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不明白,但还是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
正是由于白泞的这个命令,导致这村庄里之后的每一家都会了木匠活儿, 李苗苗的母亲从一开始的广受追捧到后来的无人问津,而李苗苗也再没有之前那般嚣张的气焰。
自然,这些事情白泞已经不知道了。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也就是匆匆而过,但她永远都会记得,在这个地方,她和卓景两人,第一次以心坦诚。
国师大人专门找来了一个玉盒,将送笑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正准备转身找白泞一块儿走,却发现白泞已经自己先走一步了。
“大人,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侍卫抖着心肝儿又重复了一次这话,因为卓景的面色又沉下来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道:“追上去!”
一路上,他反复打开自己盒子里的送笑花,确认它没有枯萎。
宫中范霖已经等着了,一见白泞已经回来了,当即就笑着去拉她的手。
“国师大人接回来了吗?”
范霖嬷嬷白泞的脑袋,出去一趟怎么还流汗了呢。
白泞有些心虚,虽然说她弄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但想清楚了是一回事儿,真正面对卓景又是另一回事。
“应该回来了,在我身后。”她摆摆手,迅速的往自己的宫中溜去,“我头疼,去躺一会儿,没事别叫人来打扰我。”
本来范霖还想等着卓景回来嘘寒问暖一番以示主人家的风度,但一听白泞说自己头疼,立刻就差人去叫了兴帝。
兴帝是和卓景同时到的,兴帝看着卓景,卓景看着兴帝,两人神情都有些气恼。
一个是恼自从白泞来了之后,范霖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了,日日都围着白泞转,开口闭口便是我的泞泞。
另一个则是恼居然一路上都没有看见白泞,心中疑惑她是不是反悔了,患得患失实在叫人觉得揪心。
“国师大人,你可还好?”
兴帝耐着性子问道。
“陛下,待我处理些事情再和陛下详谈。”
但国师大人没这个耐心,他急得很,几乎是立刻就绕过了兴帝往白泞的宫中赶过去。
正巧看见从白泞宫门口走出来的范霖,兴帝眼睛一亮喊道:“阿霖……。”
话都尚未说完,就看见范霖轻轻竖起一根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
“嘘,你小声点,宁宁头疼,已经睡下了,要是把她吵醒了我可不轻饶你。”
兴帝不顾这里还有旁人在,油腻腻的便挨过去。
“你想怎么不饶我?”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
卓景不想看这两人腻在门口的模样,抬脚想进去,却又在门口生生的卡主。
如果是真的头疼身子不舒服呢?
想了想又摇摇头。
不对啊,刚才不都还好好的。
他要进不进的样子让范霖侧目看过来,想到刚才白泞的反常,她才终于露出了然的轻笑。
到底是年轻人,一个两个都沉不住气。
“国师大人,有时候选择不见,不是故意躲着你,只是她尚未做好准备。”范霖推开兴帝悄悄伸过来的手,认真道:“你不妨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到最后卓景还是没进去。
白泞在屋子里面睁着眼睛躺了一整天。
她想了好多,从一开始靠着贵妃在宫中横行,到后来的失势尝遍人世冷暖,再之后便遇到了罗崇年,罗崇年教了她许多东西,怎么在这深宫之中护住自己,直到后来和卓景的纠缠,直接将她从自己预定好的道路上给生生拽了下来。
她所想的明日里,只有自己,但现在,要再加上一个卓景吗?
人心的丑陋她见的多了,也从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她甚至没办法全心的喜欢卓景。
因为比起卓景,她更喜欢自己。
所以对着卓景清明的目光她有些贪心的伸手了,自己却又不愿意交付。
白泞恼火的用枕头将自己的脸给埋了起来。
“我可真是卑鄙。”她轻轻呢喃道。
心里默默想着,等明日吧,等到了明日说不定她就有勇气从宫中走出去了。
只是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白泞还是缩在自己的床上。
如月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公主殿下今日不出去吗?”
白泞摸着自己的脑袋,“今日还是有些头疼,不出去了,你帮我和范大人说一声。”
如月点点头,同时有些担心的看向了白泞的方向,“那要不要我去请位御医来?”
“不用!”白泞连忙摇头,又缓缓躺下,无比虚弱的样子,“我睡会儿就好了,你别放人进来打扰我。”
如月拍着胸口答应了。
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国师大人。
她皱眉,道:“国师大人,我家公主今日头疼,不出门。”
卓景了然的点点头,眼底有一小片青黑,看来是昨日晚上没睡好。
“无妨,我进去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抬脚就想要走进去。
如月立刻伸手拦住他,眼中再没有一点儿对待前主子的敬畏,都被白泞带的够歪够彻底。
“我家公主说了,也不许旁人进去打扰她。”
卓景一噎,看向了如月身后,似乎这样就能看见正躲在暗处犹豫挣扎的某个人。
白泞在里头等了许久,才看见如月端着饭食进来了。
“刚刚是谁来了?”
她挑眉问道。
“是国师大人,不过他已经回去了,他说他中午再来。”
如月隐约的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情,但是她跟着白泞这么长时间,别的不知道,对这两个主子的近况倒是还知道一些的。
就是有事没事瞎折腾,她一个做暗卫的,听令行事就成了,主子的心她可担忧不上。
“怎么中午还来啊。”
白泞喝了一口汤,小声嘀咕。
有些事情,起初便是不能躲的,越躲只会越胆小,譬如此刻的白泞,她觉得她已经走不出去了。
一想到走出去就要见到卓景,她便有些不安,又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这样又熬过了半日。
第三日早上,卓景照例来到白泞的宫门口,这一次却不是如月木着一张脸赶他。
他看见了进进出出的御医和一脸紧张的范霖。
他脸色一沉,直接走进去。
“国师大人!”
有人惊呼,但看着他一脸阴沉,谁都不敢上去拦着。
白泞正坐在凳子上,旁边是如月正在帮她一下下的按着额穴。
“国师大人!”
如月先看见了卓景,当即就惊呼了一声。
并没有人来通传,他就直接这么进来了?
白泞睨着眼睛看他一眼,这是两人自拿完送笑花之后第一次见面。
和白泞预想的十分不一样,没有别扭和羞涩,有的只是她疼的快裂开的脑袋和卓景阴沉至极的一张脸。
“她怎么了?”
卓景转身去问在一旁开方子的太医。
“公主殿下无事,只是睡的太多了,多出去走走便好了。”
原来睡的太多也会头疼,白泞这会儿是真的头疼了。
疼到没什么心思去想和她卓景那些是是非非。
“你起来。”卓景先范霖一步,走到白泞面前说道:“我带你出去。”
范霖看了一眼,倒是没拦着他。
白泞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听他这么说了,也想赶紧好起来,跟在他身后揉着脑袋走出去。
如月见状要跟上,被卓景制止了。
“你们都别跟过来。”
他显然是想和白泞两个人独处。
“你留着吧。”白泞对着如月招招手,跟着卓景出去了。
“这不会有事吧?”
有丫头到底还是不放心,转头问如月,“要不我们悄悄的跟上去。”
“跟不上的。”如月叹了一口气,“你当国师大人身旁的暗卫都是死的不成?”
他说不让她们跟,那便如论如何不会让她们有机会的,不论是用什么法子。
白泞亦步亦趋的跟在卓景身后,牢牢的控制好距离,绝对不让自己有心口痛的机会。
卓景一回头就看见她在小心翼翼的算着距离,又好笑又好气,道:“怎么?不是说头疼要睡觉,怎么越睡越疼了?”
白泞懒洋洋的瞥他一眼。
“那约莫是这大兴和我八字不合。”
她倒是忘记了,她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卓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怎么变,倒是也不会显得格外难相处。
“既然八字不和,要我们要不回去吧。”卓景接着她这话就说下去了,试探道:“你……想回去了吗?”
白泞一愣,随后有些迷茫。
实话来说,她在大兴的日子过的很开心。
范霖处处照顾她,卓景又会找事,每一日都过的十分热闹,这里有宽阔的草原,说不清的马匹。
与大怀的深宫不同,这里的所有都让她觉得很新奇也很舒心。
“前两日我给怀帝陛下送去了一封信。”卓景思考了很久,还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什么信?”白泞下意识就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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