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缄,这就是我的报应!
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仿佛昨日,他还亲眼看见墨缄在他面前战死……
褚肆没有给他忏悔的时间,上前沉声下令:“押上,本相亲自将此狂徒送入宫,禀明皇上。”
这句话,直接断了那些想要半路灭口的想法。
郑判如果此时能出声,必然是要狂笑几声。
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的‘同年’宴是为他而铺。
如果早些防备,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服输了!
回想一个时辰前的种种,郑判眼里的神色已绝望。
褚肆。
我知道是你!
是你将我害成这样。
心里纵然有千千万万的话,也不能吐。
舒锦意让人将昭华公主扶进屋,请来的大夫被带到了偏厅,等候。
其他几位公主更是惊魂未定的紧紧跟着进偏厅。
姬无舟等人已经无心再参宴,一路跟着一起入宫。
做为“见证人”,他们不得不到场。
郑判由褚肆亲自押送进宫,中途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
顺利的入宫见驾!
昭华公主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护着昭华公主的那名大宫女,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身上的伤势恐怕得要养个一年半载了。
舒锦意察看过这名宫女,是昭华公主身边的心腹。
剑伤是真实的,这个宫女拿自己的性命,配合着昭华公主。
舒锦意到是有几分的佩服。
老夫人听闻公主在褚府受刺,险些晕倒。
好不容易由人扶着过来,就看见舒锦意井井有条的将各府女眷送出门,又不时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女眷。
男宾那边,由褚冶来处理。
褚冶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有好过。
“怎么回事?褚府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刘氏,你怎么办事的?皇上怪罪下来,你能否一人承担重罪……”
高氏凛着脸,进门就是对刘氏一通指斥!
舒锦意将女客送完出去,回头来听到高氏指斥刘氏的话,柳眉蹙紧。
“祖母,这不是母亲的错。”
“不是她的错又是谁的错?这个家,看来她是把持不住这个家了,”高氏冷下脸,阴沉沉道了句。
这才是高氏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刘氏的错,只要她说错就是错。
上官氏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自从蒋氏不能下地后,府里只有上官氏和刘氏两人争当家。
老夫人又明显的不想承认刘氏的能力,上官氏觉得,这个当家主母,迟早是落在她的手里。
不管她有没有争,都不会是刘氏的。
上官氏算是看明白了。
老夫人从来就不待见刘氏!
“祖母,发生这样的事,是整个褚府的错,而非母亲一人的错。相爷押郑判进宫面圣,很快就得结果。我们还是想想公主这边如何交待吧,祖母,您说呢?”
是要追究刘氏的过错,还是要解决眼下棘手的事。
“既然祖母觉得母亲无法当这个家,昭华公主那里,就交给三婶来处理,如何?”
上官氏倏地抬头,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高氏眯起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舒锦意般,直直打量着舒锦意。
“母亲,这件事不是二嫂的过错,二嫂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方方面面做得很是到位,怎会把持不住这个家呢,您身体不适,我这儿又力不从心,还是让二嫂来吧……”上官氏马上皮笑肉不笑的替刘氏说话,生怕刘氏真的将这棘手事甩给她背。
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舒锦意慢不经心地道:“祖母,我到是觉得母亲这段日子管家管得太累了,身子有些不适,孙媳看三婶精神……”
“二嫂只是被吓着了,缓一缓就无碍了。来啊,快给二嫂煮碗压惊汤!”
上官氏连忙打断舒锦意的话,急忙吩咐起身侧的大丫鬟下去煮汤给刘氏。
看到这,高氏在心里打了几个转,也觉得这时候不该提让刘氏交权的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再改话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沉默来承认了上官氏的意思。
舒锦意嘴角微勾,眼底一片冷色。
刘氏冷眼看着这两个人,此刻也懒得理会,对舒锦意道:“昭华公主那里……”
“儿媳这就去瞧瞧,”舒锦意起身,转出了花厅,走到了偏屋这边。
药已经煎好了,宫女正端着。
舒锦意刚进门,床榻上“昏迷”的昭华公主悠悠睁开眼。
她只是伤了胳膊,没有什么大碍。
“丞相夫人,江朔他……”昭华公主欲言又止。
“江朔已经被安全送回江府,这件事不会连累他,到是公主这里,可能有些麻烦。”
丽贵妃那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华公主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丽贵妃知道,“母妃那儿,本宫知道怎么做。”
舒锦意道:“公主心里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昭华公主目光凉凉地在舒锦意的身上掠过,“本宫是心甘情愿,丞相夫人又何必撇得那么干净。”
舒锦意眼眸冷冷,话语无情:“这些都是昭华公主自己的意思,和褚府无关。”
“你……”
昭华公主被气笑了。
“果然是褚相的夫人。”
从头到尾,褚府确实是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暗中给她指路。
就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都是转了又转才到她的手里,褚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
舒锦意就是算准了她会为江朔牺牲到这种程度才敢那么做,真是奸诈!
“丞相夫人,本宫以为与你已经是朋友了。”
舒锦意看着昭华公主愤怒的样子道:“舒锦意出身低贱,不敢与公主做友人。”
昭华公主盯着舒锦意看了又看,忽然笑道:“丞相夫人又何必急着与本宫这样撇清,本宫知道你怕本宫将褚相拖下水,但请你放心,本宫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本宫会尽所能保守秘密。好了,派人将本宫送回宫中吧,想必褚相那里还需要本公主演场戏。”
昭华公主冷笑连连,看舒锦意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是,臣妇这就给公主安排。”
舒锦意退出偏屋,吩咐下去。
很快,昭华公主就被送出了褚府。
舒锦意捏着拳,站在褚府大门许久许久。
耳边响过昭华公主的声音。
昭华公主说得没错。
昭华公主被送回宫后半个时辰不到,郑判就被打入死牢。
郑家被抄家。
褚肆亲自带人,将郑府抄得底空,家眷都被发配边关,或是处死。
郑判,一夜间落陨!
明日午时处斩!
监斩官,褚肆!
郑判连一声反驳都没能说出来,就这样败落得一干二净。
那日回京的恣意风发,已不复存在。
“噼啪!”
舒锦意挑着油灯,偶尔能听见东厢院远远传过来的响声,很沉,很闷。
蒋氏的叫嚷声,褚暨回府怒喝声……
渐渐弱小。
直到房门处站了一条高大的身影,舒锦意才将挑灯的铁丝放下,回身。
他忽然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人,明日就该死了。墨家,还是墨家!”
那府邸,他不允许别人再使用。
总有一天,他会请皇上赐给他。
还给她。
舒锦意的手有些凉冰冰的,像碰到冰一样,室内的温度明明不低,她的手却是凉着的。
“多谢。”
舒锦意的话语落,就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不许同我见外,阿缄。”
你不高兴,为什么?
郑判这样的人,也值得你留恋的吗?
“半年前,江朔和郑判还是我最得力的助将……落得今时今日下场,无非就是权害人……褚肆,我只是想问一句。”
褚肆道:“我知道的……知道你心里的不甘。”
亲手将曾经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送上刑场,那滋味说不清。
并不是觉得心痛,而是不明白。
做好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做英雄,怎么就那么苦呢?
死牢。
“砰!”
江朔一拳击打在郑判的心口上,火辣辣的钝痛。
郑判咧开血牙,笑得凄苦。
“砰砰砰……”
江朔没有停下。
死牢里,有铁链和沉闷的声响传来。
舒锦意一身黑衣男装,单薄的背影在牢门外静静伫立。
“为什么。”
“哈哈哈……咳……”郑判被揍得满身内伤,口吐鲜血,笑到一半,再也笑不出来,被血水堵住了。
江朔咬牙,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两位墨将军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郑判,没有墨将军,哪里会有你郑判!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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