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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完结+番外 (许乘月)


  这边厢叶凤歌难受得混混沌沌,明明看着就没什么力气,在傅凛哄着喂下小半碗白粥后,就挣扎着要去自己抓药。
  傅凛怕她要打跌,赶忙坐到床榻边沿将她按住,柔声哄道:“乖乖的,再忍着躺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好不好?”
  叶凤歌被他困在被中动弹不得,只能有气无力地将灼烫的眼皮撑开一道缝,哑声绵软:“瞧不起谁啊?我就算不得是大夫?”
  说话间夹杂了几声咳嗽,震得她头疼,神色痛苦地皱紧了脸。
  傅凛见她难受,估摸着这是头疼了,立刻将长指抵住她的额穴,轻轻按揉着,口中却忍不住好笑地与她抬杠。
  “你是大夫没错,可你这会儿也没法替自己把脉啊。”
  他的指尖微沁,贴在叶凤歌滚烫的额间却恰使她的难受缓了些。
  她像只被捋顺了毛的病猫儿,缓缓闭上眼,唇畔逸出浅声喟叹。
  “嗯……往常我也不替你把脉,瞧一眼就知……嗯……就知你是怎么病的……”
  那模糊浅清的喟叹断断续续,近乎低吟,像极了《十香秘谱》中某些野浪香艳的描述。
  一股酥麻猝不及防自傅凛的尾椎蹿起,沿着背脊直冲头顶,害他忍不住周身一个激灵。
  他耳尖烫红到脖子根,忙不迭伸手捂住她的嘴:“说话就说话,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被捂住嘴的叶凤歌吚吚呜呜半晌,待他终于将大掌挪开,她才喘着气道:“……让我起来去抓药。”
  ****
  起是不会让她起的,毕竟她瞧着像是越发迷糊了。
  傅凛好说歹说哄了半晌,终于得她同意,由她口述了方子给傅凛记下,再叫阿娆去北院储药材的那间小屋内照着将药配齐了煎来。
  可是,古谚话说“医不自治”,在叶凤歌这里得到了最佳的佐证。
  许是在高热的昏昏沉沉中判断力下降,加之对望、闻、切都诸多不便、不准,她按照自己的药方服过一顿药后,又躺到了黄昏时分,结果非但未见好转,反倒愈发迷糊了。
  傅凛到底是个被照顾惯了的爷,任他在旁的事上如何一点就透甚至无师自通,这突然有人需他来照顾了,他也不免阵脚大乱。
  瞧着叶凤歌愈发难受,连咳嗽都是小小声声的气音,哼哼唧唧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心疼得脑子空茫茫,只得出去搬了救兵来。
  叶凤歌在北院的人缘本就是极好的,先前知她生病的消息,众人碍于傅凛不让旁人轻易进主屋寝房的规矩,只得忧心忡忡在院中张望打量,交头接耳地担心着。
  这下傅凛一出来找人帮手,阿娆、承恩、顺子,还有几个暂时得闲的丫头竹僮们,立刻呼啦啦全跟着傅凛涌进寝房里,七嘴八舌地帮着想法子。
  北院的人大都年纪小,平日里傅凛有病有痛需要如何照顾,大伙儿都只管听着叶凤歌的安排就一准儿不会出错。
  这会儿叶凤歌迷糊了,这些丫头小子便全都没了章法,只知将门窗全都闭紧,又稀里糊涂往主屋寝房的外间再多添好些个火盆,再往叶凤歌身上多裹两层厚厚的被子。
  等到日落时,闵肃从桐山城请回的大夫进了寝房内间后,见叶凤歌被厚被子压得快要喘不过气,迷糊无力间又说不出句整话,两颊红得不像样,当即劈头盖脸将傅凛训了一顿。
  “这都是怎么照顾人的?!瞎胡闹。没见你家夫人都喘不过气了?”
  大夫是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说话音量不大,神情、语调却是十足威严板正,像书院夫子似的,略凶。
  “还不快去将外间门窗敞开些?这人高热迷糊时不能直接吹风,房内却要尽量通风才好的……这被子怎么回事?外间碳盆够热了,还给她盖三床厚被子?寻思着将她压断气是么?”
  若是平常有人敢当面对傅凛这么说话,只怕他早命人将对方丢出去了。
  此刻的傅凛却只是稍稍愣怔片刻,很快便回神,焦急却恭敬地点了头:“大夫说得对。”
  大夫柳眉一竖,冷声道:“什么说得对?还真想将她压断气呢?”
  “不是这句,”傅凛飞快地摇了摇头,整个人是少见的和气,“是先前说‘我家夫人’那一句,说得对。”
  ****
  其实叶凤歌这也不是什么重症,不过就是一夜没睡外加忧思郁结,大早上又在院中吹着冷风与傅凛纠缠半晌出了满头汗,再被骤起高热的傅凛没羞没臊地亲了那么一通,这才被惹出高热咳嗽来的。
  大夫自不知这其中迂回曲折的来龙去脉,望闻问切一番后,只道是寻常发热,将对症的药方开了。
  问过得知这宅中自家就有一间存储药材的小屋,大夫亲自去瞧过,确认药材齐全,便细致叮嘱了需要注意的事。
  原本只需阿娆跟在大夫这里听着记好就行,可傅凛不放心,也跟着过来,老老实实地边听边点头。
  大夫将要交代的事说完后,颇有些赞许地看了傅凛一眼:“倒是个不错的夫婿,虽不大会照顾人,却还是很上心的。”
  阿娆一听,知是大夫误会了,立刻张了嘴想挽救叶凤歌的闺誉,却被傅凛一记眼刀吓得缩了缩脖子,话全咽了回去。
  “既尊夫人自己就是医家弟子,想来素日里甚少得病吧?”
  “是。”傅凛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坦然从容地应道。
  大夫点点头,又道:“平日不大生病的人,偶尔伤风发热,就容易比旁人拖得久些,其间可能还会有些反复。若尊夫人也是如此,你不必惊慌,照着方子多服几日药就是。”
  诊脉开方都妥了,天色也入了夜。此时大夫若下山回城,城门早下钥,显是回不了家的。
  管事宿大娘取了诊金来谢过大夫,又安排了人将大夫领到已收拾好的西院用饭、过夜。
  将大夫送出北院后,宿大娘折身又回到主屋寝房敲了门。
  傅凛开门一瞧是宿大娘去而复返,疑惑道:“还有事?”
  “五爷,这都入夜了,我让人来将凤姐儿挪回她自己房中去吧,”宿大娘说得比较委婉,“大夫也说凤姐儿少不得要将养两三日,总在主屋也不方便照顾。”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傅凛理直气壮道。
  廊下的顺子与阿娆闻言皆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宿大娘这分明是在关心凤姐儿的名声吧?谁在说五爷你方便不方便了。
  宿大娘无奈地望着傅凛笑了笑:“我是说……”
  “知道你要说什么,”傅凛挥了挥手,“她是我夫人,就该在主屋的。”
  宿大娘有些傻眼地回头,与阿娆、顺子对视一眼——
  什么就他夫人了?
  阿娆垂下眼睫藏住自己的白眼,鄙视地鼓了鼓腮,心道人家那位大夫只是误会了,五爷便一路顺杆子往上爬,说得跟真的似的。
  ****
  因大夫交代要给叶凤歌多喝水,叶凤歌又一直迷糊着半梦半醒,傅凛便守在旁边,时不时拿小勺往她唇间润些温热的蜂蜜水。
  也得亏他从来就是个睡不好的人,倒不觉得困,就挨在她身旁靠坐在床头,乐此不疲地照应着。
  到了后半夜,叶凤歌颊边的暗红明显淡了许多,偶尔虚虚睁开眼闹腾两下,瞧着比黄昏时那阵显然要松些,傅凛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你说什么?”他弯下腰,凑近叶凤歌。
  叶凤歌哼哼唧唧道:“红烧肉。”
  对于这人病糊涂了却只惦记红烧肉,傅凛心中有些忿忿,指尖在她颊边画着圈儿,压着嗓音哄人似地问道:“我是谁?”
  “红烧肉。”
  “没有红烧肉,”傅凛没好气地哼了哼,两手作怪地捧住她的脸轻轻搓揉,“大夫说了你不能吃油腻的。”
  若她肯说些他爱听的话,那他还可以放放水,稍稍给她一点解解馋。
  叶凤歌虚着眼儿瞪他,口齿不清道:“我就是大夫,我说可以吃。”
  “你这大夫这会儿不管用,”傅凛忍俊不禁,笑弯了眉眼,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毕竟你连自己怎么病的都不知道。”
  自己给自己开方子却不对症,药吃下去后症状倒更凶了,分明就是个庸医。
  叶凤歌气呼呼地皱了眉:“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自己怎么病的?”傅凛垂眸笑望着她,顺手拿过一旁的干净巾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额角薄薄的热汗。
  叶凤歌合上眼,嘀咕道:“被你给亲的。”
  傅凛噎了一下,忍不住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片刻后,叶凤歌难受地偏过头对着床榻内的墙,再度嘟囔出声:“往后再不给亲了……若亲死了,也不知算谁的。”


第五十二章
  中宵夜静,簌簌灯花时不时炸出哔剥轻响。
  靠坐在床头的傅凛眼眸低垂,呆呆望着扭脸朝内躺在身旁的病姑娘,不知该恼还是该笑。
  “讲讲道理,没听说过有人是被亲死了的,这回只是意外,”说这话时,他的唇角忍不住淡淡扬起,“先前那位大夫可没说过,‘你的病是被我亲出来的’这样的话。”
  后头这半句话,他说得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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