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芜嬉笑之中带着审视:“我也不愿意来,这不是没办法,偃师家的好徒弟,要把我做成人偶,我不得不来!”
“那是虚线,根本就要不了你的命!”独孤倾亦声音清淡无情。
“要不了我的命?”桓芜举起左手腕,摇了摇:“独孤倾亦,苏延卿是你吧,你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在京城之中,我没把你认出来,真是眼拙的厉害!”
独孤倾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桓家人一向眼光不好,你们的智慧,都在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之中,不觉得你们的一头银发,漂亮极了吗?”
我慢慢的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悄然伸手去握住独孤倾亦的手,他的指尖微凉,没有抗拒我的握!
桓芜神色也是平静:“殿下夸奖,惶恐,桓芜有一件事情要请教殿下,还望殿下如实相告!”
我就站在他一侧,我的手握着他的手,是我在用力,我一厢情愿的握着,他没有任何回应我。
独孤倾亦眉头轻挑:“桓家可以窥探天道,测字算命一流,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的?”
“当然!”桓芜那一双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渗出血液来:“窥探天道的人,终究窥探不了自己的命,终究窥探不了自己身边的命,终究让自己身边的一切的人遭了罪!”
独孤倾亦薄唇微微轻抿,沉吟片刻:“若是你要找传承人,我无能为力,我不会通过月下倾城给你找传承人!”
桓芜摇头,走近了两步:“殿下,桓芜只想问问殿下,您到底有几个血亲兄弟?两个还是一个?”
独孤倾亦脸色刹那间有着细微的微变,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看,也瞧不出他在细微的变化。
“这与你何干?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有十几个兄弟,不过淮南王只有本王一个孩子!”
“殿下!”桓芜微微提高声量,盯着他:“你知我不是问的这个问题,我是问您,您的亲生母亲,有几个孩子?”
“有多少孩子也不是你问的!”冰冷充满煞气的声音,从树屋上传来,偃息戴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衣,从树屋上一纵而下。手中的板子直接对上桓芜:“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然别怪吾对你不客气,带上这个女人滚!”
他一出现我的心里开始发怵,就仿佛从灵魂深处带出来的恐惧一样,我眼前的这个人是偃息,跟独孤倾亦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心肠却是异常狠厉歹毒,冷酷无情。
独孤倾亦似感受到我的害怕,手轻轻一握,把我的手握到他的手中,他双手相叠,我的手在他的双手之中。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极其勉强的勾勒出一丝微笑,张嘴道:“不怕,我在!”
不过短短的四个字,让我的泪水瞬间爬满脸颊,把头一瞥,抬起衣袖擦着眼泪:“我才不怕,怕我就不会来了!”
独孤倾亦眼中闪过极轻的笑意,附和着我说道:“萱苏从来都不害怕!害怕的从来都是我!”
“偃息!”桓芜直接叫出偃息的名字,快如闪电的对他出手,偃息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挡,桓芜手指一挑,挑掉覆盖他脸上的面具。
偃息不扎不束的长发,瞬间飘忽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脸颊,桓芜闪躲在一旁,手中拿着面具摇晃:“别躲啦,我瞧见了,半张相似的脸,半张被毁的脸,你们两个是双生子!”
“简直是在找死!”偃息全身散发出凌厉的煞气,招式狠辣的招呼着桓芜。
桓芜只躲闪,没有接招,闪到独孤倾亦身侧,问言之:“独孤倾亦,姬芮到底生了几个孩子?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
偃息手已经触到桓芜脖子上,独孤倾亦眸色一寒,出口制止道:“偃息切不可莽撞!”
一声言语,偃息手指头硬生生从桓芜的脖子旁错过,指甲划破他的脖子,带动了一点血肉而已。
独孤倾亦眯了眯眼睛,哪怕他坐在车轮椅上气势依然带着气吞山河之势:“你怎么知道她的?”
桓芜伸手抹了一把脖子,双手沾满了血,站在独孤倾亦面前凝望着他,勾起唇角,自嘲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殿下,你不是知道桓家一直在找传承人吗?那我就告诉你姬芮就是生下传承人的人!”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用力,我的手在他手中,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偃息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桓芜对像他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说完,偃息双生子,你们还有个弟弟,燃烬老侯爷抱过去抚养,曾经的偃师手上的爱徒箫清让,是不是?”
“这些都与你无关!”偃息说着就出手。
独孤倾亦声音一厉:“偃息,住手,滚回去!”
偃息黑色眼眸之中的那一抹赤红,霎那间变得通红:“眠迟,你说什么?”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滚回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滚回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出来杀了谁!”
偃息满眼的不甘,朝他低吼道:“这人蛊惑人心,你的身体根本就不易动怒,你想死吗?”
独孤倾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偃息被他瞧的甩着衣袖,带着愤恨:“眠迟,你真是任性透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说着说着慢慢后退,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桓芜。
桓芜不怕死的对他吹了吹口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偃息,你这一双眼睛是后天的还是先天的,看到我这一双眼睛,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偃息拳头拽得咯咯作响,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独孤倾亦轻言道:“桓少主,你莫要撩拨于他,若是他发起狂来,本王可是压不住!”
“你压得住!”桓芜垂下眼帘端详着独孤倾亦,半响过后:“一直觉得你熟悉,似在哪里相识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现在想想,一切都源于姬芮!”
“你怎么认识她的,她和你是什么关系?”独孤倾亦慢慢的松开了手,把我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拿出,不在握我的手。
我缓缓的把手缩了回来,双手交握,仿佛吸取她最后的温暖一样,现在轮不到我插话,我也想知道独孤倾亦是不是传承人。
他若是传承人,桓芜必然会想尽办法救他,我不希望他死,我想和他天长地久。
桓芜勾起一抹苦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能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是桓家嫡小姐,是我的亲姑姑!”
独孤倾亦身形一颤,手圈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起来,白袍上在他的咳声之中,染上了鲜血,脸色更是煞白煞白,比先前还要白。
桓芜一个箭步上前,欲握住他的手腕把脉,偃息却抢在他的前头,一把抱起了独孤倾亦,纵身一跃,跃上树屋……
用脚使劲的踹在树屋上,瞬间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偃息冰冷的声音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的人头卸下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树屋,独孤倾亦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桓芜拽着我的手腕,好像毛孔都竖起来一样,眼中红色光芒大盛,警惕:“狗急跳墙,我们要遭殃了!”
这个阵势我见过,曾经在两淮,那满山遍野的月下美人下,有一个地窖,地窖里面有很多木偶镶嵌在墙上,等待利一声令下,他们会从墙上破土而出,直手直脚不怕疼,不怕痛,不怕肢解置人于死地。
“我们会死的!”我双眸凝视着树屋。
桓芜轻蔑的笑了一声,“他们这是在逼我拿出看家本领,我就不信了,这些烂木头,我会搞不定他们……”
说着他直接从我的袖笼处,把白玉棍抽着出来,对我叮嘱:“努力的跟着我,不要相差五步,我不杀人,不代表我不打木头”
白玉棍在他手中陡然变得长,他直接一挥,手中的棍子直接砸破了靠近我们的木偶人。
这些木偶人跟人一模一样,不过行动迟缓,面容狰狞,就像从地上刚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木偶人被砸,瞬间四分五裂,摊了一地,我紧紧的跟随着他,我不想死,至少我现在不想死。
桓芜血红的双眼越来越红,仿佛他的力量跟他双眼红成正比一样,双眼越红力量越大……
咔嚓一声。
有人啃食东西声音响起,随着声音的响起,木偶人的动作迟缓了一些,桓芜手脚极快,解决了就近的木偶人,我们四周散落着肢体。
又一声咔嚓,我的身形一轻,被人直接提起来,拽飞起来,我惊慌失措的失声尖叫:“桓芜,救我!”
桓芜抽身而来,可是面前瞬间被木偶人给堵住,我被拽到一个树枝上,惊魂未定,张大的嘴巴,直接被塞到一物。
黑衣少女不耐道:“鬼叫什么,不过让你来看好戏,看看他怎么被木偶杀掉,你就在这里瞎叫唤!”
嘴巴被塞的一物,是苹婆,急忙用手拿掉,身体在树枝上不稳摇摇晃晃,黑衣少女眉头一皱,一手使劲的压住我的肩头,一手拿着苹婆,咔嚓咔嚓的啃食着。
随着她咔嚓咔嚓的声音,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木偶人随着这声音动作越发迟缓,我头一扭,眼神冰冷:“你在救他?”
黑衣少女一被呛:“谁说我在救他?他那种人我恨不得把他给宰了,二师兄的话,我哪里敢违背?”
“你就是在救他!”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上,是也不是?”
黑衣少女的耳朵悄然爬上一抹绯色:“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在救你,不是在救他!要不是看你是大师兄心爱的女子的份上,我才不会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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