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换上衣吗?”徐砚见她这就想转身,弯了腰在她耳边说话。
热气拂过,初宁心跳都漏了一拍,视线扫过他的中裤,在那里没敢动。
不想徐砚居然就去牵了她的手往腰间去,小姑娘被他吓得叫一声,甩开他手跑得飞快。
净房的门被她都推得发出光当声,徐砚望着空空的净房,到底没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
小丫头就这点胆量。
初宁在净房外听着他的笑声,都想进去掐他。
徐三叔越来越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捉弄她!
明知道她不敢的!
被徐砚这么一闹,初宁等到去了碧桐院才想起小册子的事,咬着唇好半天,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会回去要先把东西拿走。
结果用过饭,和徐老夫人一说话,回到屋里又忘记得干干净净,等到徐砚先去沐浴才从椅子里惊起。
可净房里已经响起水声,想到自己下午瞄到他隔着中裤显出的鼓鼓一团,她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再进去净房。
好在徐砚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她这才松一口气。
然而,等她进去沐浴的时候,她发现那小册子不见了!
初宁头皮一阵发麻,直泡到水都要凉了才磨磨蹭蹭走出去。徐砚此时正坐在炕上对着烛火看书。
烛光柔和,将他温润的侧脸映照得再儒雅不过,她想了想,直接就往床上去。
“卿卿......”
不想徐砚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脚步更快了,几乎是跳到床上,然后把自己蒙起来。
两个丫鬟不明所以,相视一眼,去把帐幔放下,只当她是累了。
徐砚拿著书失笑,又在炕上坐了会,然后才把书放下,捧着烛台靠近床边。
他上床的动静让初宁大气都不敢喘,但被子就那一床,他轻而易举就摸进去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喊你也不应声?累了?为夫还想跟着卿卿一块儿看看书呢。”
初宁听到看书两字,脑子里当即嗡的一声,心虚得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徐砚拿出那极方便藏身上的小册子,递到她眼前。
“又是殿下给你的?”
她没有做声,徐砚把册子往床头一丢,翻身压住她,好让她不能躲开。
初宁脸又烫又红,眼晴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在不断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微微的流光在上边轻转,无辜又诱人的模样。
徐砚去亲亲她嫣红的脸颊,低声在她耳畔说:“卿卿可有偷看?”说话间,已经拉了她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
安成公主给的册子都尽是些闺房乐趣,唯独缺了夫妻间真正墩伦的图画,他一眼就明白安成公主是什么意思。
初宁被他拉着手,因为闭着眼,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而且她没看过那册子,一时也想不到别的。
徐砚又俯身去亲吻她的唇角,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腹去,初宁在碰到的时候,猛然就睁开了眼。
“徐、徐三叔!”
她轻轻颤抖着,想要缩手,却是被他握着不能动弹。他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若是卿卿没看,为夫充当一回先生,也省得卿卿累眼了。”
他、他......不要脸!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先生不先生的!
初宁被臊得眼里都蒙了层雾气,手掌心灼热不已,烫得她不断发抖。徐砚已经去吻住她的唇,将她亲得浑身发软,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而她柔软的手心包裹着他。
帐里是他偶尔发出的愉悦喘息声,还有小姑娘羞得低泣的轻呜声。
初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脑子里清明的时候已经被他握着手,用湿布在擦拭。他贴着自己的喘息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她口干舌燥,低垂着眼眸,心尖都在颤抖。
徐砚还在细为她清理手掌,然后又去取了香膏,细细帮她抹匀在手上。
在这个空当,初宁快速偷瞄他一眼,看到他舒展的眉宇,唇角啜着愉悦和满足的笑。是她没见过的徐三叔。
刚刚那样,让他很高兴吗?
初宁手掌心似乎又发烫了,在羞赧间,她都没发现自己唇角也微微翘起。
等到重新收拾好,徐砚又拥着她躺下,在她脸颊偷了个香,想跟她说新宅要怎么修缮的事。
“三爷,三爷。”
外头响起敲门的动静,是齐圳。
这个时辰肯定是有急事。
“你先睡,我去去就来。”徐砚拉着她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初宁指尖一阵酥麻,忙把手缩到身后。
徐砚轻笑,掩好帐子,转身出去。
齐圳见着他附耳说道:“三爷,那个程世子来了,而且......他居然说出属下之前的身份,说您一定要见他。”
徐砚带笑的眉眼霎时变得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程锦之前有出场过,不过是寥寥几句~其实很猜啦~
第96章
夜月下, 不知名的草虫在鸣叫。
徐砚走过花池, 青色袍摆掠过, 似乎把它们惊着, 声音一时便安静了下去。
齐圳不安地去打量青年的面容,月色下并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暗影将他轮廓显得越发深邃, 直视前方的眼眸闪动着冷冽寒光。
齐圳把头低了一些,握着刀柄的手不断收紧。
自从被三爷救了后,就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的,会连累到他的一天!
“把刀扔了。”徐砚淡淡地声音突然响起, 齐圳被惊得心头瑟缩,“三爷?!”
“如今你是齐圳,不是往日那个水匪头子。大半夜的,在家里,你带着刀做什么。”
齐圳做着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的打算。他一刀把姓程的跺了,再去衙门自首,也不能叫连累三爷。结果什么都没做,就被识破了。
“三爷, 我......”
“还喊我一声三爷,就把刀扔了。”
徐砚轻飘飘地□他一眼,不容置疑。
虫子又开始鸣叫, 突然金属与石板地碰撞出的声响让四周又变得寂静。
齐圳把刀丢了,一脸颓败。徐砚这才收回视线,领头往前院走去, 面容无比沉静。
程锦见到徐砚的时候,他依旧是白日那逼淡然优雅的神态,唇边啜着浅浅的笑意,唯有锐利的眸光多少显露了些情绪。
徐砚素有笑面虎的名号,不但京城众人如雷贯耳,他在杭州府几年,早也传遍浙江。
“这么晚打搅徐大人,徐大人莫要生气。”程锦朝他一笑,十分熟稔的样子。
“程世子也知时辰不早,说生气不生气的,就显得过于虚妄了。”
徐砚比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在主位坐下。
他言语直白,倒叫程锦一时不好接,只笑着坐下,扫了眼他身侧的齐圳又说道:“徐大人,我此行来也不是行威胁之事,就是想请徐大人帮个小忙。”
“帮个小忙?”徐砚真是要被逗笑了,“程世子先是那么碰巧救了内人的婶娘,让我岳父大人又进宫替你说情,看程世子的样子,棍罚恐怕是免了。如今又说帮个小忙。”
他双手拢入袖子,似笑非笑抬着眼皮看下手的青年:“程世子这个不行威胁之事,说出来不脸红?”
“徐大人还是生气了,且听我说来。”程锦脸皮很厚的辩解,“我不过是想请徐大人帮着在太子面前引荐一回,只要徐大人话带到,太子见不见我,那便是我的事了。这哪又叫威胁,若真是威胁,我就该说,必须要徐大人让太子见我一面。”
“程世子做个武将真是浪费了,若是程世子想要转个文官,我倒觉得太子殿下会十分高兴。以程世子这口才,言官之流都未必有。”
徐砚抿唇轻笑,闲闲地靠着椅子,听着是夸赞的话,却十分的刺耳。
程锦心里啧啧两声,这才叫文官,骂人的话比唱得还好听。但也知道对方就等着自己最后说辞,便道:“徐大人言重,文官有徐大人这样的英才,我就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我这不请之求是想让太子殿下听我一两言,让殿下认同我去大同的事。”
此番话才算是真正交底。
徐砚眉锋微簇,眸底掠过疑惑。
从见到程锦到现在,他所有一切都为了去大同在谋划,这大同有什么就能叫他这样执着的。
“世子在绍兴就有大好前程,何故执着于大同?”
“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水上呆腻歪了,跑到陆上试试当大将的感觉。”
程锦自我调侃,徐砚一个字也不信,严肃地说道:“为程世子引荐事小,但大同乃我军要地,程世子如此执着,却又说不出来一个让我信服的缘由。万一世子来一出勾结外敌,那我徐家上下就要跟着世子偿命。”
徐砚软硬不吃,闲闲地说话就直指要害,一针见血。程锦心里又是骂了句文官真难缠,然后站起身,直接走到他跟前,手指沾了他手边的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两个字。
茶水书成的字在烛火下微微折射着光,徐砚看得脸色一变,又见程锦再写下一个魏字。
“世子何意?!明人不说暗话!”他语气急促,几分惊和几分不耐。程锦笑:“看来徐大人确实是知情人了,但也只是知一半,而我就是那另一半。如今只得你知,我知,所以徐大人现在肯相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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