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卜曾给他开得方子,因为一直都忙所以并没有吃,现在这眼疾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身旁有人走了过来,他缓缓睁开了眼,一看见是祁缜。
遂问道:“阿缜,做的不错!沧州城里现在怎么样?”
祁缜眉目如画,他轻吁了口气,看样子这些日子也累的不轻。
轻弯了弯嘴角,回道:“皇兄放心,沧州一切都好,这回把北狄赶出边邑,就要做好回江布防,不能再让他们来个反扑。这里我细细检查了一遍,靠近下游的位置有小船停留的痕迹,我们要把这里的布防扩大,像这次的事情不能再让它发生了。”
不能留下任何隐患,所以不能放过可能忽视的任何细小问题。
“他们这次元气大伤,不可能有余力再反扑,只是我有点担心昭云的处境……”
祁渊眸色黯淡了下去,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怔怔出神。
祁缜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道:“昭云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就像她临上喜车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
那年一身大红喜服的少女站在喜车旁,对着江太后他们拜别,她做的规范得体,尽显公主威仪。
自从她得知自己要嫁去北狄后,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还在安慰着他们,不要为她难过。
她端庄地站在那里,浅笑吟吟地望着他们,最后深深一拜。
“昭云就此远去,也许今生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母后和哥哥们了。只是大家不必伤心,昭云知道自己是金雍的公主,金雍有难,昭云岂会退缩。只要是昭云能做的,昭云都会尽力去做。愿天佑金雍,昭云去也!”
祁筝,她真的就像风筝一样飞走了,但是彼此的牵念却从没有断过。
她是使命就是飞向高空,即便遇上狂风暴雨,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旁边有人快步小跑了过来。
“渊!”卫芙清叫了一声,不等祁渊开口,来到祁渊近前就围着他看个不停,生怕他受了什么伤。
祁渊掩饰住了自己此刻的情绪,勉强露出一笑,“你怎么来了?不用检查了,我并没有受伤。”
卫芙清这才放心,一头扑进祁渊的怀中,搂紧了他的腰,语声哽咽。
“你走了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如果你受伤了我该怎么办?”
说哭就哭,祁缜装作没看见似的默不作声地走开了,祁渊挣脱开了卫芙清的拥抱,他只淡淡安慰道:“这里危险你还是不来为好。”
卫芙清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讪讪地退后一步,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耳发。
等再看向祁渊时,却见他已经走向了远处的云威。
她马上追了过去,没到近前就听祁渊问云威,“云威将军,阿柯现在在什么地方?”
云威神色讶然,细想了一下,疑惑回答:“瑶柯姑娘不是已经被皇上派来的人给接走了吗?难道他们并没有将瑶柯姑娘送到地方?”
“什么?什么时候接走的?”祁渊顿时慌了,隐隐感到事情不妙。
云威也是一头懵,他看着祁渊,缓慢道:“就昨儿个夜里……,莫不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皇上派来的?”
这事可就闹大了,他竟然把小柯交给一群假扮金雍士兵的人手中,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又该上哪去找小柯呢?
云威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十分气愤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马上跪下请罪。
“皇上,恕云威无能,没好好保护好瑶柯姑娘,请皇上责罚!”
祁渊忙伸手将他给搀了起来,“将军不必自责,这件事是被人给钻了空子。容朕好好想想,再决定如何去找。”
“瑶柯丢了!她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来到这?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卫芙清假模假样地跟着担心着急,但细细观察,她的眸底是带着几分喜色的。
祁渊没理她,只是兀自踱步到一旁,他不禁疑惑,这寻找瑶柯的师兄到哪里去了?怎么他都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那他的师兄还没有来呢?是不是在路上又碰到什么危险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搅得他头昏脑胀。
偏偏这时,祁缜匆忙走了过来,他神色严肃,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皇兄,情况不妙!一线沟被人给占领了!”
他是刚刚接到密报,而那封密报正是刀砚写的,但是上面字迹潦草,显然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不等她写完就被抓住了。
这么多的事加在一起,祁渊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祁缜,镇定道:“占领一线沟的人是不是江霖。”
祁缜听了轻点了下头,祁渊却笑了起来。
“呵——,他果真按耐不住了,趁着两败俱伤,他好坐享渔翁之利,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
不怕他反,就怕他不反,这个毒瘤是时候该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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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有幸成为一只“别人家的猫”,本该是人人称羡的,可夏樨这新开始的猫生并不如想象中美好。
作为一只被影帝“迫不得已”圈养的小白喵,夏樨被规定,不准掉毛,不准吃猫不能吃的东西,不准随意靠近影帝大人,更不准在家里无故寻找存在感。喵的,这么多事儿,你丫咋不养只乌龟?
关于掉毛
影帝大人劲长有力的手指在桌面轻敲,深潭一般的乌眸闪着威胁的光芒,对着面前那只雪白的小奶猫咬牙警告道:“想让我养你,可以,但是你不准给我随便掉毛!”
小奶喵一脸懵懂,瞪着近乎黑色的深海蓝眼歪头看他,内心无力吐槽:“毛它不是我说不掉,啊不掉就不掉!”
萌宠,圈养,一对一,欢迎小天使们入坑!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俘获
日落西斜,淡淡余晖倾斜洒下,平静的江面上碎光闪闪,很是耀眼。
一艘小船在江面上悠悠而荡,船上的人并没有划桨,而是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
随风轻扬的发丝不住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很痒,但是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如老僧入定一般。
在他的旁边侧躺着一个瘦弱女子,她静静地睡着,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种安全感。
她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裸露在外的衣袍脏乱不堪,即便是这个样子,那张小脸还是那么清丽干净,未被浊世所污。
许是感觉到那橘红色的光正照着自己,女子的眼皮动了几动,慢慢地睁开了。
第一眼便看到远处江面之上红彤彤的夕阳,温暖、绚烂、夺目。
这一刻如入梦境,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撑起手肘微微扫了一眼旁边,这才看到那个闭目宁坐的黑衣男人,她暗自吃了一惊,随即马上目光一凝。
男子的侧脸轮廓很分明,描绘成冷峭的弧度。就是这个样子,让人见了便不敢再继续靠近,因为这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抗拒疏离的冷漠。
他的身子一半迎着夕光,一半隐在暗处,就如他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好像知道女子此刻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男子缓缓睁开了眸子,稍稍偏了一下头,便看向了女子。
又是那双茶色眸,瞳仁浅淡陌生,毫无温度。他眉眼间的距离很近,就这样平静看着你时,也显得深邃无比。
又是这个人!
瑶柯身子没动,但是手下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毛毯的一角,淡淡出声。
“是你!”
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黑衣人,见过他那么多次,只有这次她才彻底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眉宇间带了点异域柔和的美,只是那冷漠的眸子,却把这点柔和都给掩下去了。
黑衣人并不搭话,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瑶柯好像在心里就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也不再理会他,直接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望着周围那一望无垠的粼粼水面,她顿时就慌了起来。
这里是……回江!她竟然在回江的船上!
这个人要带她去哪里?对了,她的哥哥呢?她把她的哥哥给丢了!她的哥哥还在暴尸于荒野,无人掩埋……
而她却被这个人给掳到了这里……
瑶柯一把抓住船沿,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马上送我回去!我的哥哥还在那里!他还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驿道旁的草丛中,没有人管……”
那个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不疾不徐,不带丝毫波动。
“人死了总归会与尘土化为一起,掩不掩埋又有何区别?况且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人而已,又何必如此激动?你可知这一天会有多少人死去,你如果非要回去的话,那就只能跳江了。”
瑶柯没想到这个人说的话果然与他这个人一样这么冷漠无情,她是又气又急,鼻子开始微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