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步辇顺利停在李邺祈寝宫门口,却是还未等到怡婕妤的阻拦。
玉清浅心凉了半截,便是打定主意实在不行便装晕,那李邺祈就是再混\\蛋,也不好对病了的她动手。
她缓步踏入殿中,却是见着李邺祈面色淡淡坐在殿前独自斟着酒。
玉清浅抿了抿唇,定了下心神方盈盈笑着走向前道,“皇上今日真是好兴致。”
李邺祈轻挑了眉,面上却是无多颜色,为她斟了一杯道,“爱妃也来一杯吧。”
玉清浅微微福了福身,接过酒杯坐在李邺祈身侧,轻轻抿了口。
她见着李邺祈未开口,便也只默默抿着酒杯中的酒,并未说话。
她低头看着酒杯中澄黄的液体,心里思量着一会儿是装晕好还是装醉比较好。
李邺祈垂睫看着她,脂粉未施的脸颊因着喝着酒而微微沾染丝红色,睫毛微卷遮住了一向盈盈笑着的眸子。
他心中却是想到今日早些时刻探子汇报来的事,眸子微黯又恢复常态,只轻轻摇了摇酒杯,“爱妃觉得这兰生酒如何?”
玉清浅微愣了下,方老实答道,“臣妾不会饮酒,只觉得这些酒都是一个味儿。不过既然是皇上这儿的酒,必然便是好酒了。”
“好酒?”李邺祈玩味地重复着,却又冷不丁地道,“希望孙爱卿也是如此认为。”
听着李邺祈突然提起孙则杨,玉清浅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是照常色回道,“这是自然。”
“听说爱妃与那太医院的孙则杨走的甚是近,朕便派人以爱妃的名义赐了过去。”李邺祈将酒杯放回案几上,“这会子刘公公应是在半路上了。”
玉清浅闻言,瞬间明了李邺祈是疑心她与孙则杨起了,她努力保持着盈盈笑意回道,“谢过皇上。在冷宫时孙大人经常关照臣妾,之后臣妾病也多半是孙大人照料,臣妾正好不知如何感谢孙大人呢。”
“是吗?爱妃还忘了一点吧。”
玉清浅抬眼看向他,心中却是极为忐忑不安。
“如此大恩爱妃竟也能忘?普寿殿中爱妃不是由孙爱卿救下的吗?”
玉清浅咬了咬唇,忙突地跪下道,“还望皇上宽恕臣妾欺瞒之罪,臣妾实为羞愧至极竟会遭受奸\\人之计,幸而孙大人赶来及时,不然臣妾……”
她抽泣了起来,喘了下方又道,“臣妾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私自做主将事情瞒了过去。”
“那么爱妃当日被绑至天行山寨之事也是如此?”
玉清浅红着眼眶,抬眼看向李邺祈,想必这些事情他都知晓了。
便抿了抿唇解释道,“此事是孙大人为了顾全臣妾的清誉,便答应了臣妾的请求。这些事皆有臣妾所起,若是皇上想要惩罚,便一并惩罚臣妾吧。”
李邺祈勾起了唇道,“既然这些事都是误会,那么朕倒是做错了。”
他顿了顿又道,“爱妃现在去阻止,大概还是来的及。”
玉清浅突地凝视李邺祈,微微颤了下手,方开口道,“皇上这是何意?”
“就是爱妃所想的意思。”
第6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玉清浅突地站起了身,面上也不复笑容,沉着声音道,“皇上您此为太过儿戏。”
便转身,准备提着裙摆跨出殿。
却听见李邺祈在身后朗声道,“爱妃若是踏出了这殿,朕倒是该重新思考这些是不是误会了。”
玉清浅怒极反笑,只稍微顿了一下,便无犹豫地踏出了殿。
方走了几步,却是又被大步跨向前的李邺祈拽进了殿中。
他眸中含着冷意,左手拽着她的臂膀,右手将大殿的门关了上。
他微低着头,向来温柔的桃花眼此刻却沁着寒意瞥向玉清浅道,“是不是朕儿戏,看看爱妃肩头的守宫砂便知。”
“什么守宫砂?”玉清浅心下一惊,她转着手腕试图将李邺祈的手甩开,却是丝毫。
李邺祈一手将她压在门上,用另一空闲的手去撕扯她肩头的衣物。
玉清浅却是无法顾及面前的李邺祈,一心想着去拦下那毒酒。
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只能狠了心咬住了李邺祈制住她的手,他吃痛间眸中的寒意更深了些。
玉清浅察觉到唇间的血腥味,感受到李邺祈动作突地停下方松了口,冷冷地看向他开口道,“放开我。”
李邺祈却是突地冷笑,未松手反而将她一把扛起往床边走去,直接将她扔到了床榻上。
玉清浅跌倒在床榻上,稍缓了下喘息,便撑起了身子想要离去。
却是未曾想到李邺祈竟欺身压了上来,伸手便是要扯开她的腰带,冷声道,“既然爱妃不让朕看守宫砂,那么朕只能如此……”
玉清浅冷意凉上脊背,忙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下一秒双手便被他压在了身侧。
她抬起腿伸腿去踢他,下一刻也被他制住。
玉清浅心中一直记挂着那杯毒酒,却是又被李邺祈如此对待,一时间百感交集微红了眼。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僵着身子只能冷声道,“皇上若想如此臣妾确实也无法托辞,只是若是那孙大人因着臣妾的缘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妾便是也无颜存活在这世间了。”
李邺祈停了手,黑眸看着她疑声道,“你威胁朕?”
却又是恢复了手上的动作冷声道,“爱妃想如此便可以试试。”
玉清浅咬了咬牙用全身力气将手挣脱了开,甩了个耳光上去恨声道,“李邺祈你这个混蛋。”
李邺祈停了动作,看着身下粉腮的娇人脸上尽是冷意和恨意。
突然觉得心灰意冷放开了手。
玉清浅察觉李邺祈松了手,忙推开了身上的他,手忙脚乱地下床将衣物穿好,便小跑跑出了殿门。
她走出殿门看见守在殿外的小由子,小由子见着她发髻微散的出来惊讶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玉清浅的问话打断,“小由子你可知太医院的路怎么走?”
见着小由子点头,玉清浅忙道,“快在前面带路。”
她心中焦急着,恨不得立马便飞了过去,一路上皆是煎熬。
好不容易跑至太医院门口,玉清浅顾不得休息便走了进去。
随手拉了个公公模样的人问道,“你可看到来赐酒的刘公公?”
见着那公公指了个方向,她便朝那儿跑去,终究是在一个房门前见着了捧着托盘的刘公公众人。
刘公公正敲着门,听见她跑来的动静,朝这儿看来见是玉清浅,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忙开口道,“玉昭仪怎么会在此地?”
玉清浅站在原地喘息着,剧烈奔跑的热意翻滚着涌上脑壳,她缓了缓刚想说些什么。
却是见那道门忽的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身袭官服的五十旬老头。
刘公公转了身去,露出喜色道,“孙大人,您救治怡婕妤有功,皇上特赐一壶美酒予您。”
玉清浅呆愣在原地,这酒不是给孙则杨的?
她的心凉了半截,她竟是被李邺祈戏耍了。
玉清浅转身往门口走去,又拉了个公公模样的人问道,“你可知孙则杨孙大人在哪?”
那人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依着玉清浅的样貌气度必定是个地位贵重的主子,倒也不敢怠慢忙道,“回娘娘,孙大人今日一早便随着征北军前往北疆了。”
“孙大人不是太医吗?怎么会跟着军队去了北疆。”玉清浅心中一沉忙问道。
“回娘娘,征北军的首领乃承王爷,皇上便派了太医跟随,倒也不算是辱了孙大人的太医身份。”
玉清浅抿了抿唇方道,“谢谢了。”
那公公却是诚惶诚恐地回道,“奴才不敢当、不才不敢当……”
却见玉清浅已转身离去。
那公公站在原地看着玉清浅的背影颇有些咂舌,这娘娘姿容相貌倒是一等一,这脾气便是古怪了些。
***
小由子见着玉清浅在前方默默地走着,瞧着这方向也不似皇上寝宫也不似倾玉轩,一时打不定主意主子究竟要往哪走,便也不敢吱声默默地在身后跟随着。
玉清浅却是没有意识,一双腿机械地往前走着。
孙则杨一声不吭地走了,必是李邺祈下旨来的突然。
玉清浅扯了扯嘴角,怕是李邺祈一早便是起了疑心,故意将孙则杨调去了军队。
她步履错乱,心下只觉得更是凄凉,只觉得下次相见该不知是何时了。
今日之事过后李邺祈那块儿必是不会给她好脸子了,不过那也不碍紧,她巴不得就被李邺祈忘得干干净净,让她在这宫中偏安一隅便好。
玉清浅回到倾玉轩,却不曾想李邺祈正黑着脸坐在殿前。
她站在门口微怔了下,她倒是没想到李邺祈竟还会来找她。
亦或是也想赐杯毒酒给她?
她内心颇有些忐忑地踏进了殿门,走到了殿中间跪了下来道,“臣妾有罪。”
确实听李邺祈冷笑了下道,“先前不还直呼朕的名讳还骂朕混蛋,此刻便这么老实了?听着朕道送了杯酒过去,你便如此急巴巴地跑了去,你便是如此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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