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人开口,小女子哪里会没有时间呢?”长君转过头对着何祎长笑,“那大人就快问吧。”
她笔直的站在门前,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假笑。何祎长知道所谓的皇宫里的人也都带着这样一幅虚伪的面具,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比之皇宫里也是不遑多让的。有些好奇之余也有些奇怪的感觉。淡淡的,淡到让人感觉不出来。
长君的样子看起来是十分的赶时间,连坐下说一句话的功夫都不具备了。
但是何祎长已经做了退步了,现在在做退步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挑了挑身边的火炉里的银丝碳,“看来灼华姑娘是很赶时间了啊。”
意思就是算了,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了,可是你还是不顺着我的台阶下。这样就有些让忍面上过不去的难堪了啊。
长君笑笑,“也许对于大人来说是一件关乎终身的大事,不过对于小女子来说,的确不算什么的。大人大可放心就是。”
她的语调很清淡,但是总算是让人放松了一阵。
何祎长挑起眉头,“哦,这样看来,灼华姑娘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关键是得有脑子。”长君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微微一笑。
何祎长对长君此刻的表情和话语都不置可否。不过好歹长君自己给了自己回应,已经算是没有掉面子了。何祎长也不去计较长君这个人是不是在刚才的时候还将自己气得想要立刻弃暗投明。
“既然灼华姑娘都这样说了,那何某就静候姑娘佳音了啊。”
“静候?”长君笑着摇摇头,“如果只是静候的话,恐怕有些困难啊。”
虽然何祎长的确是一个人才,但是长君还真的是犯不着为了这也一个什么也不做的人将另外的人一干人等都得罪了个遍最后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的被这个自己正在争的人抛弃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长君都觉得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何祎长自然听懂了长君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眼眸,让眼眸的神色变得十分的深邃。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唯有杜康
“那不知,灼华姑娘有什么看法?”何祎长缓缓地开口,眼眸确实仔仔细细的看着长君的,而长君的眼眸也是淡淡的,显然是为了这一次的谈判做好了准备。
“大人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灼华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要请个大夫后者看病抓药都没有银子,可以说得上是寸步难行的,大人,难道要小女子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么?那小女子就不是普通的人而是神了,大人以为呢?”
何祎长笑笑,点头同意,“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还是没有了下文。长君也不着急,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然后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了一声之前的话,“夜已经深了,如果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小女子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姑娘将自己说的也太惨烈了一点。”何祎长继续开口,在长君说了要离开的是开口,上一次也是一样的时间段。
不过长君还是很有耐心的停了下来,打算看看这个说自己惨烈的人到底要给自己怎么样的一个补偿。
“这不是我说说而已,而是事实如此。既然大人现在有了自己的选择和犹豫,灼华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何祎长不是我非要不可的人,没有了你我还可以找其他的人合作,不过可能会麻烦一点,但是既然你何祎长都不觉得和我作对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那我也不会觉得另外找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长君的意思是这样的,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的合作算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而已。
又不是必然的,又不是没有下家和退路,你何祎长就不要在端着架子拿乔了。
何祎长自然是晓得长君现在的意思的,并且她没有离开,就是说明她现在还不想找个麻烦的方式,试图花最小的代价说服他,只要他不要再继续装怪下去。
何祎长笑出了声来,“这样吧,凡是我能给你的,都可以给你,但是——”
你得拿出来我要的效果,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小女子就先行谢过大人了。”长君对着何祎长扶了扶,说了声好好歇息就转身离开,这一次倒是不再拖泥带水了。
不过从这一次的谈判中长君倒是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在这两者的选择中是更加偏向自己的。可怜了自己最开始还不知道然后拖累了白里一家子人。可怜啊,可怜啊。
长君回去的时候是真的夜色很深了,天色很晴朗,漫天的繁星。看样子明天还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啊。走了两步,夜里的风尤其是深夜的风,其实已经很凉了。长君只穿了一件大红百花曳地长裙,外头一件夹袄和一件鹤氅。理应是感到冷的,不过她体制特殊,又从小练武,虽然练到一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废了又重新开始,但是现在她还是感到十分的热。
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鹤氅拿在手中实在是因为觉得这样有些麻烦。于是就走得慢些,再慢些,然后想要开口骂人。如果是她平时,就算是穿着长裙也绝对不会穿这样的繁复的曳地长裙,何况这裙子还里三层外三层,无论从哪里来说都是不方便的。不方便她上串下跳也不方便她立刻就跳起来跑出去和齐阳会和。
所以在出门的那一刻她就打消了今天晚上出去的准备。只盼望着明天的时候记得和那些小丫鬟说一声别再准备这样的衣服了。
走了又是两步,开始怀念起当年在怀南打仗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她女子扮作男子,要穿着十分方便的军装,无论去哪里,先不说去哪里,就是从军营里偷偷溜出来都是十分的方便的,并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嗤——“长君停下来,眼眸微微眯起。
夜色已经深了,整个李府上上下下除了值夜的人都睡了。大红的灯笼还带着一种过年的年味。这个时候其实就算是朝廷都才上朝不久。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白枫的事情。白枫是因为自己疑似怀了孩子而对女人这样难以形容的么?那么他既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又对自己的妻子闭口不谈?当时何祎长问的三个问题,他思来想去才决定回答关于钱晓芸的事情,又是为什么呢?
爹死了,老婆带着孩子跟着别人或者单独跑掉了,而自己又怀了孩子。好的,白枫现在这样还没有自杀只是有一点点的不正常,实在是他的意志力够坚定啊。
钱晓芸——长君繁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另外一个人来。那个人还是自己在怀南遇到的,而且那个人还有些难以描述,关键是那个人也是一个女的,也姓钱。啊,世界真是小啊。长君想,明天她要让齐阳再去找找另外一个人了。
当年他消失了之后自己什么都没有探查,包括和他相关的任何事情。但是现在忽然一想起来,还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她笑了笑,为自己疑神疑鬼感到好笑。
齐阳第二天是天不亮就莫进来的,长君感到身边有人,下意识的就给了他一巴掌。齐阳表示自己很委屈,长君眯着眼睛忽视掉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咳了一声。
“你昨天晚上查到了什么?”长君说起正事,齐阳恨透了她这样转移话题,但是实在是她现在说的又是正事,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待会再找长君算账。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齐阳的脸上带着一种兴奋,十分明确的表现出了什么叫做你快问我吧你快问我吧,我什么都告诉你的想要和人分享秘密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有查到!”
嗯,我的确不信。
长君这样想着,然后斜着眼睨齐阳,“好歹你还是和我一个师傅的,怎么这么没用?”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你可能不信。现场,不,不算是现场,但是那些地方真的是十分的干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而那些灾民,不那些染了瘟疫的难民,除了已经被火化了得,就是已经死了的。没有一个活口。我猜想这些活口晚上的时候肯定被带走了。可是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看到他们到底被逮到了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带走的他们。你说你知道到底谁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那么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些人带走了这些染了瘟疫的人呢?而他们又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为了不让人发现,所以就会白天的时候让难民回来,晚上的时候在抓走?”
“嗯,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长君似笑非笑的看着齐阳,不过心理确实是将这个推测记住了,“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的竞争对手是何天漠。”
齐阳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当年在这里吃了大亏,回来班师回朝又被韩蔚打击,然后判了一个死缓的罪行,关在了大理寺内,但是当时何家还算是如日中天,怎么可能让这一代的嫡长子被处以这样的罪行?”
“你的意思是,何天漠当年没有回朝廷,被人在半途中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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