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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深暗问 (林中树)


  “我是何人与你无关。截你背上的罪臣之女,”男子骤然出手,“我乐意。”
  “窦姑娘,抱紧我。”林霏话毕,松开右手,窦宁儿连忙双手双脚缠住林霏,防止毫无依托的自己落地。
  林霏背上驮着一个人,两手成虚握着的掌,既化开男子又快又猛的拳势,又隔开两人的距离。
  此刻拳掌相抵对峙不下的两人是距离最近的一回,男子斜睨林霏的面容一眼,慑人的丹凤眼愈发狭长。
  一个大开大合,他解了林霏掌锁的同时,突然蹲身使出一个出人意料的横扫千军,林霏反应迅速地跃起,男子五指成爪向她抓来,她顺势撑着男子双肩,大幅度仰翻至其身后,动作幅度之大,吓得窦宁儿连连惊叫,再加上腹肋之痛,险些从林霏背上掉落下去,所幸又被林霏拖回。
  林霏落地后,一脚踩在男子的左腘处,前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迫其与自己同高,两手绊住其双手,呈十字锁住男子喉颈。
  “呵。”
  男子却是一声冷笑,仿佛根本不在意对方抓住了自己的致命点。
  他右腿顺势下跪,同时右肩向前借力再向后甩出,林霏一个不察,只堪堪运起九成内力抵挡,还是被他右肩打出的霸道内力震得血气上涌,锁喉手也趁机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背上毫无功力的窦宁儿更是被这份内力震飞,摔在地上。
  男子迅速反身,眼看林霏已经捞起窦宁儿,他眯起凤眸,一掌袭向林霏胸部,一爪往窦宁儿抓去,林霏为护住窦宁儿,错身不及,被他一掌打碎了左肩胛骨,却也趁其不备,吐出口中的制幻粉末,而后抓住这一得来不易的时机,使出十成功力带着窦宁儿飞身离去。
  谢桓拂袖挥开粉末,轻轻抹去唇角的血迹,望着林霏二人离去的方向,他唇角虽噙笑,眼神却冰冷蚀骨。


第2章 放山人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夜风,林霏强忍着体内四处流窜的内力,提气疾奔。
  她背上的人像毫无生气的破布偶般,四肢垂落晃荡。
  也不知行了多久行了多远,其中七弯八拐,一路往深山去,直至夜黑得好似铺洒出的墨汁,身后再无响动,林霏才右腿一软,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地,又因为惯性的加持,往前滑出一大段距离。
  来不及顾及自己的情况,林霏迅速将背上的窦宁儿扶到身前查看伤势。
  窦宁儿如今脸色发白,美眸紧闭,早已不省人事。
  林霏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入手的滑腻温度灼人,再略一把脉,她体内翻涌的气血让林霏紧蹙眉心。
  那神秘男子的内功当真霸道毒辣,习了十五年武术的她尚且受到重创,更何况这手无寸铁的娇弱姑娘,只怕再拖下去,窦姑娘真要性命不保了。
  林霏快手点住窦宁儿周身几处大穴,极目远眺,寻找附近的人家。
  所幸前方正亮着点点星火,距离虽远,但这簇亮光却成了二人的救命稻草和指路明灯。
  背着窦宁儿又奔了数刻,林霏终于赶在那户人家熄灯前抵达。
  这是间简陋的茅屋,墙面斑驳,屋外的房梁上挂满了山货,住着的应是不常归家的放山人。
  林霏几步跨上泥阶,两指关节并拢叩响木门。
  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无人应答,林霏又一次叩门。
  “谁啊?他二叔吗?来了来了。”
  木门叽噶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位满脸丘壑的大婶手持针线站在门后。
  张大婶起先被门外一身狼藉的二人吓了一大跳,边喊着他爹边要去够门边的扫帚,还是林霏连声道歉再三保证,还忍了大婶乱七八糟的一顿打,才安抚下这夫妻二人。
  张大婶握着扫帚,认真打量眼前的小子——说小子又不算合乎,她这么大年纪还从未瞧过生得这么秀的小子。
  “申”字脸,眉目清秀颀长白皙,要不是一身男装和颈上喉结,可不就是一个大姑娘吗。
  再探头看俊秀小子背后的人,张大婶更是大吃一惊。
  “这么俊的姑娘咋这副模样?怕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婶儿,我与妹妹今日入山采药,哪想在山中迷了路,入夜后又被山野猛兽追了一路,妹妹摔下山崖,我兄妹二人走不出这深山,天又太暗,妹妹身上的伤我实在是担心,看到这处有光火,才迫不得已前来叨扰。”
  林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清来龙去脉,这面善的大婶听过后大呼“可怜的娃”,又是煮水又是煲药地布置,只一旁立着的张伯叟,还一脸犹疑地看着林霏,最后还是拗不过张大婶的大嗓门,被指使去清理柴房,留给林霏俩人歇息。
  趁着俩人忙碌,林霏将窦宁儿轻放在屋里唯一的炕床上,扶她靠坐在墙上,自己也除了鞋袜上炕,两人掌心相对,林霏运起气功在她五脏六腑行了一周天,等窦宁儿发了汗,嘤咛一声呕出一大口淤血才缓缓收功。
  给依旧昏沉的窦宁儿喂了口水,再将其交给张大婶处理外伤,林霏才顾得上查看自己的伤势。
  毕竟是在别人家,林霏只在左肩胛上敷了点草药,草草包扎了,就着咸菜喝了几口小米粥,再三感谢张伯和张大婶,才回了张伯清理出来的柴房。
  中途只醒过一次的窦宁儿,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茅草铺就的炕上。
  林霏探了探她的体温,确定已无大碍了,才就地打坐,开始运功疗伤。
  期间数次起身,为床上的窦宁儿擦拭身上发的热汗。
  惊心动魄的一夜就此落幕。
  清晨。
  打坐了一夜的林霏缓缓睁眼,昨晚还四处乱窜的内力终于被压制住。
  她三岁习武,到如今已十五载,习得更是至阳至刚的散清功,最是注重内息的调整。
  昨夜遇见的男子却与她正好相反,习得是至阴至柔的功法,况且其内息的运用较她更为霸道诡辨,武力值更在她之上,倘若不是在她背上的窦宁儿,歪打正着地为她分担了些许内功伤害,只怕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定了。
  师娘曾说过的“泰山高矣,泰山之上还有天”,她总算彻底领悟。
  只怪她习艺不精,下山后更是多有怠慢,实在辜负师傅师娘的教导。
  如此一想,她悄声出门,去往山涧处调息练功。
  待她练完功回茅屋,张大婶和张大伯也已起了半个时辰。
  俩人瞧见从外头回来的林霏,大吃一惊。
  林霏则说自己起早了,去外头洗了个身,张大婶责呼她大冷天的洗凉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林霏只是温和地笑听她说完。此间按下不提。
  窦宁儿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晌午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可觉得身上还有何不妥么?”林霏关切地俯身看她。
  窦宁儿刚想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如刀割般刺耳。林霏连忙喂她饮水。
  “我睡了多久?”
  “已有一日一夜。”
  窦宁儿环顾四周,哑声问道:“这是何处?”
  “山中的一户人家。别怕,很安全。”林霏温声回道。
  窦宁儿定定望着头上房梁,又缓缓闭上眼,发红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林霏也不再扰她,静静坐在一边,无言地宽慰。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在下林霏。一介草莽,担不得姑娘的恩公二字。”
  “林公子,你为何救我?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今时救了我,往后该面对什么样的揉磨?”窦宁儿睁着发红的美目望着林霏。
  杏眼中有离奇,绝望,悲恸和不甘。
  “窦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我既救了你,就断没有再放你遭难的可能。往后的事你无需多虑更无需多想,眼下先把身上的养伤好好吗?”
  林霏为她掖了掖被子。
  窦宁儿流着泪翻身面墙。
  “我去给姑娘找点吃食。”
  话毕,林霏出了门,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亲人已仙游,未聚儿孙楼。
  失亲之痛,哪会那么快痊愈呢?只望这位窦姑娘早日走出阴霾罢。
  第三日,窦宁儿已经能够下地,林霏身上的伤经过张大婶家中山货的补养,也好了四五成。
  这日天气大晴,张大伯和昨日刚从山里回来的老弟和大侄,下山进城赶集,卖了家里头的山货和耗费大半年才挖出的棒槌,顺道再带些过冬的物什回来。
  叔伯三人进了城,却发现长安城内戒备森严,来往的官兵不绝。
  好奇之下一打听,才知原来是有重犯在逃。又在误打误撞间挤入人头攒动的街口,更是看见了墙上悬贴的捉拿榜文。
  张大伯识字不多,但那“赏银三千两”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再看榜上画着的人头像,第一眼只觉得眼熟,细看之下——
  可不就是自个家中前半夜借宿的貌美姑娘么!
  一时之间,张大伯又惊又骇,心中已经认定那来路不明的兄妹二人绝非善类。
  再加上老弟和大侄在耳边念叨着“三千两”,头脑一热,张大伯揭了榜,火速赶往官衙。
  叔伯三人去了大半日未归,眼看着太阳已落山,林霏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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