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名门春事 (饭团桃子控)


  贺知春觉得手一下子不疼了,她只想狠狠地扇崔九地臭嘴,你说谁重若千斤?
  “我不过是从树上不慎掉下来了,并非有意砸你,改日定当登门致歉。而你,一个小郎君对初次见面的小娘便出言不逊,崔使君应当没有如此教过你。”
  崔九冷哼了一声,突然回过神来,“你是阿俏对不对?”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贺知春一番,“乡野丫头,哪里俏了?”
  贺知春一愣,原来崔九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乳名唤阿俏了。
  上辈子的时候,她是当真脚滑了一下,从树上掉了下来,险险砸中了崔九,崔九虽然受了惊吓,却并未受伤。后来阿爹领她登门致歉,这才一来二去的熟络了。
  见贺知春发愣,崔九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还不快送某去看郎中,头疼得厉害。”
  贺知春恍恍惚惚的,想要伸手去揉他头上的穴道,手已经摸到了头了,这才回过神来,她已经不是他的妻了。
  崔九显然没有被小娘摸过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做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南蛮子就是不知礼。”
  贺知春猛然把手收了回来,怒道:“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对了,我阿娘跟我说,若是头受伤了留下疤,日后那一块可是不会长头发的呢!”
  不会长头发?崔九被这个想象给惊呆了,让貌若潘安的他,从此顶着个光头,还怎样娶小娘,日后岂不是要出家当和尚?
  贺知春见他的脸不红了,只剩下怒火,心中松了一口气。从此崔郎是路人,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本来就有云泥之别,何必勉强。
  她想着,快速的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角门处,大声喊道:“阿哥,快些来,有人受伤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宝蓝色绣文竹袍子的少年郎跑了出来,随意将手中的书往旁边的大青石上一搁,焦急地说道,“阿俏,怎么受伤了,手上全是血。你是女郎,若是手伤了,日后还如何绣花,还想不想嫁人了。”
  角门外的崔九听了,忍不住往里头看了看,又别过脸去,不过是咬了一下手,那上头明明就是他的血,哪里就嫁不了人了?再说了,阿俏才八岁,该是有多惹人嫌,她阿哥才心急想要将她嫁出去。
  贺知春摇了摇头,指着崔九说道:“不是我,是崔使君的侄儿,我从树上不小心摔下来了,砸中了他,阿哥你快送他去医馆。”
  贺知易看崔九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快速的将他背了起来,往最近的医馆跑去。
  贺知春瞧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闻着院子中的栀子花香,贺知春忍不住红了眼,手过去摘下一支来,闻了闻,斜插在自己的头上,转身又拿起贺知易放在大青石上的书,朝着内院走去。
  贺家在贺知春父亲高中之前,那是一贫如洗。
  他阿爷原是江对岸荆州人士,一次饥荒,渡江来了岳州,便在这里生了根,先是在铺子里做学徒,后来又在岳州府附近的村子里落了户置了地,娶妻许氏,生了三子一女。
  贺知春的父亲贺余行二。贺阿爷吃够了不识字的亏,便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门去私塾。贺大伯那时钱没有凑够,给耽误了,到了贺余这里,年成好了起来。
  也是他有这个命,竟然一路里进士及第,成了这岳州府少见的读书人。也不怪崔九笑阿俏是南蛮子,岳州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撸起袖子互殴,读书人却是不多,至于状元,那是八百年没有见过一个。
  贺余过了解试之后,便娶了启蒙恩师的女儿赵氏,赵氏得了一女二男,长女贺知诗,大郎贺知书,二郎贺知礼。
  赵氏在生贺知礼时血崩而亡,贺余不久又续娶了王氏。这王氏原是大家女婢,治家很有一套,给贺余生了二娘贺知乐,三郎贺知易。再来就是贺知春和贺知秋姐妹了,她们乃是双胎儿。
  贺余做明府之时,也学了一把红袖添香,纳了个良家妾柳氏,生得一子贺知章,如今不过三岁耳。
  贺知春走着,尚未进屋便听到屋子里头的贺知秋又在咳个不停了。她自幼便患有气疾,常年与药罐子为伍,而一胎而生的贺知春却壮得像条小牛犊子。
  她乍一进门,贺知秋便停下了手中的绣花针,“阿姐,你怎么又去爬树了?才做的春衫又划破了,仔细阿娘骂你。”
  贺知春瞧着她的嘴不停的叨叨,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上辈子的贺知秋还没有出嫁,便早夭了。


第3章 朝食碗糕
  贺知秋见贺知春红着眼,忙将手中绣了大半的锦猫扑蝶团扇放进了针线箩里,走了过来,一下子便瞧见了她尚在流血的手指。
  “阿姐你怎么摔伤了手也不说?小荷去哪里了,也不见个人影儿!我去与你拿药。”贺知春一听到小荷的名字,这才记了起来,她这时有个侍女叫小荷。
  而贺知秋的侍女叫白藕。
  贺知秋说着打开床边的榆木红箱笼,翻出了个小药箱,细细地替贺知春清理了血迹,一看到上头深深地牙印,顿时愣住了。
  “这是被狗咬了么?怎么咬得这么深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贺知秋说着,在上头倒了一些药粉。
  贺知春疼得直抽抽,之前有血未能看清楚,这崔九下口可真是狠,简直深可见骨,“可不是被恶狗追么,害得我从树上掉下来了。你莫要闷在家中绣花了,眼睛都要熬坏了。外头的栀子花开得可香了。”
  贺知秋一抬头,才看见了贺知春头上戴着的栀子花,快速的伸手取了下来,伸出头去往外看了看。贺府宅小人多,她与知春同住西屋,而贺知乐便住在东屋里。
  见门外并无人,贺知秋送了一口气,取了一个岳州自产的青瓷素瓶,将那栀子花儿斜插了,放在二人床前的木箱子上。
  “你怎么把这白花插头上了。阿奶见了要恼了。”她阿奶年纪大了,家中无白事,怎么头插白花跟戴孝似的,老人家最是忌讳这个。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在贺知秋眼中,她不过才出了一会儿门,而其实只有她自己个知道,她已经离开家十年了,乍一看到这栀子花儿,简直像是见着了亲人,哪里还记得这么些。
  虽然她是阿姐,但是贺知秋却好似生来便比她懂事三分,也谨慎小意许多。
  “知了”,贺知春说着,环顾了一下屋子,墙角放着平台床,上头撑着贺知秋绣的蓝底白栀子床帐,看起来倒也雅致;在东边放着一个翘头案,上面还随意的搁着几张花样子和文房四宝。
  贺知春将贺知章之前看的《大学》往案上一搁,寻了个方凳坐了下来,“快些来帮我瞧瞧,我这腿也崴了,先前里不觉得,这会儿感觉绣鞋都要撑破了。”
  贺知秋赶忙上前,替她脱了鞋袜,看着那红肿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都肿得跟馒头似的了,一会就要用朝食了,想也瞒不过去了。”
  怎么可能瞒得过去?她可是将崔使君的侄儿,打了个头破血流。
  贺知春看着正在替她揉脚的阿妹,心中酸软得一塌糊涂的,忍不住掉下泪来,“你轻一点儿,揉得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
  她正说着,就看见门口两个穿着青衣的侍婢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顿时冷了脸,“小荷,白藕,一大早的,连小娘都不顾了,去哪儿耍去了?”
  小荷和白藕都是十二岁的样子,是王氏寻了人牙子才买回来的,签的都是死契。那身上的规矩,贺知春想着,摇了摇头,都是不得用的。
  “俏娘,不是你让我上早集去买碗糕了么?还热乎着呢。”说话的是小荷,她长了一张圆圆的脸蛋儿,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碗糕!贺知春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碗糕是岳州人常用的朝食,将米擂碎了发酵而成,因为寻常人家只能用碗来当模子,因此又叫碗糕。
  这碗糕白白嫩嫩,酸甜可口,上头还点了一个红点儿,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动。贺知春忙接了小荷递过来的碗糕,毫不犹豫的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眯了眯眼。
  “你吃了碗糕,一会儿还如何吃得下朝食?”贺知秋一想到阿奶又要使脸子了,不由得忧心忡忡。
  贺知春吃完了一个,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不知,我现在不吃,一会儿去跪祠堂,就没有得吃了。”
  跪祠堂?贺知秋不明所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穿着一件深红色绣着蔓藤的襦裙,系着深蓝半臂小褂的王氏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阿俏,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可知道你今日砸到的那人是谁?那是崔使君的侄儿,清河崔家的嫡出公子。你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他!你阿哥马上要考解试了,你不让他好好在家温书,还让他搅和进去,你立刻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一日不许进食。待你阿爹回来了,立即带你去给崔小郎负荆请罪。”
  贺知春看了贺知秋一眼,制止了她同王氏顶嘴。开口道:“阿娘,阿俏知错了。”
  王氏见她乖觉,脸色好看了几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