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疼总算让谢哲找回了一点理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谢哲放开了凤小凰,平息了一阵之后说道:“跟我走。”
凤小凰体内现在烧得厉害,催情的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了出来,哪里肯听他的话,伸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说道:“我不走,我要洞房!”
“凤小凰!”谢哲咬牙,天知道他用了多么惊人的毅力才忍了下来,这丫头居然还要挑战他的极限?
他迅速起身,同时也把凤小凰拉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床上。谢哲一手抵在凤小凰背后,内力透体而入。
只过了片刻,凤小凰体内的燥热就消失殆尽,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了。
他们竟然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的丫头!
谢哲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眼光射向躺在门口昏迷不醒的陈员外。
方才就是他出手弄倒陈员外的,如若他没有出现,这丫头该怎么办?
谢哲又气又怒,从未有现在这般觉得,这丫头真是一个惹祸精!
凤小凰体内的催情药被逼了出来,身体已经无恙了,却开始有点心虚。
刚才她可是很英勇地扑倒了谢哲大混蛋啊!并且那么生猛那么主动,不过谢哲到后来不也反客为主了么?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没有生理上的迫切需要了,还要不要继续推倒他?
不推?好不容易阴差阳错拜了堂成了亲,入洞房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推?可是刚才谢哲克制住了自己之后,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的样子,他……难道是拒绝洞房的?
这就尴尬了,若是谢哲大混蛋是拒绝的,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主动再贴上去嘛!
可是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了?她们明明是拜过堂的夫妻了,即便谢哲再拒绝,不正好趁这个机会留住他吗!
吃干抹净之后,看他还走不走!
所以当谢哲收功之后,凤小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反扑过去!
这一回谢哲有了防备,伸手一挡,凤小凰就被他挡住了,只见他眉头紧皱,声音也绷得很紧:“凤小凰,你又要做什么!”
这丫头三番两次挑战他的隐忍极限真的好吗!
凤小凰脸上还挂着泪痕,这会儿又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你、你不洞房,难道还是要走么?”
谢哲沉默了,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是啊,他当然要走的,所以他怎么能够夺了这丫头的清白呢。
凤小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谢哲愣神间再度把他压在了身下,她衣裳还未穿起来,力气自然也大得很。
她拿起谢哲的手,颤巍巍地放在自己胸前,哽咽道:“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难道不负责吗!”
谢哲手上触着一团柔软,黑亮眸子幽深了少许,不过依旧保持着理智,低声说道:“我们……已经退婚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负责。
凤小凰的眼泪汹涌了起,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说道:“退婚了又怎么样,刚才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是你!”
谢哲眉目冷淡:“外人都以为是和陈铭。”
凤小凰怒极,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谢哲吃痛闷哼一声,却也不反抗,只任由她咬得鲜血直流。
“莫闹,事情还没有结束。”谢哲低声道。
敢对他的丫头打歪心思,还想糟蹋他的丫头,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陈员外一家!
凤小凰却不理会他的话,径自问道:“你不关心我的话,干嘛出现在这里!”
她本来就是要借着这场婚事赌一赌谢哲的态度的,现在谢哲来了,她本该是赌赢了的,可是他那是什么态度?来了之后,把她从危险的境地拉了出来,然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谢哲沉默了好一阵,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也是顺便来的,见你有了危险,也就顺便救一救。”
凤小凰没料到他居然能撇得这么干净,怒极反笑:“那真是好巧啊,谢谢你‘顺便’救了我!”
谢哲淡淡地应了一声。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赴宴的宾客也尽数散去了,外头的喧闹声也渐渐平息,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凤小凰和谢哲皆是耳聪目明的人,自然就听见了这声音。
一同传来的还有人声:“老爷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一直都没个人影!”
有丫鬟回道:“小芳说最后一次见到老爷,就是在这新房附近呢!”
凤小凰听得分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是陈氏。”
谢哲面色淡然,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再替凤小凰穿好,才说道:“走吧。”
凤小凰见谢哲替自己穿了衣裳,不由得脸又红了,可是一想到他的绝情,便又惨白了脸色,一脸怨气地望着她。
谢哲轻叹一声,替凤小凰整理好衣裳之后,就听得门窗外传来了一阵响动。
木刻的镂空雕花窗儿被推开,翻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白衣如玉,脸上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甫一进了屋中,便瞅着床上二人,似笑非笑地说道:“房门锁得那么紧,你们……还真要洞房啊?”
说罢眼光停留在谢哲身上,带着几许探究的意味。
谢哲淡然与他对视,说道:“替她逼出药力,耽误了一些时间。”
来人正是玉霄。
“刚才那个陈氏,我已经帮你引开了,走吧。”玉霄说道。
谢哲下了床,身子顿了顿,看了凤小凰一眼,说道:“我带你出去。”
凤小凰扭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正文 第126章风起
谢哲也不恼怒,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届时陈家父子身亡,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如何自处?”
凤小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陈家父子身亡?”
陈铭没几天日子可活,她是知道的,毕竟她无意中听见了陈铭求了一个黑心大夫给他治命根,用药之猛,陈铭捱不过几日的。
可是陈员外也要死了?
谢哲见她眼中有疑惑之意,冷然道:“他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简直就是活腻了!”
凤小凰一怔。
这大混蛋是什么意思,一边说着大家没有关系了,一边又关心着她的死活,既然大家没有关系了,那她有没有被欺负,关他什么事!
不过他话里的回护之意却是让凤小凰心中一暖。
玉霄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哲一眼。
“所以……你要杀了他?”凤小凰问道。
谢哲摇了摇头,说道:“何必为了杀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说罢就携着凤小凰走出了这红烛摇曳的婚房。
凤小凰身上还穿着嫁衣,在夜色中如火一般浓烈,谢哲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说道:“回去赶紧换了这一身衣裳!”
原来在他的心中,还是放不下。他看见她为别人穿了嫁衣,心中愤怒得只想杀人。
凤小凰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现在又没有关系了……”
谢哲身子一颤,缓缓道:“你说得是,你不用再听我的了……”
他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可以指示他的少爷了。
凤小凰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干脆,心中更加难过了,只闷闷的不想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绷,玉霄又咳了一声,说道:“把凤丫头送回家之后,便走吧。”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相爱相杀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谢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转身朝玉霄身边的黑衣人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回阁主,都安排好了。”黑衣人回道。
这一问一答间,凤小凰就感觉谢哲又在谋划着什么。
虽然说现在很不想理他,但凤小凰依旧忍不住问道:“你又安排了什么?”
谢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切,不说就不说嘛,干嘛吊人家胃口!
凤小凰撇了撇嘴,任由谢哲牵着走了。
几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陈家,任由那深沉的夜色吞没了大红色的喜庆烛光。
第二日一早,溪城之中就炸锅了。
原因无他,乃是陈员外和他的儿子都死了。
又有丑闻传出,陈员外和陈公子的死因,实在是龌龊得很。
说是陈员外觊觎自家儿媳妇凤小凰,趁自家儿子在外陪酒时,悄悄摸进了新房,不料被自家儿子撞个正着,父子二人大打出手,最后意外互殴致死。
对于这样的死法,溪城之中的人表示很鄙夷,但同时又感觉大快人心。
陈员外一家在溪城中的做派,早有许多平头百姓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管这样的死法究竟是不是真相,但这个大快人心的结果,确实很多人都乐意接受的。
渐渐的,溪城之中又响起了曾经的一个传言——凤小凰克夫。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谁也不敢再把这个传言当作一个玩笑了。
克死了谢家少爷,克死了陈家父子,这凤小凰当真是招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