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忆相思的厉害之处,无药可解,无药可替换,只要中毒,就是你死我亡,就是用鲜血来制止这场最为相思的杀戮!”
桓芜把忆相思捡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我的手上:“无药可解,无药可替换,无论你用这个药害谁,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杀掉他心爱心底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天下之大,毒药之多,有太多的毒药是没有解药的,有很多疯狂的人,做事是不留余地,只求同归于尽的,也不想让自己苟且于世,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我的心像被一块重石压着,使劲的压着,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我和他终究要死一个人。
我的仇报不了……
他告诉我他的月下美人就是我,就是跟我说吃下忆相思,他会对我毫不留情。
我有眼无珠,这样的结局也是好的,可是我就恨我夏侯家的仇报不了了。
桓芜看着我面如死灰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斟酌了半天问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忆相思给你心爱的人吃的?然后你心爱的人心底深处隐藏最深的人是你?”
“没有的事!”我掰下一块月下美人,放在茶壶里,到时候开始连茶都没洗,直接把茶水倒在茶盏中:“月下美人,很是香醇,过来喝茶!”
桓芜更发现巨大惊喜一样:“你不会吧,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厉害了,替你默哀,忆相思,我这三脚猫功夫的郎中,无法把它解掉的!”
滚烫的茶水,我一下子就把它闷入口中,茶盏放在桌上,太过用力都碎了,惨淡的一笑:“解不掉就解不掉吧,该来的总归会来,不该来的便不会来,如果我要死了,麻烦你把我扔到河里,我觉得喂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哦!”桓芜哦了一声,手指头迅速的动了起来,手指头动得越快,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头越紧,脸上神色就越凝重。
我未说话,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半炷香之后,他把手砸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落。
他盯着我,脸色苍白,双眼泛着震惊,看着我久久,嘴角一抽,缓缓的抬起手,使劲的砸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我真把我老祖宗的脸丢光了,苏儿,能不能帮个忙,写个字让我拆,拆你是谁?”
心中一沉直接拒绝:“听天由命,我不想写字给你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我想多睡一会儿,明天我就离开了!”
桓芜对于我的拒绝,很是纳闷,伸手抹去额头冷汗,甩了甩:“你好好休息,我先撤了,我得好好向老祖宗忏悔去,把他的脸丢光了太不应该了!”
来去如风,桓芜消失不见。
我喝下一茶壶的月下美人,就躺下了,现在是孑然一身,根本就没有什么行囊好收拾的?
更何况活命…不活命之间,还没有一个定数,收拾再多,也是无用。
闭着眼睛白日到晚上,晚上到深夜,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置身于青草之中,旁边有人拿刀割的青草,我深深的嗅着青草的味,说道:“我喜欢这个味道,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味道!”
没有人回答,可我好像又看见有人……
梦中辗转反侧,我很是欢心,无忧无虑的欢心!
青草冷香味过后,便是浓郁的茶香,浓郁的茶香夹杂着青草的冷笑还有一个冰冷的胸膛,一切都在梦里。
我既然期待这个梦不要醒……
其实,根本就瞧不见梦中的样子,只是有一个轮廓而已。
翌日清晨。
明明春日接近五月,我却感觉到格外的冷。
我茫然的环顾着在住了几日的房间,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起身梳洗后,桌子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壶白烟渺渺的茶水。
壶的旁边,两个杯子,杯子旁边,便是那一包忆相思……
我急忙跑到门边拉开门,门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一抹紫色衣袍,没有那淡漠的声音,更没有那深不见底的黑眸。
回房,使劲扯着手腕,扯着手腕上的红绳子,把手腕扯红了,也没有把那个红绳子扯断。
哪有这种人?自己把月下美人泡好,自己把杯子摆好,自己把毒药摆好,等着别人下药,他要杀的人是我,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把毒药端给他?
打开茶盖,眼泪滚滚落下,正好落在茶壶之中,凝噎狠狠的望向屋顶,抹着脸颊,试着把眼泪憋进去,越是憋着眼泪眼泪就越是憋不住……
自己真是软弱无能,他吃下忆相思,杀掉的是我,为什么我会是锥心泣血般疼痛?
“笃笃笃!”三声敲门。
我惊慌失措慌乱的抹着眼泪,去打开房门,宫鸢尾拿着帕子捂着鼻子:“都要去姑苏台了,哭什么?”
哭红的双眼,想来是极难看。
“没哭什么!”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转身回到桌前,伸手拿起纸包,打开纸包,把纸包里的药粉倒入月下美人。
宫鸢尾甩着手帕进来:“真的是毒药,光明正大的端出去?这是毒谁呢?”
把纸包一揉,塞在腰间,端起托盘,越过她:“想要活命就闭嘴,长一双眼睛只管看就好!”
宫鸢尾从我的身后耻笑道:“大人物,你确定你毒完大人物,自己就能活下去吗?”
“不劳你费心!”狠狠的甩下这句话,直接往外走去。
清晨越发寒冷,吹在身上跟刀子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我走得再慢,终究会到门口。
日出未出,天空灰蒙蒙的。
夏侯麦冬已被安排好,宫鸢尾与我一道出来,她上前和独孤玄赢巧笑行礼问安,独孤玄赢让她先进马车。
三辆马车,几百号随护,独孤倾亦对他也是好的有这几百号人,他能安全抵达京城。
我垂着头,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屈膝行礼。
独孤玄赢俊朗的脸,笑的无比生动,招呼道:“倾亦啊,朕来两淮之地多有打扰,也承蒙你照顾,饮下此杯,以表谢意!”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醇香的月下美人,端起来递到独孤倾亦面前,独孤倾亦执手作辑:“陛下哪里的话,陛下是北晋之主,南下而来,本王作为臣子,理当如此!”
独孤玄赢把杯子又送了送:“朕是借花献佛,这是倾亦最喜欢的月下美人,朕很喜欢它的醇香,就像喜欢倾亦送给朕的相思醉一样,欢心极了!”
独孤倾亦面色无波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杯子,随手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以同样的方式,递给独孤玄赢。
甚是恭敬道:“陛下来到两淮之地,本王照顾不周,给陛下赔不是,陛下不知可否共饮此杯?原谅本王的照顾不周?”
第0058章他不让我伤
我有些膛目结舌,愣怔失了礼数看向独孤倾亦,他旁若无人连个眼尾都未给我,手持着茶杯,见独孤玄赢不说话,又道:“陛下,莫不是心中责怪本王照顾不周?”
独孤玄赢嘴角微动,拿着茶杯的手,轻轻摩擦了一下,笑容渐止:“倾亦这是哪里的话,你的月下美人,你确定要给朕喝?”
“有何不可?”独孤倾亦执杯向前送了送:“陛下南下,寻找千里驹,本王总感力不从心,你给陛下的千里驹,总觉差强人意,陛下宽宏大量,本王惶恐,但……到底是本王的差错,本王赔不是是要做的!”
我内心骇浪惊涛,此情此景,该如何来解?
独孤玄赢心中隐藏最深处的人是谁?
他除了江山,谁能在他心中留下最深的影像?
桓芜说忆相思只有用鲜血来制止,喝下之后,与心爱的人你死我活,终究要一个人拿命来偿,不然解不了毒!
色泽红润的月下美人,独孤玄赢轻轻的瞧了一眼:“若是朕不喝呢,倾亦又当如何?”
独孤倾亦头微微一撇,似对他的话抱有持疑之态,“陛下若是不喝,就是不接受本王的赔不是,相反,本王也是无法接受陛下的茶水赠送!”
“你在抗旨不遵?”独孤玄赢声音渐冷:“倾亦真是本事越发的大了,朕的圣旨,朕的口谕,你是说不听便不听,说不从便不从,假以时日之后,朕真是感觉到岌岌可危啊?”
“所有的事件与人都是相辅相成的!”独孤倾亦慢慢的把手缩了回来,手执的杯子轻轻的碰撞在独孤玄赢手中的杯子上。
杯子发出来的悦耳声音,让我胆战心惊端着托盘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我还做不到泰山崩前面不改色。
“陛下既不愿意,那本王也不愿意,相辅相成的东西但凭一厢情愿,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本王深得其中之一,陛下不知,本王倒也无话可说!”
翻手轻覆,茶杯里的水倒在地上。
我突然想到箫清让怎么没看见?
他跑到哪里去了?在此紧要关头他要做什么?不见他人影,我的心更觉不安,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茶水落地,紧接着茶杯落于我的托盘之上,碰撞声,让我颤抖的手一下子止住了颤抖。
独孤倾亦视线不经意的掠过我,而后后退两步,执君臣之礼:“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启程,免得路上耽搁时间,赶不到下个驿站!”
气氛一触即发,独孤玄赢手中的茶水有些冷却,脸上早已没了笑容,冷然,倒了手中的水,把茶杯也放于托盘之上。
我正纳闷他们俩是不是就如此算了?
独孤玄赢又漫不经心的拿起茶壶,重新倒了两杯,一手执一杯,“既然倾亦如此执着,朕若是不喝这杯茶,倒真是着实不给倾亦面子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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