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当初杀的两人没死,那也就没有什么人命官司,他还可以做为举子入京。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苏九点头,“明日我让阿树备两匹快马,再派一个镖师跟着你回去。”
徐州离盛京有十日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半个月可以来回,误不了赶考。
乔安点了点头,对苏九深深一揖,郑重道,“大当家再造之恩,乔安永生难忘!”
“不需如此!”苏九抚着乔安起身,眸光清澈,“你准备一下,我现在就去镖局找阿树!”
苏九说着要走,却被乔安拦住,“大当家,我看您还是先回一趟纪府吧,昨夜,纪府的人快把整个盛京翻遍了!”
苏九一怔,倒吸了口气,她怎么把纪余弦给忘了?
乔安轻笑了一声,“您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纪长公子来了酒楼两趟,我也不知道您去做什么了!”
“嗯!”苏九点头,“我先回家,让长欢去镖局里找镖师明日送你出城,还有这一家人,今日太晚了,给他们找个客栈先住下,明日一早让长欢送他们回去!”
“放心吧,我会安排的!”乔安颔首。
苏九一切安排妥当,才急忙回纪府。
天已经黑透了,纪府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将门前照的暗影重重。
苏九进了出云阁,于老先看到,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少夫人您回来了!”
苏九问道,“纪余弦呢?”
“公子在书房呢,少夫人过去吧,公子昨晚一夜没睡,若是发脾气,少夫人担待些!”于老道。
苏九抿唇笑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门口锦枫站着,看到苏九微皱的眉头顿时展开,喊了一声,“公子,少夫人回来了!”
苏九手放在木门上,转眸看向锦枫,心虚道,“他现在心情怎么样?”
锦枫讪讪一笑,“下午有三个管事挨了骂,晚饭没用,大概、不太好。”
纪长公子,是盛京城里有名的优雅贵公子,很少有人见过他发火,今天那三个管事有幸见识到了,出门的时候还哆嗦着。
苏九深吸了口气,“那我还是不进去了,回去睡觉,明天早晨再来!”
她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浑身都快颠散架了,又困又饿,要是进去后再被他训,还能不能活了?
反正纪余弦已经知道她回来了,不用再派人出去找了。
苏九说了一句,返身就要回栖凤苑。
“少夫人!”
锦枫忙将苏九拦住,“少夫人留步,您千万不能走,您回去睡觉了,咱们一夜都不用睡了,昨晚属下就没睡,求您体谅!”
看着锦枫可怜兮兮的脸,苏九叹了口气,“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进去,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锦枫立刻一笑,“多谢少夫人!”
苏九挥了挥手,推门进了书房。
屋子里灯火安静,炉香袅袅,纪余弦一身暗红色长袍姿势轻懒的依靠在软塌上,手掌托着一卷古书,静谧如画。
窗外芭蕉剪影斜斜入内,映在他俊魅妖异的面孔上,平添几分朦胧高华。
听到有人走进来,男子头也未抬。
苏九故作淡定的走过去,倒了茶水转身坐在矮榻上递给男人,笑道,“长公子喝茶!”
男人面容无波,温淡如常,似未听到。
苏九讪讪收回手,自己把茶咕咚咕咚喝了,轻咳一声道,“听说长公子夜里没吃饭,我也一日没用饭,饿的很,不如我们作伴去吃个饭吧!”
男人依旧不理。
苏九把茶杯放下,微微靠近男人,歪头看着男人墨黑的长眸,“生气了?我昨天有急事出城,没来得及告诉你,况且我一个人来去惯了。”
说完主动将出城给乔安寻找他以前妻子的事说了。
“是不是太巧了,咱们吃饭的那家面馆,竟然就是乔安以前的妻子开的,乔安一直以为自己把他们杀了,他们也都以为安爷死了,整整八年才相见。”
苏九自顾说着,男人依旧不说话。
苏九咬了咬唇,探身过去,仰头亲在他的红唇上。
每次他一生气,她只要亲一亲,他肯定就不会气了。
男人唇瓣微凉柔软,带着浅浅水莲香,异常的可口,苏九闭上眼睛,轻轻吮咬。
大概是真饿了,苏九吻的渐渐急切,撑着矮榻的双臂也变成了抱着男人的腰身。
男人手中的书滑落,一双妙目漆黑如夜,目光浓稠的看着吻他的少女。
得不到男人的回应,苏九有些急了,张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闷哼一声,揽着少女的腰身将她压在身下。
苏九睁开眼睛,盈盈水眸中映着男子漆黑的双眸,撩起眉梢英气一笑,“不气了?”
男人轻轻勾唇,眉眼如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苏九胸口,“什么时候我才能落在你这里,被你时时刻刻的记着?”
苏九皱了皱眉,似懂又不懂。
男人叹了一声,吻温柔的落下来,细嚼慢咽的吻着她的唇舌,低低问道,“饿了?”
苏九点头。
“想吃什么?”男人声音低哑,性感磁性。
你!
苏九嘴里含着这个字,差点吐出来,忙转口道,“什么都行!”
饿急了,什么都可以吃!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身,将苏九抱了起来,抬步往外走,淡声道,“先喂饱了你,晚上再罚你!”
苏九懒懒的趴在他肩膀上,愁苦道,“我一夜没睡,长公子饶了小的吧!等小的睡好了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纪余弦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暧昧道,“做牛可以耕地,做马可以骑,你能做什么?”
苏九自是不懂这些荤话,立刻道,“我能做的多了,杀人放火,拦路抢劫,占山为王、”
苏九骄傲的说了一大串。
纪余弦胸口鼓动,转头在少女耳侧亲了一口,低低道,“我只想夫人为纸,我为笔,做一副春深入宵画。”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苏九腹下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她偏头躲开男人的靠近,看着廊外含苞欲放的桃花,抿唇无声轻笑,春天要来了吧!
她做山匪时,最盼望的就是冬天过去,春天到来。
惊蛰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纪余弦命人改造的出海上船已经快竣工,而船员的训练也已经转移到河边开始海盗实战训练。
乔安走了已有十日,算算也差不多快回京了。
自从乔安走后,苏九便把长欢派去了酒楼做掌柜。
长欢不能每日再跟着苏九,纪长公子最是高兴,终于去了一件心事。
让苏九没想到的是,长欢在经商方面似极有天赋,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越发红火。
夜里长欢回纪府,苏九开始教长欢认字,看账本。
长欢小时候学过字,这些年没用也还记得,所以学起来飞快。
乔安回来也要专心准备科考,不可能再管酒楼的事了,酒楼的生意以后也许就全部交给长欢了。
另外,酒楼里太吵,不适合读书,苏九打算再找一处安静的院子,给乔安读书用。
这日纪余弦一早出去查账,苏九也没去书房,去街上转了一圈给乔安找院子。
浣洗房里,秦嬷嬷拿着一件织锦披风交给管事的小丫头,“乔管事,这是少奶奶的披风,奴婢已经洗好了,听说少奶奶急着要,麻烦您跑一趟给送去吧!”
当初被苏九升为管事的小丫头叫乔雁,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点头道,“好!”
乔雁虽然如今是管事,但毕竟是刚进府的下丫鬟,为人单纯忠厚,做了管事也经常帮着浣洗院的下人干活。
秦嬷嬷余威仍在,乔雁不敢不听,忙将披风接过来,“好,奴婢马上就去!”
秦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有劳乔管事!”
乔雁自浣洗院出来,来到栖凤苑,站在门口向着里面张望。
她现在虽然是个管事,但从进了纪府就呆在浣洗院,对外面既陌生又敬畏,踌躇不敢进门。
正犹豫间,苏九正好自外面回来。
看到乔雁,出声问道,“什么人?”
乔雁吓了一跳,慌张转身,见是苏九立刻低下头去,“奴婢见过少夫人!”
苏九问道,“有事?”
乔雁忙将手里的披风捧着递上前,“这是少夫人的披风,下人洗好了,奴婢给送过来。”
苏九顺手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笑着看着紧张的小丫鬟,笑道,“你是上次在浣洗院里挨打的那个小丫头吧?”
也许是苏九没有主子那种高高在上
的严厉,乔雁听到苏九一笑,也不在那么害怕,抬起头来甜甜一笑,“少夫人还记得奴婢?奴婢一直想来谢谢您,可是身份低微,又没什么能孝敬少夫人的,所以一直没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