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长君挑挑眉,虽然自己似乎是在不清醒间立了大功让人崇拜,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吧。
不过那个旧部说的理由也的确是这个。
等齐阳和长君隔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蹭到她身边来,眼神挤来挤去,有些暧昧,“大人你怎么说也是何大人的相好,所以……”
正文 第七十一章怀南记事五
俞珠的眼神有些空洞,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怀孕的女人最经受不得这样的情绪波动,但是现在没有办法。而为了让人不至于崩溃了去,魏明奇不断在她耳边说,孩子,孩子,何晨的孩子。
如果何晨死了,他的孩子应该活着。
不过到最后俞珠还是死了。在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断了气。她眼眸睁得大大的,嘴角带着血沫,颇有几分不甘和欣慰。
因为可以去找何晨了吧。她已经生下来了,这个何晨的孩子,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追逐那个自己一直追逐的人了吧。
嗷嗷待哺的小孩在自己手心里小小的一团。这个是何晨的孩子。
魏明奇在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个念头,看着俞珠的眼神有些复杂。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一个情绪。何晨,那个人
有人这么深深,纯净的爱着你,应当是,幸运的吧。是自己阻断了这一份幸福。是自己对不起他,可他,救过自己的命啊。还,从来没有怪过自己。
这是何晨的孩子。
魏明奇脑子里再一次翻滚这个念头,将孩子放在他母亲的身边然后动手挖坑。俞珠会死,他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决绝。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却看都不看一眼。这么残忍么?
男人没有可以借助的锄头,用手深深的刨着土地,一下一下。眼前一阵模糊。他缓缓停下来,似乎有些惊奇自己竟然还会流泪。
娃娃哭得厉害,可是这荒郊野岭,除了一具死去的女尸,哪里去给孩子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呢?他没有孩子,是的,他没有孩子,更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个孩子。
深深的惶恐涌上来,他有些后悔。
全是些如果,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喝高,如果自己对谁没有抱着非分之想。如果,是啊,那么多如果。却也只能是如果罢了。
将女人埋葬之后,他沾着泥土的手接过那个婴儿,一口下去,鲜红的血液从手腕处流出来。尽数流到了小孩肚子里。
“你是,他的孩子。你姓,何。何——何明。”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长君现在一边忍着何天漠一边约束自己说这就是战场上的无奈。然后钻进了帐篷里。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计划着早点脱离何天漠然后将人往死里整。
忍一忍,这是在战场上,做主的不是自己。如果自己出现些什么任性的状况也是在给别人添麻烦罢了。这样是不好的,嗯,不好的……
想想高兴的事情。长君吸吸鼻子,从怀里将那块兲泪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看,除了知道它像一块杂质低到忽略不计的水晶,什么想法都没有。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东西不知道啊。这样很不好。
她虽然说服自己这是战场是特殊情况,还是不愿意爬进被窝里,在一边坐着坐着,实在是有些困了才眯了一会儿。感觉才闭上眼睛,就吵吵着让起来了。
烦躁之余,长君还是被齐阳给挖了起来。顶着一股烦躁的起床气,长君脸上写满了生人勿扰。连齐阳都不敢再这个时候惹她。
倒不是害怕小孩发威,是害怕小孩失控。
不过总有不开眼的。
等长君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抱着的是什么之后,怒气简直飙升到了顶点。
“你拦着我做什么?”
“放下,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嘁,本小姐看上了就是本小姐的。”
何淑丝毫不怯,骄傲的一扬下巴,“就算以前是你的,你这么个粗人抱着这个琴也是浪费了!本小姐能看上是你的福气。”
“福你娘的气。”长君懒得跟这样的人争执,她一向爱好分明,如果是有些小刁蛮的,或者是有脑子的,她还愿意调笑或者动动口,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显不在这个范围之类。
对于这样的臭虫,直接一巴掌拍死是最省事的。
但是这个人自己现在还不能拍死。
长君伸手,一把拖过琴匣。
何淑兴许是昨天被拿走令牌有了戒备,长君又没有动本事,就是普通的伸手,竟然被何淑抓住了琴匣的另一侧。
“大胆!竟然敢跟本小姐抢东西!”
“你算哪门子的小姐,还大胆,公主在军营都没有魄力敢喊大胆,你胆子倒是更大些啊!”长君烦躁得很,前段时间又有那么大的一场杀戮和完全失控,现在还没有全部压下来,加上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语气自然十分的冲人。
“来人来人!将这个人给本小姐拖出去!竟然抢本小姐的东西!”
何不才见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头,吩咐人去将两人分开。长君冷笑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夺回了绿倚,顺便还给了一道暗劲,顺着琴匣传过去。
何淑根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翻身就摔在了地上。摔得有些惨,右脸着地蹭出去一段距离,在这个泥土里夹杂小石头的地面上一蹭,不掉一块皮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晓得是不是长君因为烦躁而没有控制好力度还是因为这个何淑身体太差,这一扑没有等来闹腾,反倒是干脆晕了过去。
长君冷笑一声,几乎想到了等她醒过来回是怎么样的场景了。正琢磨着要不要下点猛药让人从脸上开始溃烂的好。
“哟,报应来得太快啊。”
算了,和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计较,没意思。
长君还等着去找齐拿早饭的齐阳,顺便问问那边的结论是什么。如果还没有回复,那就按照自己的心情来了。已经过去了一天,师傅说是三四天就来,也不定是不是两三天或者今天。
趁着师傅还没有来,自己还是将要做的事情做了吧。免得到时候憋在心里又不舒服。
何不才看到人晕了,吩咐人将人带回去然后去请大夫。这才吩咐了事情,转过身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长君的身影了。他一怔,却听到人声在自己身后传过来。
“你找我呢?”长君抱着琴,已经缓了过来,起床气是消了下去,倒是不至于像刚刚那样失态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当街抢东西。
“是。”何不才点点头,“大人……”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唤我灼华便是。”
“灼华。”原本长君在这里也没有担任什么官职,而何不才是真真正正的监军,是以他也没有半点矫情,直接改了口,“我替何淑向你道歉。”
“这个倒是不必了,道歉这件事还是等她自己来吧。”长君收齐了自己的笑脸,看来对何淑完全没有耐心,一股子厌烦到极点的味道。
何不才却是皱起来眉,“何淑晕过去了,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了。而且加上她受伤,很多人看到你们当街抢东西……”
长君眉头一挑,语气有些不好,“怎么,难道还有人因为这个抹黑事实报复我不成?”语气带着一点不好,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心里却是一声冷笑。
何天漠昨天晚上的安排很显然是在杀鸡儆猴。这里还有不少魏明奇的旧部,虽然不敢明面上给他难看,但是也不会对他太过言听计从,甚是有可能干扰他。所谓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天漠急着掌权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都做好了今天早上出去吃早饭的准备,或者是被找麻烦说是不停从安排要特立独行的应对措施了。
没想到自己运气真的很好,蹦跶得很厉害的一只鸡。
急着将自己的鸡头送到何天漠铡刀下,人说不定就要一边心疼自己的妹妹,一边来教训自己了。
她心思几转,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何不才额头一动,显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第一次上场当监军,行事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这一次做错了事情导致损失惨重。要知道这里十万人,其中有五万是中南何家的兵。
何家家主现在是文官,却不妨碍何天漠的父亲,何家主的儿子是一个武馆,手里握着兵权的。虽然不多,却也多多少少有三万七。
如果这一次失败了,自己一定会被推出去当炮灰。
这样的戏码太多了,自己虽然厌烦,却还是没有能力反抗。
“话也不是这么说,影响总不好,而且何淑是姑娘,你一个大男人……”
长君翻白眼,自己还是一个姑娘呢。
是姑娘就有特权么?嘁。
“多谢何监军提醒。”长君脸上带着冷淡,显然是不想和何不才深入交谈更甚是结交了。
何不才摆摆手,自然晓得自己给人的是怎么一个懦弱形象。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既然别人不待见自己,何不才也不会在这里守着等人彻底厌烦自己,说完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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