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道姑花事 (鹿青崖)


  袁松越心下笑个不停,嘴角眼角完全弯了上去,他拉着她的手径直就往身后的小巷去,巷子浅,几步的工夫就到了街巷后的一片树林里。
  她脸上红晕不减,被他拉着快走的这两下又让鼻尖渗出细密的小汗珠来,袁松越心肝被这红晕生出的丝线缠了个结实,当下心头一下比一下跳得快,只一眼扫见树林子里有颗茂密的树,心下一定,一俯身,抱住了身侧的人。
  “穗穗。”他轻声喊了一句,足下瞬间发力,抱紧怀里的人,点脚就往那茂密的树冠里去了。
  薛云卉先是觉得头脸发烫,不敢再听他胡言乱语,现下被他这一抱,扑进他怀里,呼吸着熟悉的气息更觉脸似泡在了热水里,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合欢树上。“你……你到树上作甚?”她问。
  袁松越并不回她,这厢站稳了身形,瞧见那红彤彤的、等着他采撷的唇瓣,一句多言都没有,直接俯身覆了上去……
  薛云卉觉得自己脚下有些站不稳,这个时候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不知道是这男人搂她搂得太紧的缘故,还是旁的什么,她没去担心这一桩,反倒有一种不管不问了的感觉在里头。直到被吸允得有些发疼了,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自己和鬼侯爷在树杈里夺食!这要是以前,有凡人敢在她树杈里做这个,她肯定一树枝给这俩人抽出去,别在这砸吧口水!
  可如今,她竟觉得有些欢喜。
  就是……有点喘不上气了……
  好在袁松越适时地松开了她。袁松越见着她眼神迷离,满脸红晕更添几分浓色,娇艳艳的唇瓣似滴露的牡丹,他觉得自己骨头要酥掉了,想直接将她抱回客栈,好生疼爱一番。
  可惜没得客栈,他也不敢拿她侯夫人的名声乱来,只好强迫自己忍了,搂着她的腰,点脚到了另一只树杈上,坐了下来。
  她微有些喘,他也是,这安静的树杈里只有二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这样的安静他很喜欢,只看着她的侧脸勾起嘴角笑,她不敢看他,又躲闪了半边脸,低头轻拍了二人身下的树杈,没话找话道:“这树杈稳不稳,不会掉下去吧?”
  他自然道不会,继续看她,她又是羞怯的躲闪。
  薛云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羞怯”的神态,她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竟被他弄红了脸,结巴了嘴,真是丢人了!偏他还盯着他瞧,她又躲不开,怎一个狼狈了得!
  虽然他二人那房中之事也有过几回了,按理说大场面都见过了,这点子小打小闹该淡定才是,只她就是淡定不了,脸上的热也下不去。
  说来这才顺应天理,前头一步跨过去的那些,其实都省不了,现下正一个一个地找补回来。
  只她不懂,被那人她看恼了,指着那人道:“别看了!”
  袁松越笑道:“怎么?自己夫人还不许看了?”
  “不许!”落了话音,薛云卉才急急补了一句,“谁是你夫人?”回应她的是男人长长一声质疑,“嗯?”
  薛云卉真是要被他折腾恼了,当下一把掐到他臂上。只那臂膀太过硬实,根本掐不动,倒把她手扭酸了,她气道:“你根本就是在欺负人!”
  是了,就是欺负她了。
  袁松越但笑不语,倒也怕她真的恼了,只好握着她的手道:“好了,不看了,咱们说说话。”
  薛云卉大大松了口气,想起了方才吃糜糜饭的事来,轻哼一声,问他道:“你怎么那么能忍呢?从你脸上,我是什么都没敲出来,还以为你是吃白糖糕。”
  袁松越轻笑,“这也不算的什么,习武之人最是练一个耐性,这点子酸没什么。”
  “这倒也是,”薛云卉想了想他这话,又问他,“侯爷几岁开始习武?”
  “自会走会跑便开始了。”
  薛云卉微讶,“才那么一丁点,还没着阿荞大?”
  男人笑着点头,她想起早间自己醒了,有时他已是走了两趟拳或者练了几刻钟剑回来,又问,“那侯爷这么多年就没停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她这么问,袁松越倒是想了一下。“也不是,到侯府的第一年,荒废了许多时日。”


第267章 侯府那年
  袁家势大,当年安意送走了老父亲安铁匠,哪里都不得去,甚至想为安铁匠披麻戴孝袁家都不许,必须要遵从袁家的安排,不然她这姨娘一般的身份,袁家说仍就扔,她当然不在乎什么身份,可她在乎她的儿子。袁松越是袁家的子孙这错不了,不然袁家的人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认这么个乡下孩子进族谱。她不能让他一个人进袁家。
  安意起初不相信这事实的时候,也曾偷偷看过那秦氏的儿子,当时见着那孩子跟自己儿子个头相差不大,长相更是相像,她这心里一下并一下地似被锤子捶打了一般。再问明了旁人这位秦氏夫人何时嫁进的袁家,安意简直如遭雷劈一般。
  她比自己早了不到一年,也就是说,当时袁灼说有急事回乡,便是同她成亲去了。可同人家成了亲,却又为何还返回来,苦苦欺骗她和老爹?
  她还记得袁灼寻回来的那一日,他穿着一身竹青色素面长袍,发髻也用竹簪簪了,站在门外的街头冲她笑,当街过去的几个小媳妇子都被他笑得晃了眼,她也晃了眼,当时她想,这人寻回来,是要娶她了。
  是来娶她的,给了她太多的柔情蜜意,给了她和安铁匠富足的生活,还带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他说这孩子按着他们家族谱该排“松”字辈,起名叫“越”。她那会儿觉得这名字倒也威武,是个男儿的名字,直到袁家的事血淋淋地揭开在她脸前,她才知道,这个“越”,是“逾越”的“越”,这本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世间的孩子,却是她的儿子。
  她的存在对于秦氏夫人而言恐也如同晴天霹雳,可老侯爷在,秦氏的婆婆侯夫人甄氏也在,她在他们眼里虽然卑贱,可她的儿子却是袁灼的孩子,是袁家的骨肉,秦氏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中添丁进口。
  安意很规矩,既然已经落到了这等做人外室的地步,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辩解什么都没用,她规矩着遵从袁家的安排,规矩地给秦氏夫人端茶喊主母,无非就是想让她这唯一的孩子,往后还能有些好日子,不要像别人家的庶子一样,在外面章台走马同人鬼混,在家中卑躬屈膝讨好嫡母嫡兄,荒废无用地度过庶子的一生。她只希望自己规规矩矩的,能换儿子换挺直腰板走路。
  京城的名门贵族,即便简单如袁家,规矩却是少不了的,这些规矩就像是勒在安意脖颈的绞绳,她想规规矩矩地有一口喘息的余地,可绞绳只会越来越紧,谁都救不了她。
  她带着袁松越到了袁家,上有威严的侯爷、侯夫人,下有见风使舵的丫鬟婆子小厮。袁松越七岁了,不能和她再在一起,单独拨了一个外院,让他一个人住,而她则住在了侯府最偏僻的小院里。安意一而再再而三要求见一见孩子,回应她的不过是尤嬷嬷嘲讽的眼神。“安姨娘安分些吧,这是侯爷和夫人仁慈,让二爷还有自家的院子,按着秦家的规矩,庶子也得分中用不中用,中用的自是主子,不中用的么……打死也不足惜。到底世子爷还年轻,回头再纳几个年轻姨娘,什么都有了。”
  安意听得心如刀绞,她不再提看孩子,可袁松越却不是那服管教的性子,被领过去第二天,便径直往安意的小院闯。没谁能拦得住他,那些仆妇好话歹话说尽也没用,有那秦氏的陪嫁老婆子仗着自己平日里最有面子,见他愣头青不听劝,咬着牙道,“二爷尽管闹,咱们可瞧瞧安姨娘跟着您能挨多少下板子!”
  话音一落,老仆妇的老胳膊突然一阵直钻心口的疼,回过神来已是被这七岁的孩子擒住了。
  “再说一遍?!”她听见那如野人般的二爷道。
  她想再说一遍,可被擒住的老胳膊被扭压得她张不开嘴,放眼望去,也没人敢上前,她心下恨得要命,想叫的时候,至听着咯噔一声,她瞬间疼昏了过去。
  老胳膊断了……
  然而这老仆妇说得对,袁松越闯进安意的院子,说了没半刻钟的话,就被带着人来的侯夫人甄氏和世子夫人秦氏围住了。
  秦氏笑中带恨的眼神简直不加掩饰,而甄氏又是那看重规矩之人,觉得自己家中被这个乡野长大的母子把规矩坏尽,脸面丢尽,着实可恶!
  她在这后宅自然说一不二,安氏母子便是有武在身有这么样?一个不敢动武,另一个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擒住了手脚,母子二人皆被压住一顿好打!
  那能棒杀人的板子可不分孩子大人,都是一样的狠厉。不需要甄氏下令,也不需要秦氏多说,那些惯会看眉眼高低的奴仆,就差点将安意母子二人棒杀了。
  安意疼在身上,更疼在心上,听着儿子如山野中被捕兽夹卡断了腿的幼虎一般,明明以后可以纵横山野,此时却低吼着任人宰割,安意一颗心被凌迟,心口的疼比身上更甚,让她几欲昏阙……
  好在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夫人总算还有一丝冷静在里头,让母子二人逃过一命。这样的一场棒打,举目无亲的安意母子自然尝尽了深深侯门的无情冷漠,甚至落井下石。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