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
封敬亭果然眼里不揉沙子的,瞧见郭文莺这般大包小包的回来,连门都没让进,直接让徐茂把东西拉下来扔门口了,还对几个跟车的奇宝阁的伙计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爷的人叫他别惦记。”
郭文莺有些傻了,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她未婚夫送他东西,总好过他把她的体己银子都没收了吧?
想跟他争辩两声,又觉得无聊,看见那一大食盒糕饼扔了满地,心疼肉疼的,也不知拍拍灰,还能不能吃了。
她这几日本就憋着封敬亭的火,便再不理他,随他在后面絮絮叨叨,反复强调不许她以后跟方云棠来往,也不许和路唯新一块出去胡闹。
郭文莺对天翻了个白眼,直接当是狗吠了。他跟狗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不能杀了吃肉。
转过天来,她就把封敬亭的警告抛脑后了。路唯新在宴福楼请几个兄弟们喝酒,她也跟着去了。
都是西北军的将官,一帮生死与共过的兄弟,聚在一起也没旁的,都顺嘴瞎胡咧咧,说自己这几天都干什么了。有的说在怡红院摆了两天花酒,干趴下三娘们,有的说找了个相好,干得她哭爹喊娘的,然后各种吹嘘自己的勇猛,娘们的放浪。就连路维新也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说昨天在花楼里和两个相好的大被同眠,也只有郭文莺知道,他昨天和自己逛了一天街,还奉献了一泡童子尿。
可见这帮人的话是多么没谱,反正就是胡咧咧呗,有影没影瞎胡吹,谁管你是真的假的。
郭文莺打了个哈欠,颇觉无聊,正这时候有人问她,“文英,你没找个娘们玩玩?”
郭文莺“啊”了一声,顺嘴答音,“我也把个爷们干的哭爹喊娘。”
她一时说完,也没觉什么,看众人紧盯着她的古怪脸色,才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
徐横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叹口气。
卢奇则对着她挑起大指,“你好样的。”
徐海突然道:“文英,你说那个爷们,不会王爷吧?”
真是一句惊起千层浪,众人都一脸惊叹地看着她,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郭文莺有些傻眼,她就那么一说,什么爷们,就是娘们她也没本事干得哭爹喊娘啊,她有残啊,身上缺东西。
忙解释,“不,不,我一时口误,我说的是娘们。”
众人一副“你别掩饰”的表情,让郭文莺羞愧难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暗骂自己自找麻烦,好好的吹什么牛?
卢奇平日里看着蔫不唧的,最是阴毒,摸着下巴打量了她许久,“我说文英,听说你最近和方公子关系处的不错,难道那人是他?”
路唯新忙道:“没有的事,文英和他清白着呢。”
有人捅捅他的胳膊,嬉笑道:“那难道是你?瞧你看郭将军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路唯新这厮……他居然脸红了……?
郭文莺忍不住仰天长叹,让她死去吧。这帮哪是兄弟,简直是造谣的祖宗。一帮人拉着路唯新非让他承认对郭文莺有什么非分之想,路唯新咬紧牙硬是不肯说,后来被兄弟们灌了一坛子酒,醉的摔到桌子底下去了。
和一帮兄弟在京城里大玩痛玩了几天,除了让花楼嫖妓她没跟着去,其余的倒都到场了。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几日之后,这些西北军的将官也都要陆续返回西北军中去了。除了郭文莺、楚唐、路怀东和路唯新四人接到命令暂留京都外,其余的将官都要尽速返回西北。
临出发这天,几人都到城外相送,连封敬亭也来了,一群生死兄弟在十里亭外依依难舍。
第一百五十一章 淑妃
都说夫妻情深,父母真情,其实兄弟之间也有一种不比寻常的情意。尤其是在同一战壕里待过,同穿过一条裤子,同吃过一锅饭,同在大牢里住过的。他们这段京都之行,更加深了彼此间的感情。
一说起要走,有几人都禁不住抹起眼泪来,日后天高海远,相见之日却不知几何了。
徐横一把抱住路唯新,“兄弟,真不想离开你。”这次攻凉州的时候,路唯新救过徐横的命,两人关系比从前铁了许多。
旁边有人笑他,“你哪是舍不得他,你是舍不得京城的繁华。”
这么一说,众人都笑起来。
不过话也没错,醉花渐欲迷人眼,这京城住了这些时日,谁想再回西北过苦日子去。那地方除了沙子多,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女人又哪有京里的女人新鲜。
封敬亭见众人神情异常,身为一军主帅,曾经的上司,自要说些什么。他笑着劝道:“都是大老爷们,何苦这么愁眉不展,难舍难分的,也许过不了许久又都见面了。”
本来大家只当这是句客套话,说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两月未到便一语成真了,大家真的再次聚首,齐齐赶赴另一战场去了。
把兄弟们都送走,回程时马车轻缓的进了城,坐在马车上,郭文莺一直郁郁寡欢的,这些兄弟的分离,让她也开始思索起自己的未来了,总担着这三品将军的名也不是个事,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男人,也该离了这地方,去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只是这样的话不好跟封敬亭说,他也不知做了什么打算,竟半句也没提过让自己脱离军籍的事。
封敬亭问她可是不舒服,她也不说话,只默默垂首着。
封敬亭以为她是和西北军的兄弟分离心里难过,便也没放在心上,还一路给她介绍哪里有好玩好吃的,说改日带她好好逛逛。
郭文莺一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抬眼皮撩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想事去了。
封敬亭顿觉胃里发酸,她跟路唯新还有方云棠玩起了那么开心,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就成这个模样了?
郭文莺仍在想着自己的事,浑然没觉自己伤了这位爷的自尊心。
马车缓缓而走,刚到府中,徐茂便迎出来,急道:“王爷,淑妃娘娘请王爷进宫呢。”
封敬亭对这位养母没多少感情,不过因着幼时曾庇护过他,也给几分面子,便回房换了衣服,嘱咐徐茂好好照应着郭文莺,她若出门,也派人跟紧了。
最近日子过得很太平,可就是太太平了,才让人心里生疑,他就不信,自己二哥的手就不想伸过来。
淑妃娘娘住在静雨殿,此处甚是清幽,也因淑妃的性子清冷,不喜与人接触,倒不像皇后和贵妃一样住着华丽殿堂,每日呼奴唤婢的排场甚大。她平时也很少出来见人,宫外人都只知皇后和裕贵妃受宠,却早忘了当年也曾宠冠后宫的淑妃。
不过自太子被废之后,裕贵妃作为其养母,虽没收到牵连,日子却并不好过。成日里夹着尾巴,小心做人,生怕惹着皇后不高兴。
目前后宫是皇后一人的天下,她领养的继子二皇子封敬贤也是朝廷的风向标,母子俩一个主宫内,一个主朝堂,可以说是人气一时无两,无人敢出其右。
就因为此,这些时日封敬亭一直未曾敢与醇亲王正面交锋,平日里行事甚是低调,生怕被挑出半点错来。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哥,表面温和,常以贤王自居,实际上却是顶顶阴险的小人,比太子难对付的多。
小公公把他引入静雨殿,淑妃正坐在案前烹茶,她的茶艺极为出色,当年皇上都爱极了她烹茶的样子,可惜自皇上生病之后,便再没来过她这里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依然保留着昔日荣宠之时的艳丽容貌,好似二十几岁的曼丽佳人,仪态高贵,风度绝佳,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形象。也只有封敬亭才知道他这位母妃是个多么狡诈多变,善于伪装的人。
他曾经亲眼见这位淑妃仪态万千,嘴角含笑的下令把一个宫女扔进井里,还亲自赐死了两个敢泄露她宫中消息的宫人。下手之狠辣,让人咂舌。
他缓步入内,对着淑妃深施一礼,“孩儿见过母妃。”
淑妃点头微笑,“亭儿来了,坐吧。”
有宫女拿过软垫,封敬亭坐下轻嗅了嗅殿中茶香,“这么多年母妃还是最爱老君眉。”
淑妃轻叹,“这么多年,也喝习惯了。”
她替他倒上一杯茶,“你可知本宫找你来有何事?”
“孩儿不知。”
淑妃淡淡道:“一是皇上的事,老二找了个道士进宫,说要炼长生不老丹,你可知道?”
“知晓一些,那道士听说有几分本事,只是天下何曾有长生不老之人,父皇不过是解解疑心病罢了。”
淑妃眉角一皱,“你是不信,可皇上信,皇上病了多年,一直药石无效,便把希望寄托在这修仙炼药之上也未可知。此事你心里需要拟出个章程来,别让人钻了空子,占了先机。”
“是,孩儿省得。”
他知道淑妃是好意提醒,无论她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终归是她唯一的依靠,自也事事为他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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