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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她回头,“多谢夫人。”
  于小灵朝她淡淡一笑,“道长多注意。”
  薛云卉自然道好,再次谢过,回想起自己方才一瞬间抓住的感觉,却并未注意忠勤伯夫人略带担忧的眼神。
  方才那一下,真真是自体内而起。第一次的腿下一晃,她只是觉得尤其奇怪,没有一点预兆;待到第二次,从条凳上突然摔下来,她扑捉到了,在摔倒之前,有一丝力量,自体内而起,再到这一回,更加明显了。
  没有人碰她拉她,是体内发起的力量,她知道,是灵力。
  灵力有所感应了!
  身旁是喧闹的人群,右手边忠勤伯夫人正轻声同蓬哥儿讲道教和八卦图,左手边她的鬼侯爷正同抱着次子的忠勤伯低声言语。
  人那么多,除了偶有几个不听话的小孩被大人打哭意外,这条布满花灯的街巷多么热闹平和,在喧嚣中有一种难得的宁静。
  可声音似乎渐渐远去,薛云卉看着这一切,又感受到了体内灵力微弱到虚无的跳动……
  “怎么了?”
  耳边传来袁松越的问话,喧闹的人声瞬间又回到了耳中,她微微一顿,袁松越又问,“身子不适么?”
  薛云卉朝他摇头,笑道:“哪有?”
  说着,看了忠勤伯一家四口,低声道:“快别问了,好似我多娇气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袁松越闻言笑了笑,趁着没人瞧见,暗暗握了一下她的手,“本来就娇气。”
  ……
  上元节过后没几日,薛云沧便带着薛云卉和阿荞住进了刚典来的小宅子里。小宅子地段是偏些,胜在清静,离着卫家倒也不算远,只是袁松越不甚满意,“还是小了些。若你能劝动你哥哥就好了!”
  瑞平侯爷狡兔三窟,京里小宅子好几座,随便拿出一座来也比薛云沧典来的强。只是那做哥哥的有自己的打算,没有要依靠的意思,袁松越虽敬重,却也觉得亏了他的侯夫人和小阿荞。
  来京的那一日,薛云卉收到了一木盒从天而降的乔迁礼——满满一木盒的白瓷瓶。半数的白瓷瓶里装着她得过的那种药水,另半数白瓷瓶里是薄荷清香的药丸。
  木匣里夹了一张纸,三言两语说了用法,只是似乎也不甚确切这药对她的效用,言语有些含糊,言下之意,东西能不能使,因人而异。
  这倒让薛云卉越发好奇木匣子原主人的身份,是谁知晓她的不同寻常,还这般小心爱护?
  满满的善意让她心暖,只是回涿州的两日,却让她意识到,这个正月,她恐怕是过不完了。
  留在梧桐树里的灵力,随着黎恭改建的完成,已经有人开始抽取了!
  她留了这一手,果然用上了。
  有不期而至的药压制灵力的反噬,她试着慢慢用体内的灵力与树中的灵力联系,循序渐进的摸索后,她在某一晚外间寒风肆虐之时,近乎清晰地感受到了被抽取的灵力的去向!
  不是朝天宫,是旁的地方,向西的方向。


第398章 不告而别
  “……成亲后,小宅子便不能总住了,还需得回到侯府。”
  袁松越说这话的时候,薛云卉听出了他淡淡语气中的些许不情愿,她倚在他怀里,仰头看他,“侯府我去看过风水呢,我觉得有几个位置不太正,回头改一改吧。”
  袁松越闻言,眼里渐含了笑意,晓得她是想借机把自己不愿回忆的地方改掉,他承她的好意,轻柔地点了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戏谑,“我记得你来那次,道侯府府邸差一个庚辰年生的人压着,还说正院让与你,侯府上下安泰,如今看来,穗穗竟言中了。”
  “还真是呀!”
  被这一提醒,薛云卉忽地想起了这桩事,可不就是去岁三月进侯府那一次,遇见了鬼侯爷,同他说得那些气他的话么?
  谁能想到,这样一句气他的话,竟应验了。
  薛云卉啧啧称奇,抱着袁松越的手臂,又思量起来,“看来侯爷是少不得我了,你自个儿就莫要去侯府住了,等咱们成亲,我给你镇着,你再去。”
  “那是自然。”袁松越说着笑了,替她理了理卷到一起的衣袖,见她思索的脸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这两日,她已不是一次这般了,絮絮叨叨说的些话,就想是在交代、叮嘱。
  袁松越何其细心,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派人往朝天宫探问,然而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两人说了会儿话,薛云卉便睡着了。袁松越晓得她最近总是缺觉,问了庄昊并未发现她晚间有什么动静。他一度怀疑她会否病了,假装自己不适请了大夫,替她诊了一番,大夫却道她身强体壮,比他都强些。
  袁松越不再多说,趁她熟睡嘱咐了庄昊:“无论夫人说什么,都不许让她落单。”
  庄昊战战兢兢,应了是。
  袁松越回头看了一眼内室,又道:“便是她让你来寻我,也莫信她。”
  ……
  正月未出,师叔祖身体总也不好,薛云卉给众人打了个招呼,回了涿州。
  梁星显然瘦了许多,替师叔祖掖了被角,出来便同薛云卉叹气,“师叔祖也不知怎么了,总也不好。以前人虽糊涂,身子却无碍的,昨儿请了大夫又来看了一回,道也不是重病,只是体虚得厉害,要慢慢养着了。”
  梁星少有这般忧愁的时候,薛云卉晓得她同师叔祖情深义重,少不得安慰她,毕竟师叔祖年岁大了,身子不好也是常事云云。
  薛云卉说着,眸光一闪,“师姐别犯愁,我派人问问侯爷,可能在京里寻个高明些的大夫,若是专给老人家看病的,就更好了!”
  闻言,梁星连忙拉了她的手,“若是这般,再好不过!”
  薛云卉扬了笑脸,道这便派人过去。说着,出了寻了庄昊,庄昊立时便到了她脸前。
  薛云卉沉了脸,道:“师叔祖身子不好,今日尤甚,你快回趟京城,让侯爷请一位老大夫来!速去速回!”
  庄昊一愣。
  梁薛二人的师叔祖病了,他晓得,只是侯爷特特吩咐了的,不准他让夫人落了单。
  若是他听命回了京,夫人离了福清观,这可让他去哪里寻夫人去?
  庄昊突然庆幸自家侯爷有先见之明,让他带了信鸽过来!
  只是他果真要同夫人说他带了信鸽么?
  庄昊暗暗咽了口吐沫,谨慎道:“夫人等着属下,属下去去就回!”
  薛云卉颔首,“快些去吧!”
  庄昊行礼转身去了,出了门便寻了一个沉默少言的老道长,“道长,可能借笔墨一用?”
  那道长只瞧了他一眼,便引他去了,庄昊心道这道长定然不知道他识字,其实他识得这几个字,也全都用在传信上了……
  写好了信笺,到观外吹了哨将那宝贝信鸽唤来。庄昊摸着那信鸽细细绒毛的翅膀,“鸽儿呀,我这屁股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信鸽似是听懂了,啄了他手指一下,宝石一般圆润晶亮的眸子充满了淡定,像是在说,“我鸽儿比你靠谱多了!”
  庄昊不敢露面,若是露了面,他唯恐被夫人再寻了旁的由头撵走。送走了鸽儿,他在观外徘徊了一时,便又悄声潜回了道观。只是他到了观里,去寻薛云卉,却连一片衣角都没寻到。
  庄昊冷汗瞬间下来了,跑去问梁星,只听梁星道:“师妹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趟涞水。”
  “涞水?!”
  庄昊在风中凌乱了,侯爷的话犹在耳畔,他千小心万谨慎,到底还是让好夫人溜了,夫人果真是去涞水了?
  可是她去涞水,果真能寻到夫人?还是说,那本就是夫人设给他的一个坑?
  庄昊急出了汗来,与来回奔跑渗出的汗叠在一起,湿透了他的里衣。
  “梁道长,夫人她离去几时了?”
  梁星却笑了,道:“不就刚走么?一盏茶的工夫吧!”
  庄昊一口吊住的气,松了出来。
  ……
  京城。
  三下两下拆开了书信,一眼扫去,袁松越脸色一沉。
  果真要走么?
  袁松越指尖摩挲着纸张,将那纸上的字又看了一遍,想起前几日她的柔顺和隐隐的叮嘱,沉默半晌,走出了房门。
  天色渐晚,廊下的年节红灯未摘,随风摇动。是他吩咐不必摘下的,婚事在即,多些喜庆总让人身心愉悦。
  只是如今……
  左臂早已愈合的伤处有些似有若无的痛感,皮肉筋骨早已好了,只是痛感却不时蔓延,尤其在这样让他无措的时候。
  回房写了纸条让信鸽寻庄昊而去,他只盼着庄昊莫要再出了差错,一定看紧她,看住她!
  而此时的庄昊,一路匆忙地寻到了梧桐田庄,远远瞧见自家夫人坐到了高高的梧桐树上,不禁惊讶了一时。只是他再不敢露面,直接将自己转成了最最隐秘的暗卫,一闪身躲到了树丛里。
  约莫过了一刻钟,庄昊远远看见夫人不知怎么下了梧桐,他急急跟上,但见她牵了马儿,背了行囊,脸上挂了长长的胡须,扬鞭轻策,远去了。
  庄昊这下没有半点不明白的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告而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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