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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三月蜜糖)


  等到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宫南枝背对着他站立,没好气的说,“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这有金疮药,出门前各类药我都去买了个遍,终于派上用场了。”
  风春莫上前几步,挨着她站立,是真是假宫南枝都分别不清,他孩子一般冲着她说道,“我的手臂受了伤,你帮我脱一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宫南枝心里猛地跳出了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的人,此情此景,仿佛过去的某一天真实存在过,却又不是那样真切。
  她转过身去,风春莫的左手臂上满是鲜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她轻轻解开束腰,从肩膀处小心翼翼的举着那衣服,尽量不扯到伤口,即便如此,风春莫还是咧了几下嘴。
  “活该。”宫南枝心里看着揪心,嘴上还是说不出好话。
  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划在他胳膊外侧,看上去触目惊心,宫南枝赶紧拿出药粉,轻轻倒在上面,又用嘴巴微微吹匀了些,用干净的纱布缠了几圈,一抬头,那登徒子正眼睛明亮的盯着自己,就像有一团火,烧得炙热,烤的浑身发烫。
  宫南枝结巴了几下,刚想转身,突然被那登徒子一把抱住,他故意在耳边吹着气,越发温柔,越发动情,“南枝,南枝......”
  宫南枝直被他叫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你别叫我了,我瘆得慌。”
  这厮倒也听话,说不叫便再也不出一声,只是,只是,这场景貌似有些不对劲,浅浅绵绵的吻显示落到她的耳边,随即从耳边滑到耳垂下边,骚的她直痒痒。
  “你要做什么?”宫南枝不知道此刻自己发出的声音缠绵而破碎,听上去有种鼓励那登徒子的意思。
  “不做什么,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南枝,我们太久太久没见了,你可知道我心里多么生气,多么怨你。”
  “你还怨我......”宫南枝刚想反驳几句,不料那厮竟猛然将唇印到她的唇上面,极为熟稔的辗转反侧,用尽各种手段逼她屈服。
  刚开始脑子还算清醒,不一会便神游天外,不知如何是好。
  再一回神,不由得大惊失色,什么时候两人竟然双双滚到床榻之上,再看那登徒子,“你的衣服呢!”
  那人极其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说道,“不是刚才你帮我脱得吗?”
  “我的衣服呢?”
  “我怕你热,帮你脱掉外衣了。”那人说的理所当然,面上也是赧红一片。
  宫南枝羞涩的闭上眼睛,一手想要挥开他,哪料打到那厮身上的拳头竟然像棉花一般,柔软无力,徒有虚表。
  “南枝,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莫三,你的莫三。”仿佛受到了鼓动一般,宫南枝微微睁开眼睛,那厮炽热的眼神简直不能描述,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也在发抖,她知道他也在紧张。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在自己走神的刹那,两人已经坦诚相对,宫南枝气急败坏的用脚勾下床帏,伴随着铃铛碎玉般的声音,床上一片旖旎暧昧。
  “你出去!你这个骗子!”宫南枝疼的恨不能掐死上面那人,那厮虽一个劲的陪着不是,动作却丝毫不减,“我也难受,南枝,再试一下,再试一下。”
  他小心哄着她,就像捧在手里的宝贝,“你骗我。”
  宫南枝难受的弓起身子,想要他退出却还留恋这种感觉,又羞又怒。
  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之前昏昏睡去。
  方储信早上见二人都没起床,也没敢进去叫,跟那些随从一起吃过饭便去外面候着了。
  越往南走,越是梅雨时节,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来牛毛细雨。
  先是湿了地面,再后来不断有过往的行人过来避雨,一时间客栈也热闹起来。
  晚上住店的人起来看到这种场景,心里也是着急,当中不少赶路的人,这种雨天,真是影响心情。
  掌柜的却不这样想,来的人多了,免不了都要点点东西吃喝,这样一来,客栈的生意自然而然好了许多,是以,这家店的掌柜的,每逢这个季节,脸上定然都是春风满面,喜笑颜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早起的虫子有鸟吃,

  ☆、打肿脸吃胖子咩

  宫南枝醒的时候, 风春莫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浑身散了架一般疼痛,她暗暗骂了声,随后起身想要简单擦洗一下,却见房内已经准备好浴盆, 热气腾腾的水,屏风上挂着换洗衣物,所有物品, 一应俱全。
  宫南枝心中异样丛生, 三分羞涩,四分紧张,余下的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糊里糊涂了。
  就在此时, 屏风对面传来声音, “南枝, 你可算醒了,我在此等候多时,就为了专门伺候你沐浴洗漱, 咱们开始吧。”
  宫南枝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上, 哆哆嗦嗦一阳指“你出去。”
  那人笑笑, 极是开心, 就算隔着一个屏风,好像那漫过来的笑声坐着浮云,吟着曲赋, 喝着小酒,飘飘然就晃到了她的耳朵里,闯进她的眸子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雅兴,恐怕屋内的二人也只有风春莫了,“南枝,那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你,有任何需要,别忘了喊我。”
  那登徒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优哉游哉跨出门去,又听到他大声跟方储信他们打了招呼,轻轻地扣上了门。
  “少主今日气色真好。”
  “对对,完全不像受过伤的人。”
  “可不是怎么,少主今日好比高中的状元郎,春风得意。”
  “你这呆子,状元郎哪有少主这般潇洒快活,我看少主昨日里怕是......”
  接着便是一群哄笑而起。
  难得的是,风春莫竟然没有多加苛责,任由他们开着玩笑。
  宫南枝一头扎进桶里,憋死自己算了,脑子发胀,昨夜种种纷纷扰浮现眼前,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约就是现在的心情了。
  虽是小雨,一行人吃过早饭后还是如期启程了。
  不同于之前,宫南枝强烈要求跟风春莫分马骑行,并且离得远远的,慢慢悠悠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越往东南越靠近东胡,同样也逼近中庸,跨过中庸便是南国,四国交界处,向来不太平。
  等到走了三日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东胡的酒馆里品起当地的清酒来。
  入口清冽,滑至喉咙又是一道飒爽的刺激,待到入肠,最终剩下的,唯有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你少喝点,一个女孩子,喝不得这些。”宫南枝正喝的畅快,冷不丁被风春莫一手抽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喝掉了。
  鼻子还没来得及哼出声来,风春莫已经将酒换成了红枣枸杞茶,“暖暖胃,过几日你身子会不舒服。”
  这一句话让宫南枝想起在梅岭坡那晚,初来葵水,风春莫忙前忙后请了嬷嬷过去伺候,悉心备至,着实让人感动,可是念头一转,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想想那制茶之人,再想到那晚不能言说的怒意,宫南枝将碰到嘴边的茶水猛地放到桌上,砰的溅了周边人一身。
  方储信识趣,暗地里给那几个人颜色,不一会,桌上只留下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认输。
  直到眼珠子瞪得发酸,风春莫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
  “怎么就随我了?还不是随你。”宫南枝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两人各怀鬼胎,偏偏都不肯去点破。
  “那就随我,好了吧。”风春莫想到那晚场景,心中也觉得无限憋闷,但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明白的人,自然相信他,何况那人是她,他更加应该摒除一切杂念,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怎么能怀疑自己呢?
  这简直是有点奇耻大辱的意味。
  是以,在这月黑风高,鸟语虫鸣的夜晚,微风轻轻荡漾着柔情,细雨夹杂着怒意,将风春莫合情合理的赶到了方储信房间。
  刚要熄灯就寝的方储信连忙将一旁的床空了出来,自己把被子抱到塌上。
  “少主,你这是何意?”
  风春莫大喇喇躺到床上,双手枕到脑后,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屋顶,“你说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都快,昨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一转眼怎么就辣手无情了呢?”
  方储信铺好被子躺下,又去吹灯,却被风春莫阻止,“方叔,你还没回答我呢。”
  恨不得现在自己耳聋口哑,方储信皱着眉头答道,“少主,属下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对这儿女私情不甚了解,更别提参透了,要不然你去问问别人,或者你去跟姑娘陪个不是。”
  “怎么可能,要赔不是也是她,我为什么要去,那晚明明是她有错在先。”
  什么叫打肿脸吃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方储信今日里便是见识到了,明明心里巴不得马上过去人家跟前,嘴上还得跟人家较真,你不去认错,还等着姑娘眼巴巴过来吗?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你平时再清醒,再睿智,遇到这感情的事情,该傻的一个也逃不过。
  方储信转过身去,盖上被子,憋了口气,接着便震天响的呼噜声响了起来,果然,不多会,床上那人便待不住了,翻来覆去几次之后,听到他从床上弹起跳到地上,紧接着便往塌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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