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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 (阿白不白)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腹搭上她的额头,柔柔地抚摸她脸上晒得发红的肌肤。
  “你知道来喜为何让你在爷书房前站一天么?”
  幼清面红耳赤,她不是个傻的,分明知道原因,却不敢说出来,细声答:“不知道。”
  徳昭继续说:“因为他想让爷一入院便能看着你。”
  幼清移开视线,不敢往他那边瞧。
  “之前你从不害羞,大大方方让爷瞧,这一点,爷很欣赏。”他的手慢慢下滑,指尖自她鬓间划过。
  他的动作温柔得几乎让人颤栗,幼清屏住呼吸,转过眸子,这气氛不太对,她必须说些什么。
  轻轻流转的一个眼神,却恰好跌进他深邃的眸光中。
  她同他四目相对,看得他薄薄的红嘴唇一张一合,听得他醇厚的声音缓缓而道:“爷屋里缺个人。”
  这是在问询她的意愿。
  幼清方寸大乱。
  她顾不得礼数,从榻上坐起来,仰着面孔同他道:“爷,你喜欢的,不是我。”她实在太慌张了,未及思考,补一句:“爷应该找她去。”
  徳昭牵唇苦笑,“爷找不到她。”
  幼清急得忙摇头,“那也不该是我。”
  徳昭捏住她的下巴,“原来你不愿意。”
  幼清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纵然再害怕,在这等关头,想到了齐白卿,便生出了勇气。
  她看着徳昭,一字一字,着魔一样:“我确实不愿意。”
  纵然她今儿个死在这里,尸体也该是齐白卿的,她不想,也不愿做什么房里人。
  她有心上人,她不要当旁人的替代物。
  徳昭放开她,没说话,一个人往书案边走。
  提灯,磨墨,执笔,铺纸,怔怔地练起字来。
  那般宣泄的动作,是草书。
  足足半个钟头的沉默,屋里屋外只有风声以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回文雕花窗棂“咯吱”声,死寂在庞大的夜里缓缓荡开。
  徳昭扔了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安静地坐在榻边,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
  她在等着他的宣判。
  跟个死囚犯一样,面色苍白,却又淡定自若,生出一股子“反正死都要死了还怕什么”的傲气来。
  徳昭开口道:“你回去罢,好好歇着。”
  幼清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朝徳昭那边看,他没看她。
  “谢、谢爷。”
  哪里敢多留,一路跌跌撞撞往屋外走。
  徳昭站在窗边,望着她逃一般离开的身影,忽地心里一阵凉意。
  乏力,无奈。
  风打晃窗棂,扑在脸上,呼吸间皆是烦闷。


☆、第15章 嫁娶
  这一晚,幼清辗转反侧,睡着片刻随即醒来,睡意又轻又浅,一颗心忐忑不安。
  之前她怕死。
  如今她怕徳昭的情意。
  怕他将对另一个人的情意,硬生生地安在她身上。
  这样的情意,足以毁掉她的一辈子。
  屋外风呼呼地吹着,夹带着丝丝细雨,那雨落在纸糊的窗上,灰灰点点浸染开来。幼清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爬到窗边,倚着墙头,听耳边风雨声缓缓而荡,心中纷乱如麻。
  对面崖雪从梦中醒来,翻了个身,睁眼见有人靠在窗边,哑着嗓子问:“幼清?”
  幼清转过头,细细应一声:“嗳。”
  崖雪睡意浓倦,交待一声,“早些睡,明日还要伺候爷呢。”
  跨院的人,无论当什么差事,都想着往“伺候徳昭”这事上揽,尤其是院里的女子,仿佛嘴上这么说着,以后就真能发生点什么。
  左不过是水中望月罢了。
  幼清听得“伺候”二字,觉得分外刺耳,想起什么,直白地问崖雪一句:“倘若有人入了爷的眼,你会恨她吗?”
  只闻见浅浅的呼吸声,崖雪又睡过去了。
  幼清莫名松一口气,是她莽撞了,不该拿这样的话去试探崖雪。实则根本不用问,大家肯定都是恨的。
  想了一夜,到壬寅时分,天空泛起森冷的蟹青色,她终是想得筋疲力尽,蜷缩着膝盖,脸儿一盖,就这么睡过去了。
  睡了不知多久,总归是不长的,被人晃醒来,眼皮都睁不开,熬了一夜的苦果这时方凸显出来,全身上下都乏力,走起来轻飘飘,像是踩在浮云之上。
  来喜亲自来的,同她道:“爷说了,今儿个不用你当差,姑娘尽管在屋里歇息。”
  幼清送他出去,问:“大总管,爷今儿个心情好吗?”
  来喜笑,手指点在半空,“爷心情好不好,那要问您呀,如今您才是爷跟前的贴心人。”又道:“让姑娘在院子里晒了一天,是咱家的错,但姑娘也别往心里去,要知道,咱家也是为您好。”
  幼清红了脸,没说什么。
  走前来喜交待,“姑娘身子没好透,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同咱家说,甭客气。”
  明摆着献殷勤了。
  幼清在屋里睡了一上午,越睡越没精神。一天的假来得不容易,等中午吃过饭,幼清便往姜大那边去。
  姜大正巧要出府采买,幼清便跟着往门房那边递了条使了些碎银子,跟着姜大一起出了府。
  到了街上,自然是直接往齐白卿那边去。
  她带了在千里松林时作的画还有一大包糖麦酪,想着等会见了齐白卿,全部都给他。
  算算日子,一别两月多,要不是今日阴差阳错得了假,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这也就算因祸得小福了。
  幼清在老地方等着,因为没有提前知会齐白卿,所以姜大替她上门去找他。
  不多时,姜大重新出现在弄堂口,身后跟着个青袍书生。
  幼清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挥手:“白卿!”
  姜大先走到跟前的,笑:“我们家姑娘大了,心里装了别家的人,见着姑父反倒先喊别人。”
  幼清扯嘴一笑。
  姜大拍拍齐白卿的肩膀,“好好看着我们家姑娘,我还有事,你们先聊着。”
  齐白卿腼腆地点点头,“嗳。”
  两人挨着一条长板凳坐下,幼清献宝一样将东西翻给他看,“白卿你看,这些都是我画的,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出画了什么。”
  齐白卿没有看画,他的目光停留在幼清脸上,温柔又深情,“无论你画什么,那都是好的,我心中有数,看不出也无碍。”
  幼清嗤嗤地笑起来,一扫这些天因为徳昭担惊受怕而埋下的阴霾。
  世事无论如何变化,只要有个人能让她开心,这日子就过得值了。
  幼清缓缓凑过去,伸出右手小拇指,“喏。”
  给你牵。
  齐白卿羞了脸,顺势勾住她的手。
  这一次,他握得很轻,手指软绵绵的,根本没用力。
  换幼清紧紧攥住他的手,“有件事我要同你说,你听了莫慌张,我本就是想向你讨主意来着,没有旁的心思。”
  她一边说着徳昭心上人以及昨夜的事情,一边悄悄地窥他的脸色。
  开始他一直盯着他俩牵着的手,眉头紧皱,面色有些苍白,后来慢慢地,他听着听着,转开了视线,神情惊讶,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幼清有些挫败,放开了他的手,齐白卿也没再重新牵回她的手。他将手缩回袖子里,微微低头,仿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幼清看着他道:“我原以为你会火冒三丈。”
  齐白卿愣了愣,忙地上前解释:“你不要多想,我听了确实生气的。”
  幼清红了眼,“你一点都不紧张。”
  她这一问,眸子里含了泪,几乎就要哭出来。
  齐白卿手足无措,想要安慰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抬眸见着她软糯糯投来的目光,心中更乱了。
  “我怎会不紧张,有人要同我抢你,我只恨不能立马去报官。”
  幼清破泣为笑,“报官,什么由头,说睿亲王要抢你未过门的娘子么?”
  此话一出,两人蓦地一怔,两张脸,红腾腾的。
  幼清轻咬下唇,说:“我还没同姑姑说你要提亲的事。”
  齐白卿仍然处在慌乱的状态中,嘴上嗫嚅着:“那……那你想什么时候说……”
  幼清横一眼看他,擦干眼角的泪,语气严肃,声音显得越发娇俏,“你什么时候提亲,我就什么时候说。”因着徳昭的心思,她只想早点出府,快快活活地和齐白卿过日子。
  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试探问:“白卿,要么你现在就同我回府向姑姑提亲?”
  齐白卿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沉默半晌,而后郑重道:“不行,昨天王爷刚同你提过,今儿个你就领人上门说亲事,睿亲王定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幼清皱起眉头,“我就是故意的!”她心中容不得刺,当即问他:“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你若怕被我连累,大可将话说清楚,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齐白卿心痛至极,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会这般想!”
  他的声音有些颤,先是盯着自己藏在袖子的手,像是经历了漫长的纠结,转过眸子紧盯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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