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芜摸着我脸颊的手一顿,惊讶的问道:“现在就把你的脸皮撕下来?现在?”
眼中闪过坚定:“就是现在,反正成亲还有几日,修理不好,也会成亲,不要紧的!”
桓芜暗暗手指收拢,眼中闪烁着光芒,而后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点东西!”
他跳下我的床,我瞧见屋外桌脚下的东西,在桓芜翻窗户的时候,对他说道:“我口中所说的册子,已经找到了,不过好像是一本假的,你要不要看看?”
人是相互利用,有了好处,才能更巩固彼此利用的地位。
桓芜噌一下就退了回来,眼睛亮堂如繁星:“在哪呢!”
我的视线看向桌角下面,桓芜随着我的视线望去,随即直接翻了过去,从桌角下面拿出册子,我好心的提醒他道:“这个不是真的,至少跟我看的那个不一样,它的第一页是存在的。”
“没关系!”桓芜把那本册子揣入怀中:“假的存在,肯定也有几分真,我看看能不能从这几分真里面找出线索来,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拿了东西,把你脸上的那层皮撕下来!”
我微微额首:“别让我等太久!”
桓芜冲我微微一笑,手撑在窗子上,跳跃而出。
我想用我曾经的脸去见独孤倾亦,我想知道我曾经和他的渊源到底在哪里?
顶着脑袋的疼痛下了床,简单的穿戴一番,把房门打开,就见院落里坐着偃师。
见到他,我的心猛然下沉。
他是什么时候在的?若是一直待在这里那我和桓芜说话是不是被他听见了?
偃师自酌自饮,见到我出来清明凌厉带着一抹赤红的眸子,慢慢的射向我,生硬的声音,藏不住浓浓的嘲讽:“苏延卿那么用力都没把你摔死,只是让你脑袋破了个洞,你倒真是福大命大!”
轻扯嘴角仿佛都能带动脑袋的疼痛,冷汗止不住的从额上下来:“福大命大的也是你治疗的好,偃师,我这张脸,是不是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偃师眸子慢慢的眯了起来,冷冷的审视着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现在你们要成亲了,你如愿以偿,心里在高兴吧!”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坐在地上,我有些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我和他的渊源在哪里,我和你的渊源又在哪里,在你的眼中,我瞧见了深深的嫌恶,你这种嫌恶之情,像是由来已久!”
偃师视线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嘴角弧度微微翘起:“你不是已经找人替你解决所有事情了吗?既然如此,你还要问什么呢?”
“你待在我这里是为什么?”我和他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你的黑色大船上,游览两淮风光吗?”
“看着你!”偃师眼中压不住浓浓的杀意:“你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避免节外生枝,总是要把你看住!”
“看住我是成亲还是不成亲?”心中越发不明了,依照他对我的厌恶程度,他恨不得把我甩的远远的掐死我,现在来看住我,奇了怪了。
偃师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手中拿着酒坛,脸色并没有因为喝酒而红润,而显得更加苍白,不扎不束的头发随风飞舞。
“看着你成亲,他竟然对你如此执着,吾这个做知己好友的,不能折了他的兴致不是!”
我的内心一下子警惕起来,偃师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他对于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在简直和先前判若两人。
“你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与吾有何干系?”偃师说着拂袖而去,身上浓郁的木质味道在空中久久不散。
从他的背影一到他坐的位置,位置上放着两个酒杯,似先前有人和他一起饮酒一样。
而他自己又拿走了酒坛子,独留两个酒杯在原地,让我心中不由得越发疑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偃师现在更多的是像在监视我一样,而并非说高兴的看我和独孤倾亦成亲一样。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让我陷入重重迷雾状态之中。
坐在茶树下,晒着阳光普照的日头,明明很暖,我却感受到丝丝凉意。
古茶树,带着茶叶的清香,这些都是从云南运过来的。
不知坐了多久,身体被独孤倾亦揽了过去,倚靠在他的肩头上,若有若无的月下美人醇香盖住了他身上的青草冷香。
我的头略微昂起,正好他歪头,四目相对,撞进他幽深的眼眸之中,如深渊一样的黑眸,望不尽底。
“你害怕我死掉吗?”
独孤倾亦看着我轻声开口:“不怕,生于同住,死亦同穴,死了我陪你!”
“我的头很疼!”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你说……纯白色的月下美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变成红色?”
“在鲜血染红的情况下!”独孤倾亦直接直言对我说道:“鲜血灌溉的月下美人,纯白色的花瓣会变成红色,红色代表死亡,也代表着信仰!”
牵起嘴角,对他露出一抹浅笑:“你院子里的那朵月下美人,好像只有一朵是红色,其他的都是白色,你是不是在两淮之地,藏了一个开满红色月下美人的地方?”
独孤倾亦眼神平淡,嘴角微翘:“不是我藏了一个开满月下美人的地方,传说之中两淮有一个地方,满山遍野的全是月下美人,红色的月下美人用鲜血染红的,不过……至今无人寻找到,它变成了一个传说!”
那幅画的背景是月下美人,白色月下美人花瓣飘舞,所以有这么一个地方,入眼帘全是月下美人,那么这个地方是在两淮,还是在什么地方?
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好像没有来过两淮,我没有来过两淮,他极少出两淮,那我和他只在哪里相识的?
“若是能寻得,在开满月下美人的树下,那也是顶级美的…”言语中带着无限的惋惜道。
独孤倾亦微微额首点头:“只要你想,可以把亲王府的月下美人,种成一望无际的月下美人!”
“嗯,以后我就这样干!”
硬了声音,垂下眼帘,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不见了。
秋意越来越浓,树上的叶子越来越枯黄,仿佛一下子就变冷了,独孤倾亦在弄成亲之时要用的东西。
当天晚上,桓芜便爬窗跳了进来,拿着他的包裹银针和刀具,搬了一张椅子铺在上面。
我躺在躺椅上,他把四周都点了蜡烛,灯火通明的照在我的脸上,用布蒙住了我的眼睛,问道:“你不用搞点麻沸散,直接生剥扯皮?”
言语多了一丝冷意:“我希望自己保持清明,用了麻沸散,被人宰了都不知道,不如不要!”
死都不怕怎么还怕疼?
所以我不需要,我不怕疼。
桓芜以为我对他的怀疑不放心,发誓道:“我向你保证,我是不杀生的人,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杀人一命,当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们桓家,本就得天独厚,窥探天机,再去杀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瞧不见他的神情,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动手吧,不然等会天亮了,独孤倾亦来了便做不成了!”
桓芜身体俯下来,我能感受到一把细细的刀子,再顺着我的脸轮廓不断的游走,桓芜的手也在我的脸颊上摸索着。
把声音压得很低与我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像是在转移我的疼痛一般:“我拿走了那个册子,随意翻了一下,最前面的那一张,也许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等到我把你这边事情做完,我还得去京城!”
“去京城之后,你能保证找得到她吗?”我声音极轻,问道!
下颚传来针尖般的刺痛,像他在用力拉扯着我的下颚,要把我下颚的皮扯掉一样。
“找不到也得找!”桓芜声音充满多无奈:“在我们家所谓传承人,是有印记存在的,我身上没有,我舅舅身上也没有,所以只能找我姑姑,看她有没有留下孩子什么!”
“若是她没有留下孩子,我游戏人间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我得回家作镇,你知道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总是会对人生有太多的不解,需要来解惑,我们桓家,就是给他们解惑拆字的!”
我像和他聊家常一般,皮肤撕裂的声音,痛的我的背人脊都汗湿了:“你姑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你们家那么大,怎么会找了这么多年找不到?”
“说来话长!”桓芜无尽的叹息道:“一切原不过一个情字,再聪明的女子一旦沾染了情,就变得智商为零!我觉得我姑姑和你一样,为了爱一个人不顾所有!”
“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四周城,我甚至怀疑,不是因为她没有银子才消失的,而是她被人卖掉消失的!”
疼的我的嘴唇哆嗦:“她爱上不该爱的人,然后那个人把她卖到青楼去,她变成了西周瘦马,被送入宫中,一旦进入宫中,所有消息便消失不见。会不会是这样的一个走向?”
我这纯属胡编乱造,因为脸上的肌肤与底层的肌肤紧紧的相连,撕裂开来疼痛的让我差点龇牙咧嘴的叫出声来。
桓芜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也许吧,只有找到了她之后,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毕竟,对于我姑姑的传说,我也只是听我舅舅说的,她离家出走,还没有我呢!”
嘶拉一声!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撕下来,紧接着我的脸四周,被温热的血液所包裹,手紧紧死握在一起,唇瓣抖索道:“就不能慢慢的耳鬓厮磨,非得如此粗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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