骂着他来到花四姑娘身后,搭眼一看,懒洋洋:“这些人不是你的对手,你先杀着,我让弓箭手上来。”
花四姑娘对他一瞥,眉间神采一闪而过,轻轻的嗯上一声,拍马出去几步,拔出双刀来亮如银霜。
强盗们乐坏了:“小娘子?”
“好看!”
“哎哎,看她后面是女兵哎,清一色的小娘子。”
“大家都要有押寨夫人喽。”
花四姑娘面无表情,双刀点住一个膀子最粗腰最圆的:“你!”
“哈哈哈,我黄老三这就要有第十三个媳妇了,”大汉乐不可支的出来,取下他的兵器,一把关公刀。
刀身上没保养好,看得见锈迹斑斑。
楚云期对女儿笑了:“自己的兵器都不收好,可见功夫不行。”
吕胜也一眼看出来,双眸对天没有看的兴致。铁权和他一样,一只手放到嘴上,夸张的打起哈欠。
一个出来,就对四姑娘道:“你快点儿,别让我第二个打完,还要接着打。”
花四姑娘说声好,一催马速,马闪电般对着大汉奔去,大汉着实吓一跳,说声:“哎呀娘呀,小娘子好……。”
最后一个快字没出来,人头落地马惊如飞。
楚芊眠双手刚掩到太子的面前,太子扭身子,小胖手也只盖到姐姐下巴上。
见姐姐呆住,太子鼓励的道:“别怕,不看!”
花小五、铁标大声喝彩:“好啊,四姐姐杀的好。”这两个敢看。
郑多球伸伸舌头:“我也想要这么厉害。”楚丽纹苦着脸儿:“我也是。”
花四姑娘取的角度巧妙,除去下垂的双刀滴血,衣上马上一概没有。还是光鲜亮丽的一个姑娘,回马站定了,笑吟吟的:“下一个谁来,”
花夫人打马到女儿身边,取出自己的兵器:“还是一起来吧,免得费时间。我家楚姑娘没功夫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