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带她回到了苏州,路上两月,她怀了孩子,他更不能将她抛下。
却又不敢向她说清家中己有家小的事实,他胆怯又自责,但自认为是爱她的,非常非常的爱。
纸当然包不住火,她的出现引来轩然大波,他跪在母亲面前,一定要与她在一起,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这些年来李氏为玉家的付出,骂他是混蛋,甚至还赶她出府,便是她有了孩子也不会相认。
为了留下她,他只得说出她有琨吾刀的实事,这才让母亲同意她留了下来。
玉家陷入困境,李氏娘家要玉家还钱,他也不想受这份气,劝说谈慧拿出琨吾刀,他要雕琢更好的玉器让玉家一扬成名,如此,才能补偿李氏,然而,她却误会他只是为了琨吾刀。
她不再原谅他,更不想见他,但为了孩子,她还是留了下来。
他知道李氏恨她,所以他不敢去偏院,一方面他对李氏有愧,另一方面,他怕他对她好,李氏更会妒忌,从而针对她,他只想着多挣些银子,甚至将作坊赔给李氏他也愿意,于是,他四处寻玉,四处找商客,那些年为了玉家,也是费尽心思。
他不是行商的料,他只会琢玉,所以作坊并没有什么起色,反而更加困难,他再次请求谈慧拿出琨吾刀相助,他说,玉家有了产业,他会将所有的钱全拿给李氏,她并不相信,她性子极烈,只是冷眼看他,在她的眼神下,他落慌而逃。
从此,他不再提琨吾刀一事。
后来,她病了,他在外,也没有人告诉他,直到他收到徐管家的信,才知她病入膏盲,赶回来时,也未能见她最后一面。
他恨李氏,从此以后,他再也没与李氏同房,但又离不开李氏,李氏娘家的钱他还没有还完,后来,他将无瑕送到静月庵,他怕李氏会找无瑕的麻烦,他再次离家经商,五年来,终是将那笔账还清。
却不知无瑕己恨他如斯。
这是石坚了解的所有,那日玉清喝得伶仃大醉,或是被他灌醉。
此番,他轻咳一声,无瑕与她父亲的“恩怨”怕是很难说得清楚。
“了了也好,其实他也有些可怜。”
无瑕未想石坚帮玉清说话,愣了片刻,是了,她怎能忘了,他己将作坊收入己有。
“作坊的事是怎么回事?”她问。
石坚无所谓道,“让你父亲继续为作坊买命不好吗?”
“是你逼他?”
石坚啧啧两声,“适才还说与他恩怨了结,这会儿却也关心着。”
无瑕一怔,一时无语。
“他的事自然与我无关,但,你说他是可怜人,便不要害他。”
无瑕微微低下头,被石坚抬起下颌。
“玉无瑕,事后才来后悔,事先却是下得起狠手,对你父亲皆如此,对他人又会如何?”
“我没有后悔。”无瑕嘴硬,“但你若敢害他,我定不会饶你。”
石坚嗤了一声,“你不是来求我的吗?倒威胁起我来。”
无瑕又是一怔,心里挫败到极点,有些无力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顿了顿,“若是想让我道歉,不错,是我胡说,玉家雕琢六骏是你出的主意。”无瑕心思转了转,“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与吴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次比赛对吴家很重要,他们只是本本份份的商人,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我当然知道他们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些小人物而己,对你却不一样了,原来你是如此在乎他们。”
说着石坚伸出手指抚摸着她的嘴唇,目光随之也暗淡下来,他想到了那个吻。
无瑕见他神色,心头慌乱,双眼瞪得大大的,又带着警告的意味。
石坚靠近她,却没有吻下去。
原是小白突然跳到了无瑕的怀里,她一惊,立即将小白抱起。
小白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撒娇,“喵,喵”的叫个不停。
“小白?怎么在你这里?”
“倒是个念旧的等等,你怎知它叫小白?”
无瑕道,“它本来就叫小白。”
石坚轻笑一声,原来二人取了同一个名字。
“没有为何,只因它毛发如雪。”
石坚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我也叫它小白,因为它的主人就是一只白眼狼。”
无瑕皱起了眉头。
石坚又靠在软榻上,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猫,“被主人抛弃了,还是会念着旧情,比人更忠心。”
无瑕听了心里有些难过,“侯爷是怎么把它找到的?”
“你将它送去当铺,当铺老板想巴结本侯,就送了过来。”石坚道,“这一笔笔帐,你说我该如何与你算?”
无瑕垂下双眸,抚着小白,低声道,“侯爷想怎么算都行。”
“如此,就当本侯的女人吧。”
无瑕听言猛的抬起头来,惊鄂不己,他己不是第一次如此要求。
石坚懒洋洋的躺着,也没有看她,她久久没回答。
“怎么不愿意?”
“侯爷说笑了。”无瑕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与反感。
石坚这才朝她看来。
“你觉得我像在说笑吗?”
无瑕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神色的确不像,可这更让她愤怒,她将小白放在地上,朝他规矩的行了一礼。
“无瑕虽是商户之女,也是清白人家,侯爷是朝官,是重臣,岂能以身份威胁?”
“你说我在威胁你?”
“难道不是,侯爷以私阻止吴家参赛,莫是还有别的目的?”
石坚冷笑,“算威胁吧。”顿了顿,声音有些生硬了,“本侯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一女子在京城多方不易,便是你投靠了吴家,以吴敏德的秉性,能有多大建树,连一个作坊都无法保住,又能给你带来什么保障?你终是女子,还得要嫁人,以你的身份,你的脾气,要入一个大户人家怕是困难,难不成嫁去小家小户,整日为衣食而愁?”
石坚的话又带着劝说与诱惑。
无瑕冷道,“如此说来,侯爷又能给无瑕什么?”
“身份,富贵。”
“可侯爷给不了一样东西。”
“什么?”
“尊严。”
无瑕缓缓而言,目光坚毅,“若没有侯爷插手,无瑕己在苏州有了自己的作坊,若没有侯爷插手,吴家定会在比赛中有所建树,这些都是无瑕的保障,无瑕能凭自己的本事获得衣食,甚至尊重,何须要低声下气抑他人鼻息?”
“你倒是心性很高,你可别忘了,本侯动一动手指便能让你无法立足。”石坚脸色铁青。
“无瑕当然相信。”无瑕冷笑一声,“但无瑕绝不拿自己作交易。”言毕,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呆下去,她高傲的起身,“若侯爷容不下无瑕,无瑕离开京城便是。”便这样抬头挺胸的离开了书房。
气得石坚握紧双手又松开,又握紧。
“瑕姐儿?”
翠儿看见无瑕赶紧迎了上来。
“咱们走吧。”无瑕冷静的说道,翠儿哦了一声,这时,小白窜了出来,翠儿惊喜,“小白”正要将小白抱起,被无瑕制止,“它不属于咱们。”
翠儿不解,无瑕己大步朝外走去。
小七见无瑕神色奇怪忙进屋来,“侯爷?”
“不知好歹的女人。”
但见主子将几上的茶杯推倒在地,不由得怔住,婉慧在门口正好瞧见这一幕。
正文 第127章:距离遥远
显然这次谈话没有任何效果,无瑕什么也没有说,从其表情上,翠儿看出了结果,也不敢细问,二人默然无声的回到吴家。
到了吴家,无瑕收敛心情,笑吟吟的帮舅母干活,阿泽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将翠儿拉到一旁,翠儿什么也能说,摆摆手逃开了,阿泽抚着下颌,满是凝问。
入夜,阿泽长吁短叹的在外溜达,不知不觉又来到石府后巷,他靠着高墙下坐了良久,直到听到墙内转来一阵琴声。
吴家家业还在时,他曾学过音乐,吴敏德说过,真正的雕琢大师必棋琴书画皆通,因此,他能听出琴声透露出来的寂寞与悲伤,心下不由得一紧。
石府除了石老夫人,只有王姑娘一女眷,总不能是老夫人深更半夜弹琴吧。
听了片刻,阿泽不由得流下泪来,他立即起身朝外跑去,不久,又回到墙角,琴声还在,他手里拿着一支箫。
箫声起,琴声嘎然而止。
“小姐”墙内,采茵惊讶的看着婉慧,“像是墙外传来的。”
婉慧推琴而起,走出屋子,果然箫声由外而至,她静静的站着,似是被打动,一动不动。
箫声透出一股子无奈与不甘正如婉慧此刻的心情。
“小七,适才那位姑娘怎如此面熟。”
“是苏州玉家小姐。”
“难怪,她怎么会来京城?”
“听闻她的娘家是京城人。”
婉慧哦了一声,正要离开,但见地上的小白,无意问来,“小白好像认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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