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怕段伟晨会找她,也不敢久留,又嘱咐张强他们格外小心警戒,才回到宴会的篝火旁。
段伟晨瞧见她,柔柔一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郭文莺淡笑,“这人有三急,也分大小号的,王爷不知道吗?”
段伟晨微微一怔,随即抿嘴笑起来,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这么粗俗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不俗了呢?
两人正说着话,杜绾也回来,他连忙告罪,“不好意思,耽搁了一会儿,让两位久等了。”
段伟晨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杜绾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而已。”
郭文莺回想刚才看见的场景,他和封敬安谈话时的样子,虽是眉头深锁,但两人说话时的感觉怎么看也不像是初时,看来也不像他说的只是泛泛之交罢了。
段伟晨问了一句,也没再问下去,继续观赏起表演来了。这会儿舞蹈已经跳完,有人在场中摆了古筝,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那曲调算不得多么悠扬动听,但在少数民族的地方,能听到汉族的曲调已属不易,便都侧耳听着。
不过显然段伟晨也不喜欢什么音乐,只是端着盘子大快朵颐,在他眼里显然吃的更加重要。
一场篝火宴会直进行到半夜才散了,杜绾让人引着他们各自去休息,郭文莺住的地方似乎离着段伟晨有段距离,也不知杜绾是怎么想的,似乎有意把他们给分开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 避难
房子还算干净,显然被特意收拾过,,里面有张精致的床,还有桌椅、茶几、幔帐之类的日用东西。马场里的住宿条件,不可能要求奢华什么的,能勉强住一夜也就可以了。
洗漱完之后,郭文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想脱衣上床,爬到床上却又躺不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她又穿上鞋出来,到门口低叫了一声,“是谁值夜?”
皮小三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笑道:“头儿,没事,我在这儿看着呢。”
郭文莺道:“我心里不安稳,怕是咱们在这儿不安全,你现在悄悄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撤出马场,记住不要发出任何响动。”
皮小三挠头,“那连马都不能骑了?”
“对,不骑马,悄悄走出去,到马场外的河边汇合。记住不要同时走,分批离开,不得惊动任何一个人。”
皮小三忙应声去了,他们听话惯了,自也不会问为什么。
郭文莺又回到房里,把床上的被子卷起来,做成一个好像有人入眠的样子,随后拿起披风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她既然感觉出这里不对劲,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再躺下去,而纵观整个马场,最安全的地方就莫过于段伟晨那里了。
所以她出了房门,也没急着离开马场,反而去了段伟晨的房间。
段伟晨的住所也是有许多人守候,瞧见是她,倒也没人阻拦。
郭文莺问了守门的护卫,“王爷可在?”
那护卫点了点头。
听到敲门声,段伟晨亲自开的门,瞧见郭文莺不由怔了怔,随后又不禁笑起来,“这大晚上的,美人亲自上门,这是何等的福气啊?”
郭文莺也不理他的调侃,只低声道:“我有事想跟王爷说一下。”
她绕过他的身子迈进去,段伟晨也没阻拦,随后把房门关上了。
进到屋里,郭文莺就直接坐在椅子上,从茶壶中倒了杯茶给自己,然后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段伟晨也在她对面坐下来,他可能刚换了睡衣正准备安眠了,身上穿的甚是单薄,两条裤腿还高高挽着,露出两截白白的腿,当真是一副清凉舒爽的模样。
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子跑到别的男人的房间,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自然要羞涩一些的,当然若搁在别人身上也未必能做出这种事。不过郭文莺不是别人,她一向胆大包天的很,更何况性命攸关,这会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段伟晨瞅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如常,一副坦然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郭文莺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就是问问王爷修陵的事,听说王爷对五行风水之说甚是精通,不知可否跟我讲讲如何看风水?”
段伟晨挑挑眉,他才不相信她是来学什么风水之术的,不过还是开口道:“风水之道讲究很多,我先说说如何看方位。风水学表示方位的方法,其一,以五行的木为东,火为南,金为西,水为北,土为中。其二,以八卦的离为南,坎为北,震为东,兑为西。其三,以干支的甲乙为东,丙丁为南,庚辛为西,壬癸为北。以地支的子为北,午为南。其四,以东方为苍龙,西方为白虎,南方为朱雀,北方为玄武,或称作:“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郭文莺听他侃侃而谈,倒也升起了几分佩服,这位王爷看着脾气不好,但也有些本事的,反正她是一句没听懂就是了。
段伟晨说了几句,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知道她在故意没话找话拖延时间。他故意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郭文莺却坐着不动,索性她今天是打算赖在这儿了,便更加厚脸皮些也没什么。
段伟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莫非你是不想走,要留在这儿陪本王过夜吗?”
他说着话,手已经触到她的肩上,那灼热的眼神看得人都要化了,便是再没经过事的,此时此刻也该知道他在想什么。
郭文莺暗骂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就有什么好东西了,封敬亭如是,眼前这个一个也一样。
她低哼,“王爷想多了,我只是借王爷的地方避避难罢了。”
段伟晨“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本王就肯收留你了?”
郭文莺睃他,看来这一位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微笑,“王爷是惜才之人,应该不会把人赶出去吧?”
段伟晨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咧嘴笑起来,他倒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女人,沉着冷静,审时度势,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倒是聪明的很,知道本王这里是躲藏的好地方。你如何知道今晚会出事?”
郭文莺挑眉,“王爷又如何知道?”
段伟晨笑起来,“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他不知道吗?是,他还真不知道今天会出什么事。
而就算出什么事,也绝对不会找到他身上,他在云南镇守多年,还没人敢动过他,便是有的也早被他给解决了。尤其是在杜绾的地盘上,他绝对不认为有谁敢对他有什么不轨。他刚才之所以那么问,只不过心里有些怀疑,约莫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这里罢了。
他问道:“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什么仇怨不成?”
郭文莺心道,既然他问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这段王爷既然对她另眼相看了,总归不会见死不救的。
便开口道:“其实不瞒王爷,我也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咱们行伍之人做事一向谨慎,绝没有......”
她正说着话,这边还没解释清呢,就听外面有人低喝道:“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郭文莺心中一惊,段伟晨脸上也不禁变了变色,两人都推开窗户往外看,只见郭文莺原先住的方向已经是火光一片了。炙热的火苗往上窜着,片刻间便把整座房子都置在火场中了,远处浓烟滚滚,烟雾被风吹到这里,站在此处都能感受到阵阵热浪,呛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第六百九十章 烧房
郭文莺咳嗽了两声,低咒道:“爷老子的,还真的放火啊。”
段伟晨惊愕的看她,“你早知道有人要放火的?”
郭文莺哼一声,“我哪儿知道啊,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就是觉得会出事,为了保险起见,才特意上王爷这儿来避一避。”
虽然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段伟晨却一点火也发不出来,这么聪明,有先见之明的女人还真是少见的很。
他啧啧出声,问道:“你到底得罪谁了?下面这么大的黑手?”
郭文莺看他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不知情的,心里猜测他可能和封敬安没什么关系。一个云南王爷,一个流窜的侵犯皇子,他们两个若真是有什么交集,那才真叫国家之祸呢。
她故意试探,便道:“王爷可知道今日杜绾去见了什么人了?”
段伟晨微怔,“他说是见生意上的伙伴,莫不是这人与你有仇不成?”
郭文莺吐了口气,“正是呢。”
至于那人是谁,她并没有说,段伟晨也没问,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没来得及问。因为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却是杜绾来了。
咚咚的声响,随后传来他略带嘶哑的声音,“王爷可在里面吗?”
郭文莺对段伟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闪身躲在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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