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回去了,哥哥,有行他还在你的院子门口等我呢。”
“怎么没有让他进来?”安倍吉平微微皱眉,讨论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身为四代家主的安倍有行完全可以一起参加进来。
安倍纱季笑着替安倍有行解释说:“反正是和他的行动无关,他听起来估计会打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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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行大人,纱季殿下什么时候出来啊?”御门院心结心结有些烦躁的看向院子内,躺在飞行式神背上的安倍有行笑眯眯的说,“马上了。”
“大约一个小时前,你就是这么回答的,有行。”御门院水蛭子嘴角微微一抽,不耐烦的跳上飞行式神,“你的马上到底是多久?”
因为御门院水蛭子突然跳上来,飞行式神不稳的晃了晃,安倍有行连忙稳住身子,伸手接住从脑袋上掉落下来的乌帽,叹气说:“你还真是一个急性子啊,小虫子。”
“来了来了,是纱季殿下,哇,这就是新的正装吗?”听到御门院心结心结激动的声音,御门院水蛭子抬头看到身穿纯黑和服,衣摆绣着白色彼岸花的安倍纱季,她平时总是披散着的黑发,此时用白色发带在脑袋后束起了一个马尾辫。
安倍纱季看着御门院心结心结脸上开心而甜美的笑容,微笑说:“心结看起来很喜欢我的新正装。”
“没有想到纱季殿下有一天会穿御门院姓的黑装,”御门院心结心结半跪在地,用手轻轻托住安倍纱季和服的衣摆说,“真的觉得好荣幸。”
“因为我身边安倍姓氏与御门院姓氏的家主各有两位,以后白装和黑装我换着穿。”安倍纱季摸了摸御门院心结心结的脑袋,语气平静的说,“我有任务给你们。”
“嗯,有任务了吗?”安倍有行略带兴致跳下式神的背部,安倍纱季轻轻点头,语气淡漠的说:“两个任务,一个是去二条城告诉羽衣狐,明天我和哥哥去见她,第二个去监视相克寺的土蜘蛛,奴良陆生一旦出现,立刻告诉我。”
“我去监视相克寺。”御门院水蛭子连忙开口说,安倍纱季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她深邃的黑眸仿佛能够看透他内心的想法,让御门院水蛭子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安倍纱季轻声说,“恩,那相克寺那边就由你去吧。”
“我陪小虫子去相克寺吧,羽衣狐大人那边啊,我真的不想去啊。”安倍有行轻轻的叹气,他以为会有好玩一点的任务呢。
“那么羽衣狐大人那里由我去吧。”御门院心结心结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会让他们把被吃掉肝脏的人的尸体都处理好。”
“我会带哥哥直接去黑池,所以城里那些她准备吃肝脏的活人不用着急处理,隐藏起来就好,让她留曾追随过父亲的百鬼在身边,如果留了多余的妖怪,”声音一顿,她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其他三位若不是长期侍奉在侧,必定不会发现隐藏在笑容中的残酷,“我不介意像四百年前那样,帮她清理一下不懂事的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收到消息,我要11月8才能回家码字,目测存稿不够,改为三天一更,更新时间11.11.11,抱歉,等作息时间调整好,我会在调整更新时间。
38.羽衣狐之孙
安倍吉平看着眼前装饰粉红的甜点店,表情僵硬的看向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虽然说为了补偿上次运动会的失约,今天会好好的陪她,但是这种地方他不想进去。
“怎么了哥哥,难道不想陪我进去?”安倍纱季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安倍吉平整张脸都黑了,挺了挺身体,露出比上战场更加严肃而戒备的表情说,“走吧。”
站在安倍纱季身后的雄吕血,轻轻叹气,眼中带着难掩的笑意说:“纱季大人,你又故意为难吉平大人了。”
安倍纱季眸子微微一转,低笑说:“但是,雄吕血也觉得哥哥的表情很有趣吧。”
甜点店里的客人都是女孩子,一脸严肃的安倍吉平一走进店内就吸引了很多的视线,安倍纱季从安倍吉平的身后挽住他的手臂,微笑说:“哥,不要僵硬的站在门口了,我们进去坐。”
听安倍纱季的话,老板娘笑盈盈的开口说:“陪妹妹一起来的么,真是一个好哥哥啊。”
安倍纱季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芒,对老板娘微微一笑说:“啊,吉平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纱季。”安倍吉平不自在的扯了一下妹纸的手臂,安倍纱季戳了一下哥哥紧绷的脸颊,然后看向老板娘说,“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但是我哥哥确实是在害羞。”
“……”安倍吉平无奈的抓住妹妹的手,沉声说,“不要胡闹了。”
“知道了。”安倍纱季抿唇一笑,然后对老板娘说,“我要二份香橙慕斯蛋糕,二杯香草奶茶,然后给我哥哥一杯黑咖啡。”
“明白了,那么等下送到你的座位。”老板娘微笑着回答。
安倍纱季坐在哥哥的对面,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弯起眸子说:“白天的京都还真是平静啊。”
“纱季,最近京都又出现了食人肝脏的妖怪,前一段时间家里五名阴阳师的肝脏被吃掉了。”安倍吉平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安倍纱季眸子一闪,对哥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坐在安倍纱季身边的安倍雄吕血接过老板娘手中的托盘,等到老板娘离开以后,安倍纱季将黑咖啡放到哥哥面前,缓缓开口说,“哥哥,都交给我处理吧,我会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安倍吉平看着妹妹脸上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恩,交给你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在葵螺旋城等待父亲归来。”
安倍纱季用叉子扎入安倍雄吕血放在自己面前的蛋糕,淡淡一笑说:“啊,哥哥放心吧,我不会践踏人命,会让他们发挥应有作用。”
安倍吉平微微皱眉,沉声问:“等父亲归来之后,纱季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没有可能吧,父亲归来以后,一定会对世界进行‘清理’,”安倍纱季带着宁静而美丽的笑容望着窗外,低声说,“世界一瞬间就会沦为战场。”
“……”安倍吉平心脏一紧,目光复杂的看向安倍纱季,如果世界沦为战场,会有很多人与妖怪失去生命,纱季说的十分冷漠而平静,安倍吉平不禁担心,是否因为活的太久了,他的妹妹渐渐对于生死失去了认知。
“哥哥,我没有忘记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安倍纱季抿着杯子里的奶茶,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说,“等帮父亲达成心愿,我们就去半妖之里居住吧……哥哥其实很向往人与妖怪共存吧。”
“但是人与妖怪共存的证明是悲哀的存在。”安倍吉平双手微微握拳,因为身上同时留着人类与妖怪的血液,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一方,或者说,这样的存在是人类和妖怪来说,都不能接受的异端。
“没有关系,哥哥只要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就好,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安倍吉平神色温和了许多,拍了拍安倍纱季的脑袋说:“我能够保护你就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为我操心了,哥哥。”安倍纱季放下手中的叉子,将杯子里的奶茶一饮而尽,轻声说,“我们差不多可以向二条城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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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找到奴良陆生的时候,他浑身包扎了很多绷带,腿上还有很明显新添的伤口,伤痕累累的躺在树下,似乎在做一个十分痛苦的梦。
“陆生。”鸩担忧的拍了拍奴良陆生的身体,奴良陆生猛然睁开眼睛,仿佛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样,大口喘着气,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鸩。
“你还好吗?”鸩充满关心的声音让奴良陆生微微回过神,他下意识地去擦额头的冷汗,但是却发现额头绑着绷带,他对鸩温和笑了笑说,“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
“噩梦吗?”鸩坐到奴良陆生身边,拿出药膏为他伤口抹上药,伤口上传来的疼痛让奴良陆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鸩叹气,“怕疼,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没有关系,这种疼痛让我有种真的脱离那个梦境的感觉。”听到奴良陆生的话,鸩微微一怔,看着奴良陆生略显苍白的脸颊,低声问,“什么样的梦境。”
“父亲死去的那天,”奴良陆生低声回答,似乎眼前又浮现了出那个场景,他神色恍惚的说,“然后我在那时候初次见到了纱季同学。”
“纱季?!”鸩惊讶的大眼睛,“这个名字我听雪女提起过,是你喜欢的那个阴阳师吧,你在二代目被杀现场看见过她?”
“恩,不是我的幻觉,我是真的见过纱季同学,而且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几十年都没有变过,”奴良陆生对鸩笑了笑,那笑容弥漫着难以掩藏的悲伤,“然后她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你的敌人。”
“她跟二代目的死有关系吗?”
看到鸩震惊的样子,奴良陆生摇了摇头:“杀死父亲是羽衣狐,但是纱季出现在那里,也一定有什么联系吧。”
“陆生……”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听雪女说,陆生非常的喜欢那个叫纱季的女孩,没有想到如今会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