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直盼着能回老家丰县,终于梦想成真了!”她挤出一丝笑意。
“你初六师兄也会一起回去,往后,京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一定要心行事。”周奉严无声叹了口气。
“师父不必为我担心,我就像野草,命硬得很。”瞧,就算失去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却一点也没动寻死的念头,不是吗?
周奉严沉默许久,心情莫名复杂起来:“我跟你坦诚,当年之所以愿意收你为徒,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替代我的位置……。你会怨我吗?”
“能被利用,明我还有用处。师父,对么?”她抬起清冷眼眸,淡淡一笑,随即语气坚决。“但我不会一辈受制于人的。”
“周家酒肆的钥匙,我留给你,想出去喘口气的时候,好歹也有个容身之所。我最近为你搜罗了几本毒物志,也都留在里头。”
从他手里接过那一枚金色钥匙,心中百转千回,等她再度抬起脸时,双眸已然泛红。
相处七年时间,周奉严对她极好,怎么可能没半点感情?
压下心中失落,她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迫:“师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身处逆境,反而不想任人宰割,只要还有一线生机,绝不会草率地放弃生命。我早就猜到你希望全身而退,换做是我,也不想一辈陪着那个喜怒无常生性暴戾的男人,你的选择再正确不过。”
周奉严无声地点头,眼神一暗再暗。她从就有着超龄的聪慧,可惜身为官奴,能遇到的人和机遇都太少了,这辈果真能有翻身之日吗?
……
这是龙厉第二次踏入陆青晚的房间。
昨夜他强要了她,他不至于愧疚难安,倒是很好奇她的反应……她不哭不闹不上吊,安静的可怕。
派去打探消息的慎行回来,她感染风寒,卧床不起……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连他走近都没发觉,她白皙的肤色近乎透明,连皮肤下的青色脉络都看的一清二楚。
屏风后的浴桶里满是清水,长指拨过水面,没有一点温度,装着的是冷水!地上还有未干的水痕,可见她刚刚沐浴过——用冷水洗浴,能不受风寒吗?!
随后,阴鹜的眼陡然眯起,被他碰过后,她觉得脏?!
“醒来!”龙厉不悦地拽住她的手腕,从锦被下拉起她,她还有惺忪睡意,但身体紧绷,右掌毫不留情地朝他劈过。
“不但会弩箭,还会击杀之术!可惜,就这么两下,伤不了本王!”龙厉敏捷闪过,薄唇含笑,俊美面皮上隐隐含怒。
她被钳制住双手,美眸怒睁,瞪着这个不知何时闯入屋的男人。“可惜我没有武功底,只能以击杀术防身,否则,你又何尝是我的对手?”
终究是意识到龙厉的可怕之处,身体才会启动防御机制,要知道,这两招击杀术,还是年幼时二哥教她学着玩的,哪知道会在多年后派上用场!
正文 040 避孕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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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敢啊!龙厉似笑非笑地欣赏着面前含怒的脸,手掌中传来的惊人体温,证实她没有装病,的确在发着高烧,可是哪怕病着,她还是这么精力旺盛,与他对峙。
明明是一副纤弱身体,却看不到半分软弱。就是这种矛盾,才吸引了他吗?
“本王真该感谢你的爹娘,不但把你养成了药人,还给你这一具让人玩弄的好身体……”他毫不留情地踩上她的痛处。
昨夜事发突然,但得到她的滋味太过美妙,肌肤细腻,纤腰不赢一握,胸前绵软,让人流连忘返。
果然,那张苍白的脸,更显愤怒。
“是我低估了王爷的骄傲,明明嫌弃婢女,摆出一副高姿态,却还是被情欲操纵,不知道这么打脸疼不疼?”
他深沉的黑眸睇着她,她跟其他女人不同,毫无魅惑之姿,为何又令他心痒难耐?
龙厉懒懒地开口:“本王可不是什么君,不兴话算话那一套,不过,身份低贱的你却能被本王宠幸,不是更该得意吗?”他朝前倾着身,大手缠住她黑亮的发丝,眼梢微微一抬,兴味盎然。
她冷冷一笑:“王爷可知昨晚你是何等模样?似鬼似魔?若换做其他女人,早就被吓死了,就算侥幸不死,也只会落得夜夜做恶梦的下场。”
兔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但你不怕,不是吗?”龙厉的笑意阴冷入骨。
把他跟妖魔相提并论?他的胸臆翻腾着不知名的怒火,昨晚他从背后侵占她,就是因为他不想让病发时最丑陋狰狞的模样被她看到!
比起她彻夜难眠的憔悴,他却更俊美了几分,陆青晚不由地怒火中烧。
“我有什么好怕的?比起过去每到王爷病发就会趁夜潜入屋掐我脖,昨夜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龙厉的目光一黯,转而讳莫如深,她年幼时明知道是他,却假装不知,不过是想要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手掌摩挲着她的肩膀,俊脸贴在她的耳畔,嗓音带些诡异的低哑。“可惜了,本王当年真不该那么粗鲁——”
她闻言,讶异至极,她可不信狂傲如他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手掌顺着白色里衣的衣襟无声滑下,钻入她的胸口,他感受着她肌肤的热度,薄唇冷傲地勾起。“怪不得连叫都不会,原来是被本王伤了嗓。”
脸攸地一白,如果他不是靖王,她一定会砍了他,哪怕一辈逃亡!
陆青晚凉凉一笑。
“王爷,沉溺于情欲中的男人可是做不了大事的。”
龙厉置若罔闻,靠的更近,却见枕下有东西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仔细一看,是温如意送的那支珠簪。
原本见到那个破玩意就来火,不过想着他是陆青晚第一个男人,得了她的初夜,反而没了怒气,心情愉悦。
他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神态漫不经心,笑容带邪:“之前的确没想过会碰你,不过由本王把你变成真正的女人,不才是最好的及笄礼物么?”
对于他的自负傲娇,陆青晚简直是哭笑不得,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是女人的清白!
陆青晚拉紧微敞的衣襟,转过脸去不看他,泡在冷水里整整一夜,她浑身发烫,四肢无力,跟他对话太伤脑力,没多久就累了。
他眼底流淌出令人心悸的光泽,欣赏着她难得的低下与脆弱,这姿态,老实,十分动人。
四下打量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瓷碗上,里头残留些许黑漆漆的药渣,怪不得屋内一股药味。
她身为药人,一旦生病,只能等不药而愈,既然如此,她喝什么药?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愉悦瞬间被阴沉冷峻替代,猛地扼住她的手腕:“谁送来的?”
难道是许管事?不是他的授命,许管事竟敢自作主张?!
“我是学医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陆青晚脸上的笑容被冲淡:“绝不会给王爷添麻烦,这点你放心。”
龙厉咬牙,眸带火,这该死的女人一举一动完全是在忤逆他,厌恶身上属于他的味道,宁愿泡在冷水也要冲洗干净,事后更不忘喝下避汤,抹杀可能在她腹中留种的一切机会!她做得干脆利落,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瘸,你这么懂事,自然是极好的,本王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官奴有孕?”他讥笑,语气残忍尖锐。
听到他拂袖而去的摔门声,陆青晚闭上眼,身上的疼痛还是那么明显,特别是双腿间的不适感,她轻轻握住枕下的那支簪,深吸了口气,好似要从上面汲取力量。
几日后,靖王府的西苑有了不的动静,好些个美人都被送了出去。
陆青晚冷眼旁观,女人娇宠的时候是玩物,失宠的时候就是礼物。在朝野中,权贵们都心照不宣,美人转手送来送去早已经是不成文的传统,女人可以共享,毫无例外。
她哼笑一声,懒懒地依靠在树干上,任由枝繁叶茂的树冠挡住她的身影,最近龙厉常常跟宝琴郡主待在一起,美名其曰婚前增进感情——据郡主对这个未来夫君极为满意。
人第一眼总是先看那副皮囊,却看不到里头的灵魂。龙厉是个俊美男人,让人倾心,可惜啊,他冷血残酷,性格有很严重的瑕疵。
一想到那异常冰冷的夜晚,背后就爬上阵阵凉意,脑里还是清晰地浮现他自始至终压着她的头颅,贪婪地掠夺她的一切......
陆青晚咬了咬牙,她显然没有取悦到他,这些天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不远处的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今晚又有客人来访,她事不关己地望着,年幼时候学医过程艰辛忙碌,被困的感觉还不明显,如今却越来越厌恶这种被束缚的苦闷感。
正文 041 赏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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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给师父送行的那天,初六师兄硬是塞给她十两银,那是他存了好多年的所有积蓄,希望她能够早日赎身,换来自由。
“师妹,我回到奉县,会托人寄钱给你,你总不能一辈当丫鬟吧。”初六的娃娃脸上,一副担心不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