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他的夫人去别人家窜门,因他等久了,故来领她回府。
可是,他的夫人偏不领情,转过头来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血洞。
“你不想回府,我便依了你,咱们去外头逛逛。”他本不是脾气温和的人,因被她瞪得狠了,说话的声音沉重几分:“总之,你不能留在此地跟人打架,与这种人打来打去也不怕弄脏手。”
眼瞎不成?
她是来打架的吗?
她明明是来杀人的!
若不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郑涛的人头早就被她割下。
郑青菡用尽力道,极速去拨容瑾手中的映血剑,还没触及,映血剑在容瑾手里横转,剑鞘碰到郑青菡胸口,郑青菡顿觉周身一麻。
显然,容瑾的耐心已经用完,正不客气地道:“夫人被我点了麻穴,平常走动可以,切不可再耍蛮力,若再胡搅蛮缠,我势必要教训于你。”
郑青菡五内如焚,气得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郑涛眉眼阴鸷地走过来,脸色铁青地指着郑青菡道:“阴狠毒妇,想拿剑杀人,正好揪你去刑部理论,杀千刀的贱妇……。”
话没说完,整个人已被容瑾一脚踹飞,踢到十几米外的青砖石上,喷出几口鲜血,想要撑手站起,只听“咔咔”几声,怕是胁骨已断。
容瑾怒道:“你他娘骂谁呢?吃离眼的狗东西,胆子够肥的,敢骂我的人,下次喷粪滚远点,省得小爷一脚踹死你。”
郑涛躺在地上“嗯哼哈咦”半天,没给容瑾踹死,也踹得半死不活。
郑青菡瞧见郑涛的惨状,站在院里不肯走,见不远处地上丢着几块方砖,趁容瑾不备,捡过一块就往郑涛头上砸去。
郑涛半死不活躺地上,想躲也躲不开,头上被她砸得斗大一血洞,血跟流水般往外淌。
容瑾看在眼里,连话也懒得说,走过去拎起郑青菡的衣领,脸色很不好看:“真长本事,打架还打上瘾,来劲了!”
郑青菡没杀成郑涛,正在气头上,张口便道:“管得真够宽,管天管地还要管我不成,八杠子也打不着的人,何事?”
容瑾面色一僵,拎着郑青菡走到相国府门口,一股脑把她丢进马车车厢,恨恨道:“你丫的是白眼狼转世投得胎不成,分不清好歹。”
“我恨不得一剑刺死郑涛,谁要你横插杠子多管闲事。”
容瑾一跃上车,满肚子火气道:“候爷府的饭不好吃,你要去刑部讨饭吃不成?郑涛现在是长公主的女婿,户部供职的朝廷命官,你把他弄死,下半辈子就得滚进破洞子吃牢饭,整个京都城你就甭想走出去。”
“弄死他,我去坐牢,买卖一点也不亏本。”
“你是堂堂南化小候爷的夫人,他就一个下三滥,你因为他去坐牢,还不够亏本。”容瑾道:“你耍仗义我不拦着,切不可疯头晕脑胡闹,宝瓶儿去碰腌菜罐,两相皆碎的蠢事容不得你去干。”
郑青菡瞪大眼睛不说话,绾绾之死,她只觉剜心疼痛,根本听不进容瑾的话。
容瑾一把捏住她下巴:“听好,再胡闹我便把你绑在候爷府。”
郑青菡怒极,正想开口大骂。
第一百八十三章满府素白
郑青菡怒极,正想开口大骂,却听他道:“也是个蠢的,弄死人的办法何其多,非把自己搭里头。”
“杀人留后患,不如不杀。”
郑青菡愕然,胸口的气顿时泄掉一半,被他捏着的下巴颤了三颤。
回到候爷府,容瑾把云亭叫到跟前道:“给我看紧夫人,这几日不许她出门惹事,若是不听话,只管绑了丢柴房去。”
声音嚷得很高,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郑青菡低着头不说话,面上却带出一分必须惹事的坚定。
容瑾气性顿起,对云亭道:“夫人是个倔种,劲松立险处,威武不能屈,你要是冶不住她,让人把锦绣抓起来往死里头打。”
郑青菡猛得抬头,心里怦怦乱跳。
容瑾直视着她道:“夫人身边就锦绣一个大丫环,两人磕瓜子都喜欢一人分一半,敢情要受罪也得一人担一半。夫人会惹事,就是被身边奴才带坏的,生得聪明相,一副笨肚肠,踩到悬崖边还不自知。”
“夫人洗净脖子不怕死,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不怕死的,只要夫人惹事,就让锦绣跟着吃瓜落,省得有后患。”
郑青菡一阵痉挛,有气无力的垂下头。
容瑾高挑着眉梢对云亭道:“看夫人的样子,总算生出点悔改之意,我有事出府,你把事情办妥当。”
云亭连忙应下。
半柱香时间,房门口的守卫比平常多出两倍。
连平日不进内宅的容安也开始在郑青菡房门口转悠。
郑青菡推开窗,耿着脖子瞪望外头的守卫,额头青筋一根根爆出来,面容显得分外狰狞。
弱者,其心先弱!
要不是容瑾把她心思揣摩得精准,把锦绣拿拈于她,她岂会逆来顺受,唾面自干。
锦绣一步步移向她,眼眸里水光滑动:“小姐,奴婢担不起您的好,是奴婢拖累您,候爷拿奴婢威胁您,委实是恶毒。”
确实,有锦绣这个拖油瓶在,她注定受制于容瑾。
郑青菡“哐咣”一声关上窗户,强撑着道:“世人缺乏的是毅力,而非其它。风过而不折,雨过而不浊,不管千磨万击都要学会坚强,任凭候爷蹉磨,我们都要保持镇定自若。”
锦绣把郑青菡的话细细品了品,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保持镇定方能想出良策,奴婢看小姐似乎胸有成竹,可是早有计策?”
郑青菡面无表情道:“等我再镇定点,自会想出计策。”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待到深夜,郑青菡躺在,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绾绾的模样。
一会,绾绾拿着零嘴一边吃一边笑道:“小姐,好吃的很,要不要尝一口?”
一会,绾绾砸坏屋里头的古董花瓶,垂头丧气地道:“小姐,奴婢把老爷最喜欢的古董花瓶砸掉,老爷会不会高抬贵手放过奴婢?”
一会,绾绾红着脸跑过来:“三少爷回府了,三少爷长的真好看,小姐,您说,三少爷怎会长那么好看?”
郑青菡猛得睁开眼,满面的泪水。
她明明在前世流光泪水,满脸的水渍又从何而来?
茫然的坐在,神明迷迷糊糊,睡前开的窗吹进一阵凉风,冷得她浑身一缩。
锦绣借着灯火进屋,关心道:“夜深天冷,奴婢去关窗。”
“不要,让我清醒会。”郑青菡朝锦绣挥挥手:“你去睡吧,让我一人呆会。”
锦绣退出内室,郑青菡呆呆坐在楞神。
殊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郑青菡身上一阵凉一阵热,整个人越发迷迷糊糊,蜷缩在被子里睡了一会。
梦里,好似有人跟她说:“那丧心病狂的东西留在世上也是祸害,在天宝寺他害你一回,我便容不下他,如今又害你一回,我自有法子让他生不如死,你且好好的,把眼泪收起来,也不要生病。”
声音轻飘飘仿佛出口就散,听着似真似幻,也不知是梦是真。
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左手空荡荡,容瑾未回。
抚着晕晕的脑袋,慢慢爬下床去,只见屋内素白一片,突然间,眼泪哗哗而下。
房门轻轻打开,云亭端着脸盘进屋,热毛巾递到她眼前:“夫人,您抹把脸。”
候爷府的人终是跟平常人不一样,见她哭成这副模样,连表情也没变一变
郑青菡接过毛巾抹脸,半响道:“屋里的布置是怎么回事?”
云亭道:“候爷早上回府,说屋里布置的太花哨,夫人喜欢素色,故让府里把桌布、帘子全换成素白,连奴婢们的衣服也是月牙白。”
“候爷人呢?”
“在小树林练剑。”
郑青菡抬睑,云亭确实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看了两眼,刚擦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明明,重生一世,她已经不会再流眼泪。
为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梳洗完毕,推门而出,满眼望去,候爷府一片白霜。
帷布是白的,帘子是白的,系在树上的绸条也换成白色,在身边请安的奴婢们也个个身穿月牙白的衣裳。
虽不是白绢麻布,但于白绢麻布又有何区别!
古往今来,丧葬时才用素白。
会把白衣穿在身上,除了穷,就是家里死了人。
候爷府不穷,有的是钱,为何之间会如此?
因为绾绾过世,郑青菡替自己备好一身白衣,她本还在想,容瑾是否会忌讳,故犹豫着能不能穿!
早上,见云亭穿着白衣进门,方才敢换上。
走进小树林,容瑾正在练剑,半空中颀长身影飘荡,九阙剑幻化成重重青色光影,掠过整片树林,他在青光中穿梭,似乎错开俗世,生出清风明月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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