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余弦在一起,她才会有心跳,欢喜的感觉,她想,那就是爱情!
天意如此,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
苏九抿唇笑了笑,转身往宫外走去。
她想要见到他,已经迫不及待!
“阿九!”
身后传来男人深情悲痛的一声,撼人心扉。
苏九却没有转身,脚步越走越快,穿过重重宫墙,心急的往外走去。
“公子去哪儿?”二毛问道。
苏九想了一下,道,“先回苏家!”
“是!”二毛驾车而去。
回到家里,苏九快步进了大夫人的房间,上前一步,扑身在她怀里,低低的道,“母亲,夏玉珑死了!”
大夫人抱着她,缓缓点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是!萧冽得到了他要的,我也已经报了仇!”苏九仰头一笑,“母亲,我要搬到纪府去了。”
“嗯,去吧,你是余弦的妻子,该回去了!”大夫人目中含泪,不舍的抚着她鬓角墨发。
“我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的!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随时去纪府看我!”
“好!”大夫人轻笑点头。
“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苏九道了一声,抱了抱大夫人,撒娇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收拾好随身用的东西,苏九坐了马车去纪府。
纪余弦还没回来,苏九把自己看的书一样样在书房里摆好,打算就在这里等着他。
纪余弦不在,纪泽另走旁门,整个纪府几乎没了主子,到了夜里,诺大的府苑静悄悄的。
夜里苏九在书房里看了会书,然后回房睡觉。
沐浴后躺在床上,男人虽不在,却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淡淡水莲香弥漫,苏九安心的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苏九用过早饭后,去书房里读书,就像当初她在府里做少夫人时一样。
朝中关于撤藩的旨意已经宣布,豫王谋逆被关进死牢,太子妃被豫王所杀,尸体送回云南王府。
听说夏苍见了玉珑的尸体,悲痛欲绝,当时便晕了过去。
苏九对那些已经不关心,只一心等着她的夫君回来。
她一个人在书房里,房间格外的静谧,于老端了茶进来,又轻声退下。
苏九书看的有些心不在焉,起身坐到纪余弦的椅子上,拿了他平时写的字看。
越看越觉得喜欢,她的字已经成熟了,可是和纪余弦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旁边画缸里放着几卷古画,其中一卷封存的异常仔细,苏九知道,那定然是纪余弦为她画的那副画。
起身过去,刚要拿出来,就见画缸后掉了什么东西。
苏九探身看了看,似是一块云丝锦的绢帕,纪余弦平时用的。
画缸离矮榻很近,定是他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苏九随手拿了起来,方要放在桌案上,拿着那帕子的手突然一颤。
洁白的云丝锦上沾染着点点血迹,时间久了,已经变成暗红色,可苏九一眼看出,的确是血。
这是纪余弦的帕子,那这上面的血、
苏九脸色霎时变的雪白,心中升起一抹惶恐,攥着帕子快步往外走。
她脸色惶急,一路飞奔,下人们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停在那跟着紧张起来。
苏九径直进了顾老头的院子,见他正在院子里给草药松土,几步掠过去,声音微颤,
“纪余弦身上的毒是不是发作了?他到底去了哪儿?”
顾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锄头,微微仰头侧目,看到苏九手里攥着的丝帕,缓缓站起身来。
“他到底怎么了?”苏九一把抓住顾老的手臂。
“疼!”顾老一把将她手拍下去,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返身坐在躺椅上,眯眼看着她,“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在等等吧,左右便是这两日要回京了!”
“半月噬真的发作了?”苏九胸口似坠了冷铅一般的沉下去,“他这次出门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对不对?”
“是,锦枫在崇溪山附近查到了关于半月噬解药的线索,纪余弦亲自过去了!”顾老也不再隐瞒,如实说了。
苏九长睫颤了一下,返身往外。
“丫头,你去哪儿?”顾老噌的起身。
苏九头也不回的出了纪府,骑上马向着城外奔去。
她要去找他!
她心里慌的厉害,好像再不去找,就再见不到他!
苏九咽下喉咙的梗塞,纵马狂奔。
此时崇溪山半山坡上,纪余弦站在一竹屋外,四处打量。
周围竹林参天,清幽雅静,一道清溪饶竹屋而过,屋前屋后种着草药,药香淡淡,沁人心脾。
竹屋里、左为药房,右为茶室。
茶室中茶具摆放的整齐,轻纱落账,纯白色的蒲团,干净的一尘不染,竹子做的桌案上放着一瓷瓶,里面是已经干枯的桃花。
空气中药香裹着一股淡淡幽香,四处弥漫着不食烟火的气息,竟不似男子所住的地方。
三间竹屋中,都没有人。
锦枫走进来,恭敬道,“公子,属下已经打听过,屋主多日前已经离开崇溪了。”
“去了哪儿?”纪余弦淡声问道。
“还在查探中,但据村民们说,屋主经常出去云游,但隔一段时间会回到这里,算算日子,这两日应该就会回来!”锦枫说完,问道,“我们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吗?”
屋主行踪不定,如果回来,也许很快又会离开,等在这里是最稳妥的。
“那便等两日!”
纪余弦话音刚落,突然一护卫匆匆上山,在锦枫耳边低语几句。
锦枫眉头紧皱,却不敢隐瞒,忙将盛京城中的情况说了。
见纪余弦脸色沉下来,锦枫忙道,“消息未必准确,少夫人的性子,怎么会由人摆弄?就算皇上想留也不可能留不住!”
纪余弦凤眸中幽色越来越深,只沉思一瞬,大步往外走,
“留下人在这里看着,我马上回京!”
“公子,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属下马上打探准确消息,公子再回京不迟!”
“不,现在就回去!”纪余弦语气冷澈。
他知道事情蹊跷,可是不看到苏九,仍旧不能放心。
云南王府落败,本就是苏九和萧冽两人合谋所为,苏九早已经就不怨萧冽的当初的欺骗。
玉珑已经不可能再做皇后,萧冽若真对苏九做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所以,他必须回去!
她若自愿留在宫中,他可以退让,可她若不愿,就算拼尽整个纪府,谁也别想动她分毫!
见纪余弦态度坚决,锦枫只好将其他人留下,细细叮嘱后,和纪余弦两人快马加鞭回京。
苏九骑了一天一夜,穿过玉壶山,停在镜花溪前,只见之前很窄的一条小蹊此时竟变成了汪洋大河,将两岸树木淹没,水流湍急,滚滚向着下游而去。
早晨雾气蒙蒙,苏九一夜未睡,头发已经被霜染白,精致的面孔上亦如沁了雪色一般。
她沿着河岸走去,发现桥早已被淹没,根本找不到了。
正焦急间,见一柳树后停着一艘木船,似是渡人用的,苏九快步走过去。
船后有一临时搭建的草屋,此时天还未大亮,草屋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兄台?”苏九喊了一声。
窝棚里的人闻声惊醒,揉着眼睛走出来,问道,“什么事?”
“我有急事过河,兄台能不能现在行船?”苏九急声问道。
“今日不过河,你没看这水这么急,定是又要有山洪泄下来,回去吧!”船夫摆了摆手,又要回草棚里去睡觉。
“兄台!”苏九急喝了一声,“我有急事,必须要今日过河,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银子!”
“给银子我也不去,山洪下来,是要死人的!”船夫冷着脸道。
第211章 他在哪儿?
“给银子我也不去,山洪下来,是要死人的!”船夫冷着脸道。
苏九转头看了看浑浊汹涌的河面,思忖一瞬,转头道,“那你这船卖不卖?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你要自己划船过河?”船夫惊讶的看着她,“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山洪可不是闹玩的,这几日河面突然暴涨,现在已经有几十丈宽,掉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你只告诉我这船要多少银子?”苏九清眸冷澈。
船夫上下打量了苏九一眼,见她真似有急事过河,也不再劝,只道,“我也不诳你,这船本是条旧船,给一两就归你了!”
“好!”苏九急忙掏银子,拿出一锭,往船夫手里一放,“全给你了!”
说罢急急转身,向着木船走去。
船夫愣怔的拿着手里的银子,抬头高声喊道,“姑娘,船舱里有一块‘水上漂’,若遇到山洪,也许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