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什么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些,全部给堂姐带回去。”
“姐,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堂姐带回去。”
听着他嚷嚷着的嗓音和霸道的模样,苏屏当真是无奈到了极点,长指戳着他的脑袋,哼了一声,转身吩咐将东西全都包了起来,送她们出宫。
马车里,
三夫人有些疲惫,靠在软垫上闭眸歇息,岁岁被侍候着喝了一杯水,亦准备休息,帘子被抬起,平芝骑在马上探头过来。
“堂姐,你可还记得上次那个想用马害你的黄憧。”
“恩。”
自然是记得的,这么多年在京城里混得顺风顺水的,还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害过她。
“我查过了,唐若蝶身上的毒,是这个姓钱的贱人下的,唐府其实是可以救她的,但是将计就计,利用她去坑摄政王,唐府满门被毒死,也确实是那姨娘做的,不过……摄政王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已。”
“那姨娘在府里过得猪狗不如,甚至和猪羊睡在一起,唐府里的女人折磨她一天三顿,顿顿不落,所以她恨透了整个唐府。”
岁岁点头,当初她以为,屠杀唐府,是摄政王府全力做出来的。
没想到,
他不过是推了一把。
唐府若不是自作孽,又岂会满门死绝。
“那钱小姐既有本事,拢住黄憧便是,何苦去伤人性命。”
“呵呵……”平芝阴狠的笑了起来“女人要是狠起来,刀山火海,她也照砍不误,更何况唐若蝶肚子里还有黄憧的种。”
对于这一句,岁岁没有说话。
——亦不会想到,
许久后的自己,用实际的行动,成就了平芝今日的这一句话。
“把钱小姐做的事情,想办法让黄憧自己去发现。”
自己发现的,远比别人告诉你的,要震撼得多,倒要让这个黄憧看看,他爱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放心,那对狗男女,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平芝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动手,怎么挖心挖肺的疼,他就怎么来。
而要让一个人绝望痛苦不堪,莫过于心上的伤,等到他走投无路,家破人亡的时候,才是最好玩的。
“平芝,不可随意伤人性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不希望你有事。”
平芝点头,笑了起来,阳光沐浴在他年轻还有些稚嫩的脸上,特别的俊朗。
岁岁抬眸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这个堂弟,希望他能越长大越懂事,否则这么胡闹下去,多少要出乱子。
“恩?”
马车微微一顿,平芝发出疑惑的声响,随即马车外便听到一道温柔的嗓音。
“岁岁可在里面?”
是乔翎!!
岁岁躬身站起来,撩了镶嵌着红宝石的帘头,走了出去。
“乔翎,是你。”
乔翎浅笑晏晏,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
“乔翎可否有幸,请岁岁湖中一游。”
岁岁点头,转头对平芝道。
“你送三婶回去,在家乖乖的,不许胡闹。”
“知道了。”
平芝冷着脸看了乔翎一眼,却也不违抗堂姐的意思,引着马车朝前行了起来。
乔翎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岁岁两人一起朝湖边走去。
一艘华贵的船静静的候着,见到他们过来,施礼扶着两位主子上船。
船舱里宽敞温馨,布置得很是惬意,缓缓前行,倒也不觉得摇晃,乔翎扶着岁岁窝坐在软榻上,抬眸间便是一眼的美景如画。
不过,
坐下来之后,乔翎显得有些沉默,眸中似有些许的伤意,抬眸看着岁岁的时候,那模样令人钻心般的疼。
那样的美男子,眼中忧伤盛满,这让岁岁瞬间罪恶感爬满,总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岁岁看。”
乔翎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画,递到岁岁的面前,岁岁不解接过展开,随即一身冰凉。
这不是上次摄政王将她从湖里救出来,撕她衣服的画面吗?
画上,
摄政王的双手正攥着岁岁肩上的衣裳,狠狠一撕,衣裳被撕裂,露出来的是她白皙迷人的肌肤,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胸。
乔翎看到岁岁此番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
心情终是跌入了谷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岁岁将画撕碎,轻声说着,抬眸时对上的是乔翎那双竟开始泛出湿意的双眸。
他的眼睛特别好看,似桃花一般,可现在……
惹得岁岁有些慌了起来,急忙拿了帕子,可……可他的眼泪却没有滴落出来,只是含在眼眶里。
“哎呀……”
“事情真不是那样,那天我差点杀了摄政王,他一时暴怒,想要把我撕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没有下手,倒是把我的衣服撕烂了。”
天啦,这还是富可敌国的乔翎吗?
为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啊,这痛苦要落泪的模样,令人心疼到极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岁岁点头,乔翎眨眸,眼泪落下,岁岁急忙替他拭去,乔翎伸手握住岁岁的手,将自己的脸放进她的掌心。
“岁岁,不要那样残忍,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见到了你,一直等着你长大,我喜欢你,已经很多年了。”
他的嗓音细细的喃语着,似是在表述着多年的忍耐,叮叮咚咚敲在你的心上,惹得岁岁那要疼美男的心思差点爆棚。
“你……在等我长大?”
如果是这样,为何十六年,他从未出现,如果……如果他早就摄政王之前出现,岁岁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开心的,而且会很高兴的嫁进乔府。
可,
可她把摄政王给吻了,这……
“十六年来,我并未出现在你的面前,一是保护你不被外人打扰,毕竟乔府有些瞩目,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二……将来你会明白的。”
这个原因他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也有可能,再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发现了。
“乔翎,林知心可是你送去的?”
也不知道她回家了没有,虽说名声大打折扣,但将来许个好人家,还是可以的。
“她已被卖进青.楼,一生都只应该在青.楼。”
一提起别人,乔翎的语气和眼神就冷冽了许多,方才那柔柔的忧伤也不见了。
伸手执起岁岁的手,乔翎眼中满是温柔。
“岁岁放心,以后谁敢对你不利,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说罢,
他的眼神有些冰冷的落在被岁岁撕碎的画上面,岁岁眨了眨眸,急忙拿了一个垫子将那些碎片遮住,讪讪的笑了笑。
“真的是一个误会,我清清白白,你放心吧。”
正说话间,船身悄然摇晃了一下,船外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他对着乔翎施礼。
“公子,庞府的二公子刚刚坠马,生死不明。”
“知道了,去吧。”
乔翎点头,抬手轻扬那黑色的身影便轻轻一跃,踩着水面飞走。
岁岁听得目瞪口呆,看向乔翎,乔翎却只是温柔一笑。
“人有祸福旦夕,不必理会他人,我带岁岁去一个地方。”
去哪啊。
岁岁猛的抬头,不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然后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吧。
没有传出去的事情,他都查得出来,还把庞德给弄坠马了。
就算不死,恐怕也一世残废了。
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干起事情来,当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再有钱,也只是一个富商,可人家庞府,那是有封号的。
他还能让对方查不出蛛丝蚂迹不成?
“来……”
他白皙修长柔嫩的指轻轻执起岁岁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船舱,站在铺着红色地毯的甲板倚靠着栏杆。
穿梭在青山绿水间,人的心情也跟着空旷了起来。
“岁岁,我只愿这一生都这样陪着你、宠着你。”
一只美丽的簪子出现在乔翎的手中,轻轻的插进岁岁的鬓间。
“我们要去哪儿?”
船一直往下走,离岸边越来越远,这条路线,她还当真分不清楚是去哪的。
脑海里出现京城的蓝图,隐隐记得……好像是去大观音寺。
——大观音寺!!
岁岁猛的抬眸,看向乔翎,乔翎伸手轻轻托起她的脸蛋,眼中笑意满满。
“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该知道是谁。”
三年来她每年都会用十天的时间去查探自己亲娘的下落,实在不忍她年年失望,所以今年他便透了一些线索给阿咚,阿咚这才查出来的。
不过,
那阿咚也确实是厉害,就算他不给线索,至多晚上二三天,他就查到了。
而且武功出奇的好,也不知道岁岁是从哪里召来的那种高手。
岁岁怔怔的看着远处正对面的那座高山,山顶之上的云雾里,若隐若现一座寺庙。
那儿就是大观音寺,京城最出名的寺庙,也是最难爬的寺庙。
想要上去礼佛,就必须一步一步的爬上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虽专门有为达官贵人开避出来的抬轿或者是骑马的道路,但想上去,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料想不到,
大隐隐于市,当真是一点也没错的,她当年只想着,娘应该去了很远的地方,料想不到,她就在附近。
“岁岁,你可愿意,与我一起爬上去?”
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没有相互扶持同甘共苦的心,恐怕要爬上小半天。
站在山脚下,岁岁看着这望不到尽头的台阶,点头。
“好。”
乔翎转头朝林子里点了点头,林子里便有人骑着马策马上去安排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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