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蓉说道:“你这个傻孩子,说得尽是些傻话!我说镜子的反面能照出鬼和妖来,那只个比喻而已。你看现在的朝廷中,哪个皇帝不是昏庸无道?哪个大臣不是奸佞自私?就是能有三五个刚正不阿敢于直谏的忠臣出面直言,也会因受到奸臣的围攻而败下阵来。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是成汉国最后一代国君李势的亲妹妹,虽然具有贵为公主的身份,整日里过得却是提心吊胆的生活。你会问我,世上的公主能有几人,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从小看到的,都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还有无情的杀戮!就拿我的哥哥李势来说吧,他从小就骄蛮吝啬,极端自私,贪小利而忘大义,生性贪财好色,凡遇见有姿色的女子,必欲杀其夫而夺人妻,将其霸为己有!因此被国人恨之入骨!与这样的兄长生活在一起,我总是惶惶不可终日,总感觉会有一天,被仇家所害!你说,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会是个什么滋味?”
水丽娟此时才恍然大悟,说道:“这皇宫内的生活,一向不被外人所知,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诞与黑暗啊!”
李芙蓉接着说道:“所以我才说,镜子的反面,虽然凹凸不平,并无光泽,但它照见的却是不被人所知的丑恶现象;一旦镜子的背面被揭开,所有的罪恶都会原形毕露,罪恶之人也就无处遁形了!所以,本姑娘在此要奉劝手中掌握权力的人,千万要打消侥幸心理,莫要认为你在背地里做的事情,就会人不知鬼不觉!有一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你做出来的事情,就不要想再去隐瞒,因为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水丽娟说道:“公主,听说当朝有一位皇太后,她的名字叫褚蒜子。听说此人明眸皓齿,面如桃花,是名冠当朝的大美人。以我的看法,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公主你相比,不知你可同意我的看法?”
李芙蓉听过水丽娟的话后,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才说道:“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女人的美,只可以作为自己的骄傲,而非社会的骄傲;因为女人虽然美,但是最终都会成为男人们的玩物,而且会成为有权势男人的争夺对象!从这一点来看说,女人的美简直就是一种罪恶!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咱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被他桓温掳获至建康来,而且他还每天不停的来纠缠我,你说他桓温到底是为了什么?说明白了,他是为我的美色而来,最终是想把我的身子也据为他有,以实现他猎取女色私欲,你以为他真的爱我吗?非也!”
水丽娟听完李芙蓉的话后,恍然说道:“公主,你说的可太好了!你对男人的评价,真实确凿,入木三分,不知那些男人们听后,是不是会感到脸红啊?”
李芙蓉与水丽娟又说了些什么,咱们暂且不去描述;现在再掉转笔头,继续来描写桓温的事情。
桓温漫无心思的回到家中以后,两腿刚一迈进自己的府门,就一眼瞧见,妻子司马兴男气哼哼的端坐在堂屋内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她那把宝剑,呲牙咧嘴,横眉瞪眼,嘴巴撅的老高,正独自在那里生闷气呢!侍女莲花也陪站在司马兴男身后,毋庸置疑,她们二人早已经沆瀣一气了!
还未等桓温走进屋门,就见司马兴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没头没脑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到滴水巷去,手起剑落,将那个婊子斩为两截!”
眼见司马兴男大动肝火,桓温明知她是为什么而生气,却丝毫不敢火上浇油,只有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早朝方归,不知哪里又触犯夫人,竟惹得你大动肝火?”
桓温越是装作什么都不知,司马兴男就越生气,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装什么大头蒜!你在滴水巷包养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想瞒天过海吗?你糊涂,我司马兴男却不糊涂!”
桓温说道:“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会做出包养情人的事情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不要被道听途说的消息所蒙蔽,偏听偏信,可是会害死人的!”
桓温信誓旦旦的回答,倒使司马兴南又犹豫起来,她心中暗想:“是啊,都说桓温包养有情人,可是我并未亲眼所见,你说这不会弄错吧?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嘛。我还是莫要操之过急,冤枉了自己的丈夫!”
经过如此一想,司马兴男的火气又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对桓温说道:“没有最好。要是真有,我先来杀那个婊子,然后再来杀你;最后嘛,我再自杀!”
第十二:桓温虽然身为将军,也经历过无数战阵,杀人无数,但是当他听见司马兴男方才的表述之后,还是把他吓出了一身了冷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桓温见妻子的气慢慢消了下来,便不失时机的再次劝慰道:“谣言起于猜测,猜测起于妒忌;你司马兴男这个人,千好万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还未等桓温说完,司马兴男就急不可耐的问道:“你快说,我哪里不好?”
桓温伸出手指,轻轻在司马兴男的腮帮子上拧了一下,说道:“你满腹都装满了老陈醋,醋心太重呗!”
司马兴男虽然表面粗野,放荡不羁,但临到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表现温存的时候,她女人骨子里温柔的一面也被唤醒。她对着丈夫温存的一笑,娇嗔的说道:“死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腔滑调!”
经过桓温简单的调侃之后,司马兴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她不但一去专横跋扈的性情,还表现出来女人特有的温柔,他主动与丈夫亲近,还不住的对他说些温情的话语;这样一来,一向在家中净受窝囊气的桓大将军,此时倒还突然产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桓温心中暗想:“你司马兴男一向性情刚烈,从来就是说一不二,连你家中的兄弟姐妹都怕你怕得要死,见到你都好似老鼠遇见猫是的;现在你为什么对我发起温柔来,这莫非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不成?我可要倍加小心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经过如此一想,任凭司马兴男再耍什么软招,桓温却故意不再接招;对于桓温的冷面应对,司马兴男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也暗自觉得心中好笑!
司马兴男暗暗劝慰自己:“你司马兴男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前朝皇帝司马绍的女儿吗?你的父亲早已命归西天,你身上的护身符早已不复存在,手握兵权的桓大将军,他之所以不为难与你,还不是人家看在夫妻情分上,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你认为人家桓温真的怕你不成?”
经过这么一思考,司马兴男的性情又柔和了许多。她马上吩咐莲花:“老爷早朝归来,可能他的肚子早就饿了,你赶紧去吩咐下人,立刻将烧好的饭菜摆上餐桌,我要与老爷共同用餐!”
在桓府内,司马兴男就是家中最高权力执掌人,她就是一言九鼎的太上皇,她的话有哪个还敢违抗?莲花对于主子的吩咐,视同为圣旨相似,接奉主子的命令后,下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没用多长时间,早已做好的一桌丰盛的美餐,就成现在桓温与司马兴男面前!这一次,司马兴男一改往日的坐态,他不是与桓温对面而坐,而是肩膀挨着肩膀,身体互相贴近,坐在了一起!
司马兴男一改往日刚烈的性格,自始至终,都以女人特有的温柔来对待桓温。桓温则因为以前曾经上过司马兴男温柔的当,在她连哄带骗的进攻之下,几乎就乱了方寸,一时激动之下,好悬没有吐露真言,把他与滴水巷内芙蓉姑娘的事情和盘托出!桓温接受以往教训,在思想上设好了防线,把自己的嘴巴扎了又扎,尽可能做到守口如瓶,万无一失!
司马兴男以守为攻,用筷子一边往桓温的口中喂菜,一边说道:“相公啊,你说这男女苟合的事情,虽历经千年,仍然如此的玄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说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要门第相当,门当户对。就拿你我二人来说吧,如若不是你们桓家在晋朝有一定的名望和势力,你我也不会结为秦晋之好哇!夫君,你说我的话可有道理?”
桓温一边咀嚼食物,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道:“公主的话有道理!”
司马兴男又说道:“我自以为,我司马兴男除了脾气暴躁了些之外,无论是才干还是人品,也还都是属于上乘的。夫君啊,你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是不是这个道理?”
桓温用手挡住司马兴男的筷子,自己选了一样合口味的菜品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答:“是这么个理!”
司马兴男也用筷子夹了一道菜,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咀嚼,一边又说道:“在偌大的大晋朝,要说能有幸与公主我结为夫妻的,当然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我司马兴男是当朝公主,我的父亲从小就一直宠爱着我,从来就是衣食无忧,难免不养成撒娇和任性的坏毛病。说句实在话吧,自我嫁给你桓温之后,我的脾气,还不知道收敛了多少倍呢!对于这一点,相公你是有亲身体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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