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皇子、公主了?
不远处的一群小姑娘看着这传说的嫡皇子,齐齐看了过来,万花丛中一点绿,这嫡皇子是整个花园里唯一的男童啊,还长得这么好看。
白昊双手负后,“你们是太嫔、太才人娘家的侄女?你们是客,而我们才是主人,客不敬主,该打!该训……”
他张口就来,将两个小姑娘说得无颜以对,眼泪汪汪,还不敢哭出声,嫡皇子什么滴太讨厌了,居然说她们长得丑,还说满月脸的胡珠:“你爹是乞丐还是你娘是乞丐?一看就是吃肥肉吃成了肥猪状,吃什么长什么,你吃了太多肉,变成肥猪了,看看你的猪头脸,难看死了?你一辈子没吃过肉,长这么大一张脸作什么?你这脸比别人的屁股还大,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嫁人?”
胡珠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又毒又狠,当即眼泪成河。
末了,他转身骂另一个姓李的小姑娘,“心里纯洁的人,人也纯洁;心美,人也美。你开口就是引男人,可见你满脑子就是勾、引男人,你家是哪里的?是与花楼做邻居?还是就在做花楼生意啊?”
这都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听不明白这骂人话。
当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嫡皇子,我不知道你们是皇子、公主……呜呜,我家是胶东李氏。”
“你爹娘真失败,教出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女儿……”
他一转身,口若悬河地教训了众位小姑娘一通,还附了几句很好听的诗。小姑娘满眼星星,这个嫡皇子好有风度,好威风,连骂人、训人都这么好听。
末了,白昊骂了句:“你们听好了,这是我妹妹雪凰公主,下次你们再敢欺负她,本皇子就着人将你们送回家去!让传旨官告诉你们家中长辈,说你们犯的错!宫中犯过,这将是一生的耻辱,不想被你们长辈送到庵堂、乡下庄子,就安分守己些!”
慧敏一个跳着蹦着,嘴里“啦啦”地唱着,自乐自娱,玩得很是沉醉,走到河边,对着莲花池看自己的样子,“啊呀,慧敏郡主好漂亮!”
再换一个动作。
“慧敏真漂亮!”
换一个更优雅的。
扭来扭去,只听“扑通”一声,有小姑娘大叫道:“那个……跟嫡皇子一道的小姑娘落水了!”
晏晏提着裙子冲过来,一群小姑娘看着莲池里扑腾的慧敏。
白昊一脸嫌弃:“笨丫头!”
有略大的小姑娘开始大喊:“快来人呀,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呀!”
白昊看了看四下,小姑娘多过大人,唉,也只有他出身了,他纵身一跃,踏波而行伸出手,拽着慧敏将她丢到草地。
“谁落水了?”
有内侍宫人问。
穿过人群,就见嫡皇子立在一边,神色淡然。
“让你臭美,舞蹈没学会,还敢对着水跳?”
有小姑娘道:“要不要请郎中?”
白昊轻叹一声,“把慧敏郡主送去凤仪宫!”
“不要,我跟哥哥在一块。”
白昊摇了摇头,“慧敏,我再说一遍,我是你表兄,不是你哥哥,我姓慕容,你姓陈,再不听话,就让人把你送回卫国府。”
她低下头,又是这种凶巴巴的样子。
有太监过来,抱起慧敏,往凤仪宫奔去。
白昊牵着晏晏的小手,“该去陪祖父说话了。”
兄妹俩手拉着手,不顾周围或惊叹、或羡慕的目光。
小姑娘回了自家姑祖母、姑母那儿,各自说了遇到嫡皇子、公主的事,还说嫡皇子会飞,将慧敏郡主从水里救了上来。
瑞太嫔不快地道:“你怎这么呆?谁不好惹,入宫才几天,怎么就惹了嫡皇子、公主,这兄妹俩好着呢,太上皇当成眼珠子……”
开罪谁也别开罪这二位,人家是这皇宫的正经主子,可这些贵女是寄住在这儿,当初接贵女入宫教养,可就是打着用她们与皇族联姻的盘算,若能嫁嫡皇子当然就更好了。
“姑祖母,我……我不知道他是嫡皇子,我也没见过。”
“好好的棋,全被你弄坏了。”
瑞太嫔思忖着得备一份礼物去赔礼道歉。
半大的侍女不吭声,心里暗道:太嫔娘娘怎么这么紧张,有些不正常。
“这嫡皇子连护国公、太平候都敢捉弄,你们这种小姑娘,弄得你们没脸,是片刻的事,你们胆儿大了,连公主都敢骂……”
“禀娘娘,刚才嫡皇子已经训过三姑娘了,三姑娘哭得好伤心,还不敢哭出声你且饶过她罢。”
“嫡皇子骂人是常有的事,他记仇着呢,几年前,宫人们奉了皇后的旨意哄骗他。那时候他才多大,硬是将哄骗、捉弄他的宫人全都记住了,回宫后,一个接一个,全被他给收拾了一遍。
你们得罪了他,这是被他记上了。本宫还是备份厚礼,带着你去向他赔礼道歉,最好皇后也在。”
嬷嬷暖声道:“娘娘是不是看得太严重了,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
“严重?你可别忘了他的身份,他是皇帝的嫡长皇子,还是眼下唯一的,未来的储君都敢得罪,没听前朝徐修这些臣子,时不时上折,请皇帝立太子?”
得罪了储君,胡家还要不要过好日子。
瑞太嫔很想把侄孙女送去给人当服侍丫头,可也得嫡皇子瞧得上。
侄孙女被她一训,温顺地低着脑袋。
宁太嫔听说瑞太嫔的侄孙女得罪了嫡皇子,乐得哈哈大笑,她正待着瞧热闹了。
宫里的她们,谁没瞧出这位嫡皇子不是善岔,可是个记仇的主儿,几年前的事能记得牢牢的,回来还不忘报复。
如今,整个宫中,哪个宫人还敢为了银子去捉弄嫡皇子,被骗光家底的宫人倒不少。
这不是连平王父子都乖乖送了一千万两银子入宫。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使计撵人
这不是连平王父子都乖乖送了一千万两银子入宫。
不敢不送,户部官员拿着太上皇给的契据寻上门了,说他们与嫡皇子输掉的事,说出来就丢人,欠一个几岁小孩子的账更不行,必须得结。
富贾更干脆,几乎要赔得倾家荡产,听说已经回了祖籍徽州经商了。
偌大的家业,赔得只剩下不到二万两银子,燕京可待不住了啊。
白昊回到养心殿,就将两个小姑娘骂他们兄妹的事说了。
太上皇惊道:“你们被骂了?”
晏晏道:“哥哥把她们骂哭了。”
这才像他孙儿的风格。
要说骂人、训人,小孩子里头,太上皇就没见过比自家嫡皇孙更厉害的。
白昊道:“小爷咽不下这口气,小爷的妹妹岂是他们敢骂的。李翁,一个叫胡珠,另一个姓李的小姑娘,这都是这哪家的?小爷不让她们家人破次大财,这口气咽不下。”
太上皇与李力士使了个眼色。
只有皇家欺的,哪有皇家被人欺的。
对这种不长眼的,就得收拾。
“小殿下说那姑娘叫胡珠,不会是瑞太嫔娘家的侄孙女吧?”
太上皇道:“什么叫不会是,这肯定是,这几年瑞太嫔才不似当年,上窜下跳蹦跶得厉害。”
李力士唤了个小太监,叮嘱了一句,让他去打听。
不到半个时辰,小太监回禀道:“骂了二位小殿下的正是瑞太嫔的侄孙女胡珠,还有一个是与瑞太嫔交好的李太才人的娘家侄女唤作李燕儿。”
太上皇道:“李太才人早前是瑞太嫔宫中的嫔妃,二人走得最近。”
李力士思忖片刻,答道:“瑞太嫔这几年得意,皆因娘家侄儿有两位在军中任职,犹以胡鹏立过些军功。年节前,原是要封爵的,因圣前失仪,折辱大臣,封爵的事才没成。”
胡家得势,瑞太嫔说话都有底气,越发不将嫔妃们看在眼里。
白昊问:“胡家是世家?”
“胶东城的李、胡,俱是世家,这过上些年是不是世家可就不一定喽。”
不一定,是说皇家对他们不满。
“胡鹏征战沙场,收刮的战利品肯定不少,是不是也没与我们家上交珠宝。”
太上皇答道:“龙威军的将领全都没交,这还是慕容谅带的头。”
“胡家祖籍胶东城,在燕京也有几处府邸,胡鹏的父亲是瑞太嫔的长兄,在兵部做左侍郎。”
“教出目无皇家的儿子,怎么能做左侍郎,应该赶回胶东种地去。”
太上皇听得很是满意,能这么看,真是他的乖孙儿,孺子可教。
李力士继续道:“李太才人的娘家李家亦有兄弟在龙威军,与胡鹏称兄道弟,年节前那次庆功宴,也有他们的份儿。”
白昊道:“敢目无皇家,小爷让他们把吞下的钱财珠宝都吐出来。李翁,去打听清楚,若他们出门,告诉小爷一声,几时出门,出门干什么,都要弄明白了,小爷这几日正闲着无事,正好带了皇祖父、妹妹到外头去玩玩。”
带上太上皇,正好干坏事。反正事情出了,因有太上皇顶着,慕容慬也拿他没办法,他要罚儿子,总不能罚自己的老子。
白昊坏坏地笑着。
晏晏没闹明白,嘴里嘟嘟囔囔地叽哩咕噜地念着什么,竟是在背圣医心经的口诀,诵了一半,趴在太上皇的暖榻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