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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最好老实点。”袁松越突然出了声。
  薛云卉被他打断思绪,吓了一跳,吃惊地挑眉看他。
  这鬼侯爷,还会读人心不成?
  念头未落,便遇一眼神似冰棱一般刺到她脸上,瞬间又收了回去。
  薛云卉被他刺得一恼,刚想说什么,他又张了口。
  “下去。”
  薛云卉一时哽住,一口气在上不去下不来,半晌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把门甩得砰得一声响。
  下楼的时候,她劝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劝了半天,也收效甚微,她就不是那能受得了气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只顾着生气,还得想想怎么跑要紧,她可不要被扔进山沟里去!
  孰轻孰重她尚能分得清,因而也不气了,跟华康他们要了水,找了个避静的地方,让被华康指来跟着她的魏方替她守门,边洗了澡,边细细琢磨,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得见机行事。
  就手把几件衣裳洗了拧干晾起来,这天儿越发热了,明儿能干个差不多。她可不似侯爷,不用操心穿衣吃饭,伸着手张着嘴等着就行了。
  这全弄完了,客栈都静了,魏方朝她跺脚,“困死了,睡不睡呀!”
  薛云卉瞥了他一眼,“天天跺脚,小心把土地爷惹毛了!”
  说完一转头就往楼上去了,把魏方气得原地直哼哼。
  庄昊从客栈老板那给她弄来一套铺盖,她卷着铺盖,抬手敲了门,半晌,里边才有个不辨喜怒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薛云卉心里有些打鼓,这鬼侯爷应该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吧,在他府里他都没怎么着她,现在赶一天路都累死人了,应该不会的。
  再说了,他想怎样就怎样?惹急了她,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厉害,还真以为她好欺负呢?她不过是不想大动干戈罢了。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进屋后,迅速地在袁松越那儿扫了一眼。
  他竟已经睡下了。
  床前的细纱放了下来,月光下,隐约可见平平躺着的身姿,安安静静的,并不再浑身散发着或冰冷或嘲讽或凶狠的气息。
  唉,赶紧睡吧,最好他一觉能睡过去……
  薛云卉长长松了口气,手脚麻利地找了片离他远远的空地,轻手轻脚地把铺盖铺好,躺上去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都瘫了,尤其两条腿,又酸又疼的。
  她也没功夫管旁的了,一转头,睡着了。
  倒是袁松越没她睡得快,半刻钟前还听着她刚进了门,然后稀稀疏疏地摆弄她的铺盖,摆弄好了,便倒了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扔了一袋子米砸在地上。
  他不由想起下晌她下马那个样,差点没栽倒一旁。真是连马都没起过,他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
  就这样想着,绵长的呼吸声越过纱帘,传了过来。
  她竟然睡着了。
  袁松越愕然。
  ……
  嗓子干得发疼,薛云卉醒的时候,不过月上中天。她要起身去寻水喝,腿酸得要命,磨了一天的地方一动就疼。
  她胡乱暗骂了几句,强撑着起了身,往桌子边去了,也不管那是给鬼侯爷备的茶了,自己翻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牛饮水似得倒进了嘴里。
  一杯犹自不够,她又倒了一杯,刚举杯要喝,便听见身侧有人说了话。
  “端来。”
  薛云卉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不知何时袁松越已经起身坐到了床沿上。
  她到嘴边的这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在袁松越的注视下,只好起了身,给他端过去,全忘了这是自己刚喝过的杯子了。
  她心里不乐意,要喝自己倒便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偏要别人伺候,毛病!
  可腹诽归腹诽,又不能真的说他脸上,薛云卉还是得不情不愿地给他端过去。
  床沿上,他正襟危坐,冷清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不知道他的面色和月光,谁更冷清一点。
  薛云卉不以为然。
  穿着亵衣坐在床沿上,身后床帐子披在背上,还真当自己是升堂的官老爷了?坐这么直,脸这么板,吓唬谁呢?
  不知是不是她想的太多,到他身前的时候,脚下不知道绊上了什么,突然身子一歪,不中用的腿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额头好巧不巧地磕在了一处坚硬的地方,发出咯噔一声响。
  “哎呦!”
  她惨叫了一声,揉着头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不大对劲。
  她以为自己一头撞到了床边上,谁曾想,竟撞到了个用布抱着的柱子。
  她一愣,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用布包着的柱子,这不是鬼侯爷的腿么?自己额头磕上的,可不正是他的膝盖骨?!
  薛云卉瞬间心思一凛,连忙抬头去看他,这一看,她禁不住惊得掩了口,另一只手捏着空空如也的茶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
  倾泻进室内的月光,将那挺拔鼻梁下悬着的一滴茶水映得晶莹剔透,那一张俊脸上波光粼粼,顺着往下,胸前湿了一大片。浸透的轻薄亵衣严丝合缝地贴在那起伏的胸膛上,几根毛尖悠闲地挂在上面。
  薛云卉心头一紧,下意识缩了脖子。


第090章 上夜(中)
  薛云卉连忙摆手,“不能怪我!”
  她说着,这就要起身逃得远远的,毕竟泼了侯爷一身水,还指望他和颜悦色地说“谢了,正好凉快凉快”不成?
  然而她想跑,却也是跑不了的。
  她那摆动的手腕一下被人箍住了,似铁圈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更要命的是,随之而来的霸道力道,薛云卉完全抵挡不住,一下就被拽到了床前的踏板上,被迫仰头承受着他压迫的目光。
  “你故意的。”他道。
  压抑的怒气让这话像铁板淬火一般,一次就定了型。
  便是如此,薛云卉也得为自己辩解,“这屋里黑不溜秋的,我绊倒也算正常,至于泼了水,怎么可能是有意的。况且,侯爷不是武功高强么……”
  她没往下说,只手腕传来的疼,让她叫了一声。她要去甩开,却完全动不了。
  她火气也上来了,英眉倒竖地瞪着他,“又没少块肉,有什么了不得?!惯会呼奴唤婢,你自己怎么不去倒水?!”
  她说着,立了眼看袁松越,手腕和他暗自较劲不停,力气倒是比袁松越想象的还大些。
  真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用茶泼了他一身,还怪他武功高强没躲开,又说他自己如何不去倒水。
  明明手腕被他扣住,还一点儿都不怕,敢同他对视,她就不怕他发起火来将她烧得灰都不剩?
  在战场上俘虏的鞑子将军,且还没她这样心里没点数的呢,凭他的手段,从没有让那些俘虏不开口的,有时一个眼神过去,那些人腿都颤了。
  偏她,一点都不怕。
  这还是不是那个惯会“审时度势”的薛大姑娘了?
  两人就这么狠狠地看着对方,月光偷偷在他们中间打了个旋,许是感受到了目光中的刀光剑影,连忙躲到了窗棂后,只敢偷窥,不敢出现了。
  室内静得只有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远处传来的蛙鸣。
  袁松越忽然就泻了火气,最后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见她双唇抿成一条细线,眼里尽是不甘和倔强,还有些许委屈之意。
  他心下一阵烦躁,再不看她,一把推开了去。
  “出去!”他冷冷开了口。
  薛云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瞬间跌开一步远。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转眼起了身,也不去管腿疼得打颤,额头撞得快要肿起来了,一步不停地转身离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袁松越目光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直到她将门甩得响亮极了,他才收回了目光,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天底下再没这样的事,他捉了个仇家,想让她知道厉害,知道害怕,知道她犯了大错要赎罪,可没成想,这么个仇家无知无觉不说,还天天戳在他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气得他肺都快炸了。
  偏偏,他还真不知如何教训她!想他对付那些俘虏手段万千,对付这个仇家却一招使不出来。
  这算怎么回事?
  他额角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半晌,胸口氤氲的湿气才使他暂时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站起了身寻了干净的亵衣换上。
  换过衣裳,他走到了桌边,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放到嘴边,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让她出去,这半晌外间都没有声音,她不会……趁机逃了吧?!
  哪里还来得及喝水,他几步奔到门口,拉开门一看,空荡荡的走道,哪里有半分人影?
  袁松越心头一滞,连忙反身往窗边去。这间屋子的窗开在客栈内院,她若要跑,正门关了她定然出不去,唯有后门,是她唯一的出路!
  他连忙推开窗户去看,一眼过去,正巧看到了那个匆忙跑到后门口,正准备拉开门栓的女人。
  他指骨捏的劈啪作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直冲到了脑门。
  混账女人,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窗户被他彻底拉开,吱呀一声在黑夜里尤其响亮,他注视着那女人惊讶地转身看了过来,握着门栓的手,好像抖了一下,然后她也顾不得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了,一下抽出了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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