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正事,父亲那里你能担得起吗?”冷冷的声音从那哈逊的嘴里缓缓的吐出。
果然,这话让那哈塔的手松开,他嘴角扯了扯,懊丧的说着,“不听就不听,嘚瑟个啥,横竖大爷我也不想费那精神头呢。”
半个时辰后,那哈家的小厅里。
那哈逊仔细的把和义渠擎天的谈话和爹说了一遍。
“逊儿,义渠擎天真的肯花重金从咱的粮食铺子购置军粮?”那哈腾压下心里的欣喜满脸笑意的望着这个儿子。
虽然打小就没把这个婢女生的儿子放在眼里过,可是大夫人所出的几个儿子竟没一个能上台面的,反而这个体质虚弱的孩子六岁时偶然替他解了个大难题,他这才把他从破败的小院子里带了回来。
让他惊喜的是这个没读过一日书的孩子异常的聪慧,诧异之余,他费了一番周折从京城给他寻来名师给他启蒙授课,这孩子硬是没让他失望。
并没感觉别人夺了他的功劳心存记恨,那哈逊平静的说着,“爹,自然是真的,连契约书都签好了,大管家拿着呢。”
“这个万和也真是的,你直接带回来不就成了,干嘛还要多费些麻烦,从明儿起,关于义卿擎天的事情,你就全权处置!”那哈腾说这话无疑是给这个庶出的孩子又多了一份体面,更是把那哈家的权利又多给了他几成。
那哈逊虚心的接受了老爹的许诺,然后又说着,“逊儿谢谢爹的信任,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事情,义渠公子还想让咱也给他种些范家的那些稀罕粮食和蔬菜。”
儿子的话让那哈腾心里又是一喜,瞬间神情又有些沮丧,“逊儿,这好是好,咱家田地庄子也不比那姓范的少,可是咱不会种那些新奇稀罕的玩意啊?”
那哈逊想到在酒楼大哥给他的羞辱,这蠢货做的糊涂事要是被老爹知道,看他还能得意多久。那哈逊眉眼一跳,面皮也抽动几下,稍瞬就被他掩饰住了,“爹,这也不是难事,让人偷着多去范家的庄子里瞅瞅。”
“横竖义渠公子给咱的价钱也不低,就是真的用高价购买他家的粮食、蔬菜的种子,咱也获利颇多。”
那哈腾没想到儿子已经思虑的这样成熟,心里更加的对这个儿子的机敏和聪慧赞赏几分,“嗯,这法子能行,也交给你办吧!”
他是存心了想给那哈塔挖个大坑,听了爹的话,面有难色的说着,“爹,儿子为咱那哈家拼上性命也不怕,更别说多跑腿吃些小苦了,就是大哥知道这事,心里会有……”
儿子的顾虑,那哈腾都瞧在眼里,他脸上倏的升起怒色,狠狠的拍着桌子,“逊儿,快别提那个混账东西,除了吃喝玩闹,给家里添不尽的祸端,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话虽这样说,儿子也不想手足之间起了猜疑和隔阂,要不去范家田庄的事就交给大哥,然后再让万管家给他协助一番,大哥有了正经的事做,也不至于游手好闲的惹祸事。”即使给大哥挖着陷阱那哈逊依然是语气柔和,态度恭谨。
“逊儿,但凡你大哥有你三分,也是咱那哈家的福气,可是……哎,那不成器的。”心情极为复杂的那哈腾听了儿子贴心的话,从不外露的面容上有了让人察觉不到的欣慰,眼角有了一些湿意。
那哈塔的脚还没踏到小厅门外,就大声嚷嚷着,“爹,你在里面干嘛呢?”
守在门外的小厮想阻拦,被他粗鲁的推开,“滚开,你这狗杂碎,也敢惹爷不耐烦,皮又痒痒了不是!”
瞧着大爷圆溜溜的大眼瞪着,那小厮缩紧脖子,低声回着话,“小的不敢,是老爷吩咐不让人进去的。”
“爷的家,想咋进咋进,要你这狗杂碎多话!”那哈塔恶狠狠的骂着,推开了屋门。
那哈塔瞧见这个野种正和爹坐的极近,他心里酸溜溜的,可是在爹的面前他也不敢造次,“我说呢,原来是四弟在这里啊。”
心里才好受一些的那哈腾瞧着这不争气的儿子进来,老脸又板了起来,“混账,我和你四弟有正事,你来做啥?”
那哈塔先是瞪了见他来就站起身子的四弟一眼,然后委屈的说着,“爹,你咋见我就黑着脸?我这几日可没给你惹祸。”
那哈腾一脸的怒色,“没惹祸,也没见你干啥体面的事情,我听说你前几日又去范东盛的庄子了?还打伤了人?”
那哈塔被爹训斥,他跳脚扑向那哈逊,一把握着那哈逊的脖子,“狗杂种,是不是你又给爹告我的黑状,就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我今儿要你的贱命!”
“你……你这混账说的是人话吗?逊儿是你亲弟弟!”那哈腾气的差点吐出老血,他骂罢,见小儿子的白色小脸憋的通红,眼珠子惊恐的瞪着,一把抓起长子的后背衣裳,恶狠狠的把他摔在一旁,“你这混账东西,给老子滚开!”
“咳……咳……”蹲坐在地上的那哈逊艰难的咳嗽着,用手捋着疼痛的脖子。
从地上爬起的那哈塔见爹竟然护着那个野种,心里恶念又起,他抽出身上的刀,“爷劈了你这野种!”
眼瞅着长子手里的刀朝着小儿子劈去,怒火惊心的那哈腾抓起眼前的木椅朝长子后背砸去,“黑了心肝的畜生!”
虽知道,那木椅竟然砸在那哈塔的脑袋上,
那哈塔被木椅砸翻在地,脸正好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刀也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其实从他进了府,这个大哥就没把他当做亲兄弟,总是想尽一切法子打骂他、羞辱他,没想到今儿竟然在爹的眼皮子下动了杀心,那哈逊心里不怕是假的。
他压下心里的恐惧,望着脸上肌肉都在抽搐的老爹,怯生生的喊着,“爹,大哥他……”
那哈腾走过来俯下身子想把小儿子扶起,“逊儿别怕,有爹在。”
那哈塔翻身坐起,吐出口里的血沫子,用手去摸疼的要死的脑袋,热呼呼的血流了个满手。
他见到血,立即气呼呼的骂着,“好啊,你个老东西,不是我亲爹,为个杂种,竟然豁出老命来打我!”
厅外的小厮听到屋子里的动静,都冲了进来,惊诧的喊着,“老爷……大爷……”
已经把小儿子搀扶起来的那哈腾感觉儿子身子在颤抖,他怒声呵斥着小厮,“你们这些蠢奴才,还愣着干嘛?把这混账东西给捆了!”
那哈塔是被那木椅砸的狠了,头晕的硬是站不起来,他恶狠狠的瞪着小厮,“你们哪个敢动爷!”
“逆子!混账!”见小厮像僵了似的杵在一旁不敢过来,那哈腾气的用脚狠踢着这个没人性的混账,“在老子的眼前竟然起了杀兄弟的狠心,老子就是养条狼这几十年也该养熟了!”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那哈逊想着自个的怨气也出了,眼瞅着这混蛋头上的血已经流的那里都是,要真的死在这里,他也落不到好处,毕竟府里还有几个嫡子呢。
他急忙劝阻着,“爹,别打了,大哥的头已经破了,要尽快给他找个大夫瞧瞧。”
气恼羞愧的那哈腾打人也费了不少力气,他气喘喘的说着,“逊儿,别劝我,让他死了,你爹也能松口气。”
虽然这混账可气,可是虎毒不食子,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血流尽就这样死去。
那哈腾黑着脸,“把这混账拖到柴房,再给他找个大夫,三月不让他出府!”
那哈塔刚拖走,大夫人麻氏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着屋里满地都是血,这都是儿子身上的血,麻氏的眼皮直哆嗦,压不住下心里的火气,“老爷,你再动气,也不能真的要塔儿的命啊,他可是咱的长子啊。”她鄙夷的瞟了眼垂着脑袋的那哈逊,然后不忿的说着,“老爷,你真的要把那哈家的家业都交给逊儿,就不怕人家笑话。”
瞧着矮胖的像个半截瓦缸的夫人,那哈腾眼里闪过一片厌恶,就是这个愚蠢的婆娘,纵容长子成了费才,如今还敢质问他。
看来是该给逊儿一个身份了,那几个儿子也没一个有逊儿的五成本事,他思索罢,然后定定的盯着麻氏的肥脸,“夫人,我那哈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妇人来多言,今儿还就告诉你,我还真的存了这份心!”
“逊儿,明儿一早,你亲自去庄子上把你娘接回来,我要立她为平妻!”
麻氏被这话惊的差点站不稳脚跟,她惊异的问着,“老爷,你……你竟然要……要立那贱婢平妻?”
那哈腾望眼一脸惊色的儿子,又把目光转向麻氏,“麻氏,你别口出污言秽语,就凭江萍给我生的好儿子,没立她正妻已经委屈她了,你再多嘴,就回娘家吧!”
已经触动了自个的利益,麻氏不甘示弱的怒视着自家老爷,“她江萍不过是个的卑贱奴婢,还是汗人,你竟然要立她平妻,就不怕族人嗤笑!”
“你个蠢妇,怪不得教不好儿子,汗人咋滴了?如今汉人的江山坐的稳当当的,汉人的日子过的比咱还舒坦,你个鼠目寸光的东西知道个啥!”
“好,老爷,你可别后悔!”被自家男人呵斥怒骂的狗血喷头,还被那个野种听着,麻氏气恼的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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