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初沉沉地闭了下眼,然后盘膝而坐,“马上运功帮我把体力的毒素逼出来。”
剩下的黑衣人马上领命,不一会儿,赫连初便觉得好了许多。
静待了一会,他等到身子已经完全大好,然后起身吩咐:“在回江这里设好暗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步云来。”
邪肆一定擅自做主将瑶柯送回给了那步云,瑶柯是那步云用来要挟金雍皇帝的筹码,她一时不会有事。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那步云渡江与金雍对峙的时候,趁机把瑶柯救出来。
他不能把那个女人给丢下,一定不能!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命符
邪赐把瑶柯掳走,确实直接交到了那步云的手上,那步云想要拉拢于他,可是这个邪赐什么话都没说,闪身便走了。
那步云不禁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人已到手,倒省了他不少的工夫。
赫连初对这个女子那么上心,知道她在自己手里,自然会乖乖地上门,可谓一举两得。
北狄王的死所带来的悲痛终究没能抵得过上位为王的喜悦心情,将北狄王好好地安葬之后,那步云就在王后的怂恿下,毅然继承了王位,成了北狄新的王者。
新王登位,百官臣服,那步云高居上座,王袍加身,立刻就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王子了。
这肩上突然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既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
毕竟自己以前这名声可不怎么好,他怕百官表面上虽是臣服,暗地里却对他说三道四,这么一想,心里马上就不舒服了。
由于处在国丧中,那步云就取消了新王登位的一切繁复礼仪,下了朝堂便转去了历代供奉排位的祖先灵殿。
一进去,便是浓浓的檀香味道,那步云闻着有些刺鼻。
北狄王的排位也被摆在了上面,那步云走了几步,在草编席垫上跪了下去,他十分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挺直腰板,注视着北狄王的排位,顿时有了丝哽咽。
他是北狄王后所生的独子,从小就是衔着金汤匙长大的尊贵命,他是北狄堂堂正正的大王子。
有谁能比得上他的身份?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所有不顺眼、看不惯的他直接一道命令下去,转眼便会消失不见。
他习惯了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将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的感觉。
他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他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
金钱、地位、女人,一样不少,他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中自甘堕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用王子。
有一次,他又如同往日一般,逛完了妓馆,醉醺醺地往回走。
偶然不经意地听到有宫人在一处窃窃私语,他好奇,便驻足偷听。
“昨夜王子宫里的小艾被宠幸了,本以为她能一跃枝头,可谁想今个消息一传出,紧跟着小艾便被黑甲军拖走了,原来王子把她给贬到妓馆去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子天生不就是那么个好玩性子,任何事都随着心情而定。”
“依我看王子再这么下去,这下一任的王位可不一定传给他了!”
“说的有理,王上早就对王子愈渐不满,王子还不收收性子,恐怕就真的彻底被王上舍弃了。”
“就是就是,一辈子碌碌无为,若他当了王上,那我们北狄还不得灭亡不可!”
一席话被那步云听得清清楚楚,冷风将酒意吹散,他眸色沉郁,慢慢收紧了拳头。
一声令下,这两个在暗地里议论他的宫人,自然没了活路,全都被他送去了黄泉路。
不过,这两个人说的这些话也似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头,他开始去刻意留心北狄王对他的态度。
她们说的没错,北狄王对他早已没了耐心,他当初不知,还窃喜的以为这是父王对他的溺爱纵容。
原来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的父王已经准备放弃他了。
他迷茫、他无措,他不知自己该从什么地方改变,终于他等到了父王的正式召见。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暖阳午后,他走进议事殿,父王坐在桌案后,一脸的凝重。
他施礼问安,父王便在座上站起走了下来,来到他的面前,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头。
这一下,力道很大,好像父王在心里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他不解。
只听父王说:“云儿,这几年我们北狄已经蛰伏了太久,是时候亮出我们的弯刀,给金雍点颜色看看了。五年前,我们只是利用金雍先皇薨逝的契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父王知道,若是真的硬拼,我们是打不过金雍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金雍的边邑防护薄弱,今年那边还闹起了旱灾,那里一切都部署好了,只需要我们派兵过去就可。云儿,父王这次把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北狄王又拍了一下,那步云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他万万没想到父王叫他过来,竟然交给他这么大的任务!
他禁不住一喜,忙跪地领命,“多谢父王厚爱,我一定会大胜而归,不会给我们北狄丢脸的!”
他等到了!等到能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那一夜,他激动的一夜没睡,他想象着自己冲锋陷阵、奋力厮杀的情景,他想象着自己拿下边邑,父王重重表彰自己……
如果能得到那样的殊荣,他想他终于可以摆脱掉以前的影子了,北狄的百姓们也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个表现机会,还是王后苦苦哀求得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然而,所有的想象都是美好的,这一次,他还是败了!彻底的落败!
在拼命跳上船,渐渐远离那些一起追随而来的将士们时,他的心被揪的死死的,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像是窒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无数遍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可笑的是,他却怎么都找不出来。
期盼已久的王位终于坐上了,直到今日,他才发现一旦粘碰到这个位子,他便不能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即便无所作为又怎么样?他可以马上证明给世人看,他是配做北狄新的王上的!
“父王,你放心的走,这北狄就交给我吧!我会马上证明给你看的,那次战败的耻辱,我会亲自讨回来的!”
那步云站了起来,他闭了闭眼,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再睁开时,眼中的郁气消散,现出了一抹坚定的光芒。
出了灵殿,那步云没有让任何宫人跟着,他独自回到了寝殿。
推开殿门,里面烛火飘忽,看到榻上被捆绑住手脚的那个女人,他翘起嘴角,又变成了以往的样子。
瑶柯嘴里塞着布,手脚全都被死死捆着,只能用狠厉的眼神瞪着那步云。
那步云无视她的目光,直接来到榻前,伸手一扯,将塞在她嘴里的布给拿了出来。
他顺势坐在了榻边,凑近瑶柯的脸,吐气道:“看!任你如何跑,最终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瑶柯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人阴晴不定、邪里邪气,同时又心狠手辣,是个极其难对付的主,她尽量把身子往后缩,离他远一些。
那步云看到她畏缩的举动笑了,他笑得很慵懒,但是转眼间,他目露凶光,一把将瑶柯的身子给拽了过来,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打量着她的脸,啧啧而叹:“果然花容月貌,怪不得金雍皇帝那么宠爱你呢!”
瑶柯下颌被捏的生痛,她强忍着痛意,淡淡一笑。
“你不是想抓我威胁金雍皇帝吗?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对我做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将金雍皇帝诱骗过来,好让你们擒拿住,怎么样?这个主意好不好?”
她向他抛出有利于他的条件,那步云敛目,还真的思索起来。
权衡了一遍,他缓缓笑道:“你说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是——我不需要。”
瑶柯心下一沉,她不知那步云到底意欲何为,只是现在这家伙软硬不吃,若他真的对自己做出点什么事来,她根本就无力反抗。
“你这个女子的小聪明,我早就领教过了,岂会再受骗一次?早就看出你跟别的女人不同,而且还是金雍皇帝的女人,那我更要尝尝你是什么滋味的了!让你在我手里跑了两次,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那步云不给瑶柯反抗的机会,扳过瑶柯的身子,一用力,便将她的衣裳给扯开了,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雪肩和诱人的锁骨,往下就是一抹淡粉色的肚兜。
那步云欲火而起,马上扑了上来,将瑶柯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他今日就要将这个女人给办了,然后再把她丢给金雍皇帝,还能换的边邑,想想都觉得异常兴奋。
瑶柯的手被反绑在背后,她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扭头躲闪那人的唇,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