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见到美人,秦长安忍不住多瞧了对方两眼,连自己此刻是假扮的男都抛之脑后了。
女十八九岁,一袭白衣白裙,芙蓉脸,柳眉之下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眉眼之间透着一抹我见犹怜的柔弱,令人想疼惜呵护。
不只是姿色上等,更奇妙的是女看人的眼神,过分通透,甚至带着一股悲悯的味道。
秦长安轻轻咳了声,一下一下摇着手里的纸扇,笑着问。“久闻花神大名,但还不知道您的闺名,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
龙厉淡淡看着,不知道这女人脑里在想什么。
女笑不露齿,很有大家风范,但看向秦长安的眼神依旧过分平静。眼前的公哥虽然面目俊俏,但个略矮,一看就是个成熟的男人。
“我叫赵灵娃。”
秦长安目露兴味,不单是人美,连名字都这么特别,名副其实,看上去一身仙气,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若真要追究起来,这个赵灵娃身上凛然难犯的气质,比自己更高一截,好似一个看破红尘的俗家弟。
她不得不怀疑,看上去不像是赵灵娃在刻意模仿追随她,而更像是她在东施效颦了。
正文 045 他还不如那个丑八怪?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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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娃望向秦长安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身形颀长,一套黑衣包裹着精干身躯,清贵气息扑面而来,只可惜,对方脸上戴着银质面具。
她见了这么多病人,还没一个有这么贵气的气质,她浅浅一笑,问道。“这位公为何戴面具?”
“我们为了治病,可是偷偷离家的,请赵姑娘一定要帮帮我表哥啊。”秦长安一脸忧心忡忡,的煞有其事。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知公可否取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气色?”
龙厉还没开口,秦长安已经快一步地揭开他的面具,当龙厉那张俊美冷漠的面孔一见光,他就没忽略一直都端着架的赵灵娃,却在悄悄打量他的眉眼、高挺鼻梁,然后短暂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那个赵灵娃看他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但旁边的秦长安似乎没察觉,依旧热情过了头,拉过他就跪在赵灵娃面前的蒲团上,压低嗓音。
“我表哥从身体就不好,都二十几岁了,还不能娶亲,赵姑娘,只要能治好我表哥,多少钱都无妨,也好了了我们的心愿。”
龙厉黑眸一冷,好样的,就算是谎,别的病不,污蔑他不举?
对于秦长安的靠近,赵灵娃不动声色地退后些许,有意无意地跟人保持距离,更显清冷。
只听得秦长安唯恐天下不乱,朝着赵灵娃挤眉弄眼:“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这才带表哥来了清台寺。我表哥家也是大户人家,那地方不好使,是很伤及面的。”
赵灵娃只觉得这个少爷絮絮叨叨,不太正经,倒是那个俊美无俦却又沉默寡言的龙厉,浑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这样的男人堪称绝品,居然不举?可惜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秀美的眉眼染上一抹惋惜。
龙厉再也不想听秦长安的天花乱坠,惹是生非,刚要抓秦长安的手,她早已甩开,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急迫。
“我表哥什么都好,就是一身富贵病,我们从外地赶来这里,那些客栈实在不能入眼,不知赵姑娘能不能尽快治好我表哥,让我们早些回乡?”
赵灵娃眼波一闪,随即温和道。“今日人太多,医治五十余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你们来的太晚了……不过若你们不急着回去,不如到赵家做客,等我休整数日,养回真气,再给公调养身。”
“那就再好不过了!”秦长安一脸欢喜:“表哥,你终于有救了!”
龙厉几不可察地眼皮一跳,满眼寒气逼人,这如临大赦的口气——他要死了吗?!
不过无妨,今晚再跟她好好算这笔账!
不顾龙厉要杀人抛尸的阴森眼神,秦长安一路都跟着赵灵娃问东问西,很是殷勤。“赵姑娘,住在您府上,多有不便,不过该付的银,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赵灵娃脸上依旧淡淡的,在古寺中行走,衣袂飘飘,好似一朵行走的白莲花。“无妨。”
半个时辰后,到了赵家宅。
据赵灵娃的父亲是当地的秀才,虽不是大门大户,这个三进院透着古色古香,看上去还算家底殷实。
“大姑娘,您累了,早些休息吧。”管家迎上来,关切道。
“这两位是我带回来的贵客,管家,好生照顾着。”赵灵娃交代了一句,这才离去。
到了厢房,果然比起客栈,房间布置的文雅多了。
“这个赵灵娃有问题。”龙厉徐徐开口。
“赵姑娘的姿色,就算是在宫里选秀,至少也是个妃级别的。”秦长安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他抬了抬眼皮,阴沉的眼锁住她。
夜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身畔的烛光忽明忽暗地映在那张恍若寒冰雕出的俊美脸皮上,让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异样的诡谲。
“就算是我看了,也觉得惊为天人,你怎么看?”秦长安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就算客人的厢房里,东西不多,但茶具上有画有诗句,从细节上明赵家是个书香门第。
他能怎么看?龙厉一阵恼怒,压了下来。“你心里有什么盘算,现在能了吧?”
如果只是要拆穿赵灵娃的谎言,赵灵娃没看出他健康无病的时候,还顺着秦长安的话把他们留下来“治病”,这所谓花神的谣言,早就不攻自破。
“在这里,秀才的女儿等同于名门闺秀,赵灵娃的家教甚好,又有了不得的美名,在乡下这个年纪还未嫁人,倒是有些奇怪了。”秦长安不顾他冷漠的反应,继续道。
“那又如何?”龙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身为男人,一想到赵灵娃在古寺看他的那一个眼神,就不认为她有那么清纯自持。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赵灵娃虽然是乡下姑娘,但这个年纪哪有少女不怀春?一旦遇上让她动心的男人,就算是蚌壳也会吐实。”
话到这份上,龙厉再听不出秦长安的弦外之音,就是傻一个了。
居然敢有把他推给别的女人的心思?
“你怎么不去?”他拉过她,鼻息喷在她的耳际。
赵灵娃是有那么点像秦长安,但秦长安的漠然高冷是一视同仁的,也不会在见到皮相好看的男人的第一眼就乱了心神。而且,秦长安也不是只有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她的高贵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眉眼鲜活灵动,那才是真正的活色生香。
“没看到无论我怎么献殷勤,她都对我不上心吗?显然,本公虽然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但她就喜欢别类的男人。”她白了一眼。
龙厉似笑非笑,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眼神阴恻恻的:“你就没想过没人可以在侮辱本王之后安然无恙的?”
秦长安见他神色阴沉地笑了,马上想到在赵灵娃前的那一番话,轻描淡写的。“这么经不起玩笑?”
“谁敢开本王的玩笑?更何况——”他眸色深沉,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本王不能人道,你皮是痒了。”
“等哪天赵灵娃给你看诊,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我这儿有药,可以让男人暂时雄风不振。”她掏出一个瓷瓶,不理会他的威胁,眉眼的镇定自如,恬淡婉约。
他冷冷一笑,从她手里夺过这个瓷瓶,指腹轻轻地抚着瓶身,身上的煞气更重。
“你确定是暂时?”
好似被他看透心思,她讪笑着,没明其实一颗药下去,至少七天别想碰女人了。
“要本王配合,也不是不行。”昨晚被臭豆腐气味熏得一夜没睡好,今晚龙厉根本没想再忍,眼捎春意滚动,已有暗示。
秦长安很清楚,龙厉想得到什么,绝不会轻易放弃,昨晚是个特例,她是死活逃不了这一劫了。
“我今天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某人不依不饶。
“日。”她理直气壮。
“那倒真是不方便了——”龙厉这么,手却突然探向她的身下。
秦长安瞠目结舌,这才想到面前这个不是一般男人,可是金雁王朝一等一的大恶人,她这点伎俩怎么瞒得过他?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忍不住磨牙,脸色一阵难看,才见他抽出手来,薄唇撩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幽幽地道。
“好像记错了吧。”
看到他故作不知的狡诈模样,她更是心中有气,沉默了片刻,龙厉自顾自开始脱衣,慢条斯理地扯开衣裳。
他半敞着衣襟,胸口一片若隐若现的肌肤,可比脱得精光更引人遐思,他长睫半掩,夜星般的眼轻轻睇着她,长指摩挲着下颚,眸中心思流转,勾人心魄。
明知道他在刻意诱惑她,她的眸光却不受控制地盯着他,当他深处长指划过她的耳垂,她身敏感地为之一颤,没来由地冒出一身恶寒。
龙厉看她这幅模样,既没有女的娇羞,也没有热切渴望,俊邪的脸攸地一沉,分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