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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太疼了,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这副身子就是这么不中用,只要有一点疼,立马就要眼泪唰唰,她根本控制不住。好在这次眼泪不多,她并不知道是因为昨夜流了太多的缘故,只是这眼泪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就回去了。
  眼睛湿漉漉的,眉毛鼻子眼全皱在一起,袁松越看着心下一揪,俯身坐在床边,长臂一捞,这便要将她抱进怀里。
  薛云卉下意识抵抗了一下,他没抱到。
  袁松越愣了一下,见她脸色还是不大好,问道:
  “怎么了?是那儿疼吗?”
  那儿疼是哪儿疼?
  薛云卉怔了一息,见着他的目光向下扫去,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
  他说的,是那儿!
  他居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没有“夫妻之实”在前边,她觉得自己会立即抽他大耳刮子,厉声质问他一个侯爷,怎么能说这种流氓的话!
  可是想想,她没有这么做,她是他的妾呢,他对她做什么,律法都是认的。
  这个认知让她垂头丧气,又愤愤不平,那儿确实火辣辣地疼也管不上了,她立即挣开圈着她的臂膀。
  “松开!”
  袁松越对她的表现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她是真地在挣扎,脸都憋红了,不由眉头越皱越紧,手却松开了去。
  他一松手,薛云卉连忙蹿到了床里边,离着他尽可能远,警惕地看向他。
  袁松越闹不清状况了,“穗穗?”
  这一声喊得薛云卉后背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这鬼侯爷,还知道她的乳名?她什么时候说过?
  她自然是没说过,可架不住有人几年前就说过了。
  薛云卉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这个不重要,她想了想,认真道:“侯爷,你先出去,我穿上衣裳,咱们再分说。”
  分说?她要和他分说什么?
  袁松越脸色沉了沉,见她不是玩笑,缓缓地站起了身。
  “好。”
  ……
  他走后,薛云卉松开薄被,眼下又是那些红印,可笑她还以为是吃什么长出来的,万万没想到,真是狗啃的。
  她心里有些气,一把扯过衣裳,三下两下穿了上去。再下床时,她长了记性,腿晃了一下,还是稳住了,从包袱里拿出直裰穿上,将头发拢了拢,束起来,四处寻她的梧桐簪子也找不到,只能将发尾掖了又掖,勉强算是打理得能见了人。
  她把身上衣裳捋平,反复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身子的原主欠了人家的,人家现在连本带利地讨要回去了,不是正好扯平了吗?
  反正中间怎么样,她是记不得了,对她也不算太损失;至于世人拼死也要护住的女人的贞操,丢了就丢了,自己这身份是人家的妾,人家也没做错什么;而她自己,她本也没打算嫁人,只要鬼侯爷不去大肆宣扬,想来不会有人专门跑过来指着她骂。
  从多方面看来,债还清了,反而是好事一桩。
  这么一桩好事,为什么没让她有一星半点的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会儿她打开房门,屋外的风打着旋儿吹进来,冲得她的鼻子有些难受,她同廊下负手而站的男人道:“侯爷,进屋说吧。”
  袁松越转过身来,目光向下落在她的面庞上,她面无表情,转身进屋去了。
  他抬脚,也要跟进去,身后却响起脚步声,“侯爷,药好了。”
  是庄昊端了避子汤来。
  袁松越接过药碗,这才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他把汤药放到她面前,尽可能温声道:“这药不伤身,喝了吧。”
  薛云卉看了下药,又看了下他,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袁松越看出她的疑惑,又解释一句,“这个时候喝虽是晚了些,不过大夫也道,不会怀的。”
  这碗汤药黑黢黢,里边什么都看不见,只闻着味儿,便晓得苦得紧。
  原来是避子汤啊,薛云卉嘴角动了动,笑了。
  鬼侯爷还是在意他正妻和嫡子的,生怕她生下他的庶长子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行要她?他自己的娘做了姨娘,他深恶痛绝,旁人难道就甘愿做这姨娘吗?对人对己,差得可真大。
  不过这也好,她也不想再同他有这一夜之后的其他纠葛。反正她心大量宽,不想过多计较,他遇上她这样干净利索的,真算是福气。
  这药,是好东西。
  她端起了药碗,眼睛不由扫过腹部,心里想着,没想到她也有可能当人娘亲,真是奇异,不过这种可能已经快没了,她爽快地把药碗举到嘴边。
  她这动作里带着的毫不犹豫,像个尖利的石子,硌得袁松越心头难受。
  她就没想过要他的孩儿吗?
  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那碗药夺下来,把药泼到地上,可他没有。药碗见了底,被放下的时候,碗底打了个转。
  她放碗的动作夹着些许粗鲁,袁松越心头转了转,声音又缓和了去,柔声劝她,“不在这一时,放宽心。”
  薛云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有些气,又有些想笑,看样,他还准备长长久久地留着她了?
  带她回京中?让她看着他娶妻生子?等着他想起来她,跑去小院里温存一番?然后给他生儿生女?孩子是不是要交给他正妻来养呢?毕竟她没读过什么书,小门小户出身的呢!
  薛云卉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真是男人的好打算!
  他就这么笃定,他得了她的身子,她就事事都听从他的安排?事事以他为天?别以为对她这一时的温柔体贴就能降了她!
  她是修道的,不是修佛的!
  她越发笑起来,边笑边摇头。
  然后,在对面男人越夹越紧的眉头中,她微微敛了敛笑意,歪着脑袋,一字一顿道:“侯爷,没以后了,债清了,我得走了。”


第150章 真没意思
  窗外的日头前,不知何时漫过一片乌云,云层厚厚的,将日头遮得严实,日头上升,云层却更密了,招引更多的云来,让着日头别想有半分挣脱的妄想。
  室内有些昏暗。
  袁松越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抬眼看她,她还在笑,好像这么似刀子一样割人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眉头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像是大梦一场这么迷茫。
  薛云卉不过是扫了一眼,便觉得心头没来由地被人攥了一把,片刻,才恢复如初。
  她想,他定是没想到的,自己就算不上赶着,也该高高兴兴地接受才对,没有谁会拒绝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还有男人的宠幸?
  尤其是她,一个满脑子钱的穷鬼。
  可是人活一世,钱也好,名也罢,不就想图个畅快吗?有钱有名,却被关起来,为奴为婢,有什么意思?
  她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呼出一口浊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同他分说,“侯爷,人人所求不同,昨天的事,你不必挂怀,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就当作我是在还债好了。侯爷把我绑来,不就是让我还债的吗?现在这样,侯爷觉得,这债还清了吧?”
  她说得可真是清楚。
  她嗓音清越,吐字清晰,语速不急不缓。可她每说一句,袁松越就觉得自己心头被捶打了一下,血往外喷,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很大的伤。
  像极了那次把兴盛侯世子从冰窟里救出来,世子昏迷不醒,而他也精疲力竭,肩上的伤流了太多太多的血,后来不流了,他觉得不是血被冻上了,是流干了,流不出来了。
  那时,他的意识一度十分恍惚,他听见世子在喊他,他爬起身来去看,眼前都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呼吸越来越难……
  这一瞬,他眼前又晃过那些白雾,飘渺的白雾像是棉絮,堵住了他的口鼻,是窒息的感觉。
  屋外的天空中,不知什么鸟雀嘶鸣了一声,哑而尖,白雾倏忽消散了,空气回到他口鼻之中。
  他长长吸了口气,抿了抿嘴,想去端茶,手伸出,却端了个空。
  她要跟他算账,摊开了算,掰碎了算,他从来没想过有这样一天。
  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费心找她算账,到头来,却被她算了账。
  不好笑吗?
  他道:“没还清。”
  声音哑着,比外头的鸟还不如,说得话却是分外清楚的。
  薛云卉听了,默了一默。
  她以为已经清清楚楚的了,人家却说没有呢,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她起了身,身后是她的包袱,她拿过包袱,跨在肩头,大步往门外迈。
  她走不成的,手臂被人拽住了,力气大得吓人。她头也不回,铆足了劲要挣开,劲还没使出来,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她瞬间向后跌去,跌进人家怀里,跌坐在人家腿上,被人家长臂箍住了。
  她眼睛往外瞥,不去看他,心里的火东奔西突地要寻个出口。
  只她就是闭着嘴,压着火,一句话都不说。
  袁松越也来了火气,手臂里的力要将她箍碎。看着她那执意又无情的模样,再想想昨天晚上的情形,袁松越心下一恨,一口咬到了她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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