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满眼柔情的注视着她。
生怕错漏了过她的一举一动。
“你不饿?”
“先吃着。”褚肆给她夹肉。
舒锦意吃上他夹来的那片肉,细嚼慢咽间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从早折腾到晚上……她受不了。
褚肆的唇似乎勾了一下,“可是我让你受不住了。”
“……”舒锦意嗔瞪他一眼,吃饭充饥。
“阿缄,我喜欢这样。”褚肆靠近她的身侧,声音有些微微的轻扬。
“喜欢也不能胡来,”舒锦意脸微微泛了红。
“阿缄!”
“嗯。”
“没什么,先吃着!”褚肆给她盛了碗汤。
“……”
瞅着神清气爽的男人,舒锦意手肘一拐过去,打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这个小动作落在褚肆的眼中,只觉得可爱!
嘴角这次真的弯了起来,眼中盛满了满足的笑意。
低头吃饭的舒锦意压根就没有看到褚肆得意的嘴脸,要是见着了,估摸着得一筷子招呼过去。
……
舒锦意今天不在后面观看了,而是直接走到沙地处看着墨大将军练兵。
褚肆又去捣腾他的计划了,他不说,舒锦意也多少能猜测到一些。
有大将军的首肯,舒锦意也就装着什么也不知情,就默默在背后看着就是。
“大将军。”
舒锦意走上前,一颔首。
站在前面的唐戟目不斜视,对她的靠近,无视。
军中,毕竟没有女人的地位,不能驱她回皇都,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谁让她是褚相的女人,位高权重,他们根本就撼动不了分毫。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眼下最明智的。
只是……
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的用处也就罢了,当日那种情况下,这个人却能直取棺旁,又以那样说一不二的威胁让他们顺利回天峡谷口。
她功不可没。
对舒锦意,墨家军是矛盾的。
因为当时,她阻止了他们救墨缄的尸体。
触一怒又助一恩。
墨萧颔首便看着万将,半晌才开口:“你甚少出门。”
“大家都在努力,我也刻不容缓。”
“你这一身功夫,是由褚肆教导?”墨萧问。
从外面回来,墨萧和舒锦意就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舒锦意更是有意避着墨萧,所以两人到现在才说得上话。
舒锦意笑着颔首:“是他教授。”
墨萧瞥眼过来,“边军的杀招,只怕褚相教不出。”
舒锦意不由笑眯了眼:“他身边不缺泛边关人物。”
“你身边的那个人,我记得是阿缄身边的死士,还给了他一个名,似乎叫墨悬。那人,唤你一声主子。”
墨萧的声很慢,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他的视线直视前方,并未去看舒锦意的表情,因为他不用看,也有想像到身边的这个女子是浅笑着的。
舒锦意坦然道:“墨大将军很细心,不过是偶然的一个机会,阿肆救了他性命,他便效命于我罢了。”
墨萧侧首过来,看了她一眼。
什么也没有说。
舒锦意安静的站在墨大将军的身边。
四周除了风声就是操练士兵的声音,其他多余的声音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褚肆远远的注视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站着没有上前。
“大将军,龙安关大营的传书。”
一名士兵快步将手中刚接到的传书送到了墨萧的手中,墨萧接过抖开一阅。
是江朔送过来的信件。
舒锦意的视线瞥了过来,看到一段。
全是江朔激言问好之声,再来是汇报一切事宜,隐隐还有以墨萧为首之势。
墨萧看了却是撕碎了它,淡淡的神情仿佛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封信件。
舒锦意也当没有偷看过。
做为墨萧的女儿,舒锦意哪里不明墨萧的想法。
墨萧已有退隐的意思。
女儿死,家破,墨萧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投入在边关了。
朝廷的做法,已寒了墨大将军的心。
他们墨家人可以战死,却是不能死在朝廷的陷害中。
皇家忌惮他们墨家的兵权,他们墨家又何偿不是忌惮皇家。
“大将军不回信?”
愣愣等着的兵按奈不住说话。
舒锦意差点就笑了出来,这是哪个带出来的愣头兵。
墨萧不说话,又当场撕碎了传书,就是告诉他们,他当没有看到这封信。
“是。”
愣头兵终于回过神来,匆匆道了声就跑。
舒锦意嘴角含着淡淡笑。
墨萧深邃的目光投了过来,舒锦意慢声说:“是江将军的信?”
“你不是瞧着了。”
“是大将军没避着嫌。”舒锦意回一句。
墨萧突然说:“你和阿缄到是有几分的相似。”
“是我的荣幸!能和大名鼎鼎的墨将军相提并论。”
“……”墨萧再扫来一眼,觉得这女子更相似他的女儿了。
“大将军可怪我当日阻止了夺尸?”舒锦意看了过来,与墨萧四目相对。
墨萧黑眸暗了暗,说:“阿肆会理解我们的。”
“大将军说得是,”舒锦意伸手拍打着身上积上的尘土,继续道:“希望接下来的行动,大将军能够带上我一起,能和大将军并肩作战,舒锦意深感荣幸。”
墨萧瞅着她,越过她,望向她的身后。
那里,站着的是褚肆修长的身影。
“你是害怕他丢下你。”
“是。”舒锦意眼中有无奈:“他信誓旦旦的说会带我一起,其实一到关键时刻,他就舍不得我冒险,总是违背他的诺言。”
“他是为你好。”
“可我想与他一起,还请大将军到时候能成全。”舒锦意神情是严肃的。
墨萧点点头,是答应了她。
“你不怕死。”
“千千万万将士都不怕死,我又何惧?”舒锦意勾唇笑道:“大将军可是嫌弃舒锦意是个女儿身?不能与你们这些男人齐躯并进?”
对上舒锦意似笑非笑的视线,墨萧眼眸微眯,“男儿罢女儿也罢,都是乾国的子民,皆有守护之责……”
听着大将军的长篇论,舒锦意只觉得亲切。
“大将军说得对,”舒锦意眸中藏笑,嘴角微勾。
墨萧侧目望了下来,看到女子浅笑连连的脸容,抬目遥望远处。
一只黑鹰突然飞落而下,众人抬头一望,竟是最熟悉的那一只。
“信鹰!”
那是墨缄专门令人养殖的信鹰,与一般的鹰不相同。
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墨萧仰头望着盘旋不去的信鹰,眸子一眯。
叫声低沉,一直不肯离去。
墨萧抬手试图要将信鹰招唤下来,可那只鹰似乎不肯听他的,一直在空中盘旋着不去。
舒锦意认得这只鹰,是她在藏虎符的时候,这只鹰就被她放在北夷之地。
几年过去了,它竟还认得回家的路。
它迟迟听不到主人的声音,一直不肯走。
舒锦意双掌一击,哨出两道动听的声音,再是双掌击打三个声。
信鹰哑叫了起来,然后一冲而来。
尖利的嘴直射而来,眼看着就要扎破舒锦意的脑袋,猛然的一停。
舒锦意的手一曲,信鹰停在了她的手中。
鹰乖乖的歪着脑袋在盯着舒锦意,其实鹰并不会认人。
只认声。
舒锦意手伸向它的爪子,轻轻的一拔。
信鹰就从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有节奏的发。
脑袋还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像是在制造音节。
舒锦意眸色一沉,“去吧。”
手一抬,信鹰展翅而去。
“你……”
信鹰飞远,墨萧就两步站到了舒锦意的面前,死死盯着舒锦意。
“大将军。”
舒锦意抬了抬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墨萧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竟然抓住了舒锦意的手。
褚肆快步上来,挡开了墨萧的视线。
墨萧猛地回神,失笑:“失态了。”
“没关系。”
“你知道那只鹰说了什么。”墨萧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问。
舒锦意点头,“它说,北夷内有奇怪的人进了帅帐。”
“……”墨萧怀疑的看着她。
“其实我并不太清楚,但我从它的反应中可以推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从他们现在的安静中也可以推测得出来。
“你是如何识得这只鹰。”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与北夷对战的前一个月,他还见墨缄拿着小雏鸟在训养,那只小鹰受过伤。
就在腿部。
所以,墨萧认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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