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道:“回娘子话,司园里面的家僮人人守口如瓶,实在探听不出半点风声。”
王禹慈闻言,心里更是烦闷,更焦急的在屋里走着。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管如何,她实在担心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段好不容易求来的姻缘就这样被阿父给解除了。
却说王焕今日来得匆忙,殷暖又一直挂心司马君璧的事,故而并未知晓,此时乍然见了他,虽有些惊讶,到底也松了口气,能见到王焕把此事彻底解决倒更省心些。
“小子见过王朗主。”
王焕免了他的礼,有些急切的道:“我方才听小女禹慈提起关于贵园婢女的事,不知道水奴娘子现在可安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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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五章 质问
殷暖闻言,面上所有的温雅终于被焦急所替代,有些急切的问道:
“敢问王朗主,不知王娘子现在可在?”
王焕心里一紧,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道殷郎君找小女何事?”
殷暖道:“实不相瞒,阿姊现在不知所踪,小子多番寻找而不得踪迹,之前阿姊是和令爱一起出的门,故而小子有些疑惑之处欲求解答。”
王焕先是惊讶他毫不掩饰的对司马君璧的称呼,毕竟就他所知,这两人只是主仆关系而已,后来听说司马君璧还未找到之后,也不由着急起来,心知现在喊王禹慈前来,只怕真相大白之时,和殷暖的的关系再无回缓余地。只是对司马君璧的担忧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便点头道:
“五郎请稍后,仆立刻让小女前来。”
他面上焦急的神色不似作伪,殷暖知他已知阿姊身份,对他的态度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而表面上依旧垂着头,满心的焦急。
王禹慈因为担忧王焕擅自决定解除她和殷暖的姻缘,本正匆匆而来,可是在半途遇见家僮前来禀报,说是殷暖要见她的时候,反而止步不前。胡乱猜测着殷暖要见她的目的,心里也更忐忑起来,终究还是后悔和心虚的,故而让她现在去往前厅反倒有些胆怯了。
在她犹豫的时候,前厅王焕又派家僮前来,显然事情非常紧急,王禹慈知道再犹豫也逃避不得。只得跟着去了前厅。
因为想着殷暖先前前去寻人肯定是无功而返,所以此番他这么心急的唤自己前往,不过也只是简单询问几句而已,谁知才到前厅,她还来不及对殷暖见礼,对方反倒对自己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五郎君,这是?”王禹慈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不安的看向王焕的方向。
王焕也是一惊,问道:“五郎,这是何意?”
“王娘子。”殷暖苦笑一声。缓缓直起身体说道。“仆知自己对你有愧,可是……阿姊她不过是被仆所累而已,求你,放过她吧!”
“五郎君你在胡说什么啊!”王禹慈下意识的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我害了水奴娘子不成?”
王焕微微拧起眉头。没有答话。
殷暖对王焕和王禹慈道:“王郎主。王娘子,小子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欲因此坏了王娘子名声。故而才孤身前来,只愿王娘子高抬贵手,饶了阿姊吧!”
王禹慈面色苍白,只下意识的摇头否认道:“不是我,儿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禹慈!”王焕忽然厉声何止,而后转头向殷暖道:“殷五郎君,你且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暖也不隐瞒,他不知道王焕对司马君璧的重视究竟到何种程度,是否重要到因为阿姊的安危而罔顾王禹慈的名声,所以他必须摆出自己所知的全部事实,让王禹慈不得不全部承认。
“王娘子只怕不知道,阿姊自从毁去自己容貌之后,便常梳一个可半遮面颊的垂环髻。”
王禹慈闻言,心里忽然咯噔一声,那时时间紧迫,那代替之人只来得及匆匆换上水奴的衣物,她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婢女的发型而已,甚至现在她都记不起之前水奴梳的是什么发型,谁又会去刻意记起?
“殷五郎君。”王禹慈道,“不过是一个发型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
殷暖道:“实不相瞒,阿姊在和王娘子出门之前,梳的也是垂环髻,不过酒楼掌柜却说他所见之人未梳这个发髻,而且不过是去酒楼用膳而已,想来阿姊没有突然换一个发髻的必要。”
王禹慈听他对司马君璧如此上心,心里有些不快,下意识的问道:“五郎君怎的就如此肯定?”
只听殷暖缓缓说道:“因为阿姊今日的垂环髻,便是吾为她梳的。”
此言一出,不只王禹慈惊呆在原地,就连王焕也有些愣住。殷暖言下之意,已是毫不犹豫的坦诚了自己和司马君璧的关系。不然一般主仆之间,那能做出这等亲密之事?
殷暖却不管两人面色如何,干脆直接说道:“还有,仆之前查证得知,在王娘子离开之后,阿姊于昏迷之中,被两个黑衣之人带着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心知殷暖说的句句属实,王禹慈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又要否认,却听王焕叹了口气,喝止道:
“禹慈,敢为亦该敢当,如今殷郎君已得真相,你还要狡辩不成?”
他一开始确实想过若是殷暖不知,自己便为王禹慈瞒过这事,至于公主自己自然也会尽心寻找,只是听到此处,心里已知王禹慈再是狡辩已无任何益处。
“阿父……”王禹慈吓得抖了一下,不敢再看殷暖方向,只对王焕道,“儿也是因为……”
“再有怎样的理由,又如何大得过人命关天?”王焕打断她,又回头对殷暖道,“五郎,救人要紧,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多谢王朗主。”殷暖说完,转向王禹慈有些急切的道,“还请王娘子说出阿姊被送往何处?仆也好尽快前往相救。”
“我……”王禹慈咬紧了唇。殷暖如今或许因为王焕在场的缘故对她依旧客气,可是那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让她整个人都寒冷颤抖起来。
“王娘子。”殷暖忽然深深一拜,说道,“事不宜迟,就请你指明一个方向,让仆能早些救人罢!”
王禹慈摇摇头,有些无措的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时她不过是让水奴喝下那杯迷药而已,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只有马思琪知道。
“胡说!”王焕道,“既是你带去的人,又是和你一起失踪的,你如何会不知道?”
“阿父!”王禹慈哭道,“儿是真的不知道啊,儿离开的时候,水奴娘子还在隔间里的,后来发生什么,儿一无所知。”
殷暖眉头深深蹙起,心里的怒气让他几乎快要不顾一切的做些什么,双手紧握,他按捺下满心怒气,依旧缓着语气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王娘子可能说说,你离开时,阿姊只是昏迷还是已经……”
“昏迷。”王禹慈只觉得他明明是平常的模样,可是不管是那声音或是眼神,都让她从心里发冷,有些迫切的为自己辩解道,“只是迷药而已。”
殷暖又道:“那之后呢?王娘子若是不知道,那可否说说,接下来把阿姊送出酒楼的人究竟是谁?”
说道后来,嗓音里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严厉和冰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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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问琪
王禹慈下意识的摇摇头,王焕见此,厉声道:“禹慈,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直到酿成大错不成?”
他虽然知道,可是此时必须是王禹慈亲自说出来,才又几分将功赎罪的意义。王焕再是心急公主安危,却也不忍自己女儿因为一个错误而万劫不复。
“阿父!”王禹慈满心惊慌和害怕,她不是愚笨之人,经王焕点拨之后,又联想到关于马思琪的那些传言和她那么热衷于害人的行动方式。已知自己因被那份喜欢蒙蔽了双眼,被她利用了。可是,让她就这样背叛了马思琪,终究还是有几分犹豫。
“殷五郎君。”王禹慈抬头看向殷暖,想要说起什么,却被他面上的神色惊住,心底一颤,几乎是立刻,她改口道,“那人是殷家三妇,马思琪。”
说完,只觉心里一片轻松,虽然明白对殷暖的那些爱恋也许只剩下绝望,但那种不安和忐忑却终于散去,说了第一句,后面的便都说得顺畅了,王禹慈接着又补充道,“指导儿家做这一切的,便是殷家三妇,儿家把……水奴带去那个酒楼之后,她说接下来的事她都会处理,还说……会让儿家再无后顾之忧。”
殷暖闻言,眸色沉暗,面上依旧不改颜色,只道:“如此多谢王娘子告知,事情紧急,仆这便告辞了!”
说完匆匆而去,王焕看着他的身影,半响叹道:“能屈能伸。有勇有谋,这殷暖确实是无愧当代才名。”心里暗叹,若这一次姻缘能成,确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