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好!”偃师盯着他的血红双眼:“我知你的眼睛越红越厉害,也知道你在桓家真正的用途是什么,你再不医治你的双眼,你的眼睛最终会瞎的!”
“眼睛瞎不要紧,心不瞎就行了!”桓芜讥诮道:“你隐藏桓家传承人之事,既然是三兄弟血亲,偃师伯你猜我会怎么做?”
偃师沉默了片刻:“此事得从长计议,你且不可莽撞!”
“不可莽撞?”桓芜好笑的看着他:“传承人是谁?独孤倾亦,他们三个只有他身体不好,偃息守着他……偃师伯你什么时候让我去给他把把脉?既然是传承人,你就该知道,你们的医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已经揣测到独孤倾亦就是传承人了,他现在要把脉,要彻底的确认独孤倾亦是不是所谓的传承人?
偃师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纵身一跃,直接跃到独孤倾亦消失的那个树屋。
我害怕桓芜不带我上去,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他侧目望我,对我挤出一丝微笑:“莫要害怕,我既带你来到昆仑山,就不会弃你不顾!”
“嗯!”我点了点头,“我不害怕,已经离他很近了,我信任你,不害怕的!”
“真是一个傻瓜!”桓芜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在这里假装镇定,萱苏,你真是一个傻瓜!”
他长了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忽略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我若与她走在大街上,旁人肯定会说他是我的弟弟。
现在他眼中温和,带着世态般的苍凉,似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风淡云起,曾经的所有都是他的伪装一样。
“我才不傻!”说着底气不足的话,总觉得心中万般委屈,需要找一个地方大肆宣泄一番。
我知道没有这个让我宣泄的地方,只得把这万般委屈憋在心中,桓芜摸我头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移了过来解开我的披风,圈住我的腰,借力直接跃到树屋之上。
偃息堵在门口,那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始终挡住了他半张脸,桓芜松开圈住我腰的手,改为牵我,对着偃息道:“好狗不挡路,有本事,继续横呢!”
“你……”
“我什么我?”
“吾宰了你!”
桓芜不怕死的把脖子一送:“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独孤倾亦死路一条!”
偃息直接停顿下来,桓芜耻笑道:“你不杀我,终究一日我要杀了你,等着,很快的!”
眼中饱含杀意,杀意之中还夹着着压抑的不忍。
偃师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再胡闹了,都进来!”
我有些着急,挣脱了桓芜的手,往树屋里面跑去,树屋里面别有洞天,面积极大,里面一应俱全,宝石点缀,窗子打开,屋子里也是通亮。
独孤倾亦斜靠在床上,手中握着帕子,脸上毫无血丝,我走过去,偃师把她刚刚坐的位置让与我,我坐在床侧,伸手握着他的手,露出一个极难看的微笑:“眠迟哥哥,你会没事的!”
独孤倾亦低低的咳了两声,桓芜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从我手中把他的手拉了过去,把起了脉。
独孤倾亦甚至疲软有气无力道:“我这破败的身体,已经无药可医了,不需要麻烦桓少主了,至于你口中所说的姬芮,我权当没有听见!”
桓芜紧抿着嘴角,把着脉搏,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当没听见就没听见的,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独孤倾亦静默片刻,“那我该称呼你什么?表弟?”
我们在下面的对话,独孤倾亦听了去,
“兄长!”桓芜松开了把脉的手,伸手对着他的胸口就去,独孤倾亦苍白无力的手,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有让他的手扯开他的衣襟:“论相貌而言,你可不像兄长,更多的像弟弟!”
桓芜扭转着手腕,从他的手中脱出:“兄长,我比你大了十岁,长得比较年轻而已!”
独孤倾亦把手放于胸前,阻断了桓芜靠近他衣襟的企图,眼神黯淡,呵然一笑:“叫你兄长,着实叫不出口!”
“没关系!”桓芜不在意的说道:“往后的日子,总有一天能叫出口的!”
独孤倾亦微微额首,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我的手也抓了过来,把我的手放在桓芜手心之中:“带她离开,她不应该在这里!”
桓芜这次毫不犹豫的直接抽手,目光冷冷:“我不能决定她的去留,你也决定不了她的去留,我无意揣测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千辛万苦的找你,我也希望她得到幸福!”
独孤倾亦指尖微微颤抖:“她在我这里得不到幸福,她不应该呆在昆仑!”
“得不得到幸福不是你说了算!”桓芜血红的双眼,移到他的胸口:“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你确定还要把她往外推吗?”
独孤倾亦微微一震,淡漠的声音带着抗拒:“不需要,不需要你医治,你只需要带她走就好!”
“为什么?”我哽咽地问道:“明明可以医好,你为什么不愿?”
独孤倾亦突然松开我,把我的手往旁边一推:“没有为什么,萱苏,你与我在一起只有痛苦,旁的什么都没有,趁现在还来得及,滚出昆仑!”
“呵!”桓芜浅笑出声,眼帘微扬看着偃师:“瞧,他自己知道怎么能医好自己,可他却在等死,偃师伯,你不是说不知道姬芮真正的身份吗?现在你知道了吗?”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桓芜,他此番言语是召着独孤倾亦身体不好,想要彻底医治的法子他自己也懂?
“你说能医好他?”一旁的偃息迅速的窜了出来,带着一抹殷红的双眼,充满了急切。
桓芜上下打量着他一番,对他伸出手:“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
“偃息!”独孤倾亦唤了一声:“冰层里的银鱼,鲜活美味,你去捉几条来,我想吃!”
心中泛起了嘀咕,桓芜好端端的给偃息把什么脉,独孤倾亦却是有意而为之的支开他,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偃息眼中的急切更深:“吾让你医治他,你给吾把脉做什么?”
“当然给他医病了!”桓芜笑得有些狡诈,有些激将的说道:“你本事那么厉害,你还怕我能把你给宰了不成?”
“偃息,照眠迟的话去做,现在就去,抓不到十条就别回来。”偃师冷淡的吩咐。
偃息声音有些微哑的问道:“能医治好他,为何吾走!”
“没有为什么,现在就走!”偃师微微上前,阻断了他和桓芜。
桓芜悻悻然的摸着鼻子,眼中的红光闪烁着犹如狐狸一样。
偃息不愿,但是他违背不了独孤倾亦和偃师两个人。
我不明白,救独孤倾亦为何要死偃息和箫清让,难道桓芜见到鲜血会停不下来,想杀人?
桓芜见偃息离开之后,眼睛扫过偃师和独孤倾亦,直接蹲在他的床边,说着莫名其妙的令我不解的话:“看来二位已经知道了,眠迟,曾经我给你测过字,萱苏写的你的名字,让我测字!”
独孤倾亦淡漠的问道:“结果如何?”
“是一个死局!”桓芜手搭在腿上,盯着他:“名字是死的,人却活着,我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道理,现在我想明白了,名字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以死,名字也可以活,就看你怎么样对待了!”
“你想我怎么对待?”独孤倾亦声音极淡的问道:“有很多事情,当成天注定,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桓少主来到昆仑有没有好好玩一玩,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玩一玩,玩完之后,继续肆意江湖,不是顶级妙哉吗?”
“昆仑这个破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桓芜闻言微笑回答:“姬芮跟你说了不少事吧,可惜你从未查过,但是你知道解决之法!”
“昆仑的红色月下美人开了!”独孤倾亦话题陡然一转:“可漂亮了,桓少主,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自然要去看的!”桓芜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目光斜睨着我:“那萱苏就托你照顾了,我去给你熬一碗药过来,保证一树的红色月下美人,消失殆尽!”
独孤倾亦微微长叹:“何苦呢?”
桓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偃师也忙不迭的跟了出去,一时之间这树屋只有我和他。
四目相对,相望无语,我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与他相聊,他要把我往外推,让我离开昆仑,离开他,我找到他,我就没想过离开他。
他的叹息,再次响彻在我的耳畔,“萱苏,若是当初我不带你走,你在京城之中,现在应该也是快乐的!”
我摇头否认,“有你才会快乐,原来我心中自始至终都有你,你怎么那么残忍,让我忘记你,让我自小到大都忘记你!”
独孤倾亦苍白无力的手对着我招了招,我挪了挪位子靠近他,他慢慢的坐直身体,伸出手扣在我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我很是小心翼翼的俯身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缓慢的心跳声。
“不是残忍,是有些事情不能任性!”他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轻轻拍在我的背上,就像挠痒痒一样。
我的手有些颤抖,圈住他的腰身,抱住:“你没有任性,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年两年,一天两天,只要和你在一起都可以!”
独孤倾亦顿了顿,又是长叹一声:“你往后的路,还很长,我可以看见你母仪天下的样子!”
“不!”在他怀里摇头:“若是那帝王不是你,我母仪天下也不开心,我失去记忆那时,喜欢独孤玄赢那时,我也没有想过母仪天下,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在一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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