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南宫珏的好事突然被打断,只觉得尴尬异常,恼羞成怒,也不管站在门口的到底是不是他的母后,直接便吼了出来。
“哦哦,好,母后这便走,这便走。”柳皇后怔怔的由着大宫女司琴将自己扶出门外,此时也顾不得是否失态了。
“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外传,否则休怪本宫无情。”出了偏殿之后,柳皇后便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犀利的眼神从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的身上扫过,一甩衣袖,冷声道。
此时站在偏殿之外的所有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颅,被柳皇后盯着仿佛芒刺在背,战战兢兢的应诺。他们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遇见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恨不得今天晚上从来没有出过大殿。
而一直站在殿外等候的柳夫人,此刻却也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她方才虽然并没有随着柳皇后进入偏殿,但是也听到了柳皇后说的话,知道了此刻同柳兰心在一起的乃是太子南宫珏,一时之间,这心情却也是十分的复杂,既有欣喜又有担忧,当真是百感交集。
柳夫人心中欢喜地是同柳兰心在一起的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听方才的声音,柳兰心此刻定然已经同太子南宫珏成了好事,如此一来这太子妃之位怕是跑不了的。若是柳兰心能凭借今日之事成功怀上身孕,一举得男,那以后这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
可是,柳夫人的心中此刻却也十分的担忧,担忧的是今日之事万一传了出去,那么柳兰心的名声便彻底毁了。毕竟如今这里有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在场,其中难保没有其他妃嫔的眼线,若是他们将今日之事回禀给自己的主子,那日后柳兰心即便是成为了太子妃,暗地里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柳夫人便这么站在原地不停的想着两全的法子,既想要将柳兰心扶上太子妃之位,又不想让柳兰心因今日之事蒙羞,不过到底时间紧促,等到柳皇后从殿内出来,柳夫人也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法子。
倒是她见柳皇后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只能诺诺的上前,甚是尴尬的道:“皇后娘娘,您看……”
“哼,看什么看,看看你教养的好女儿,竟然如此的不知羞耻。”柳皇后出来之时自然是看见了柳夫人嘴角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笑容,心中认为今日之事乃是柳夫人设计的,心中怒火中烧,教训了一顿柳夫人之后便走了。
如今,时间紧急,趁着还没有其他人发现此事,柳皇后需要抓紧时间将此事的消息封锁,绝对不能让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正德帝知道,所以柳皇后只得将司琴留下善后,便赶紧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了。
而,此刻在殿内,南宫珏和柳兰心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不过,正在兴头之上突然被人打断,南宫珏到底还是失了兴致,而柳兰心因为羞赧和恐惧也忍不住的不停颤抖。
“太子表哥,兰儿好怕。”柳兰心哭的梨花带雨,依偎进了南宫珏的怀里,想要寻求安慰。
南宫珏原本正准备起身,可是见柳兰心哭的如此伤心,也忍不住俯身,伸手将柳兰心脸上的眼泪擦干,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可是南宫珏越是安慰,柳兰心便哭的越是伤心,她方才如此狼狈的被人瞧见,一定名声尽毁,再也没脸见人了,如此想着,柳兰心便开始挣扎了起来。
只不过,柳兰心忘记了她如今正依偎在南宫珏的怀里,而且他们两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她这一挣扎不仅没有从南宫珏的怀里挣脱,反倒是刺激了南宫珏,让他被打断的兴致重新燃烧了起来。
“嗯。”南宫珏闷哼一声,双眼通红,再一次不管不顾的将柳兰心压在了身下。
“啊。”柳兰心感觉到南宫珏的变化,被这强烈的触感刺激的浑身一抖,也忍不住抱住了南宫珏。于是殿内再一次的想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
司琴站在殿外原本正准备等柳兰心从里面出来便将她悄悄地带回大殿,可是谁知,就在她准备敲门提醒的时候,南宫珏和柳兰心两个人不仅没有起床穿衣,反而愈发的兴致昂扬,司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得呆呆的站在殿外,为南宫珏和柳兰心把守,只希望他二人能够尽快完事。
不是司琴不想直接敲门打断南宫珏的好事,而是她实在是没有胆量,没瞧见方才皇后娘娘推门进去吧、都被直接骂了出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太子殿下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此时若是敲门惹怒了太子殿下,怕是会小命不保。
司琴站在殿外足足等了能有一刻钟,寝殿内的声音才逐渐停歇,南宫珏正搂着柳兰心稍作歇息,司琴不敢耽搁,急忙敲门提醒:“太子殿下,除夕宫宴快要结束了,皇后娘娘让奴婢送柳小姐回去。”
南宫珏闻言颇为不舍的望着柳兰心,他今日才知道原来他这小表妹是如此的美好,真的是不想放手让她离开,可是南宫珏也清楚,自己是借口身子不适离了宫宴,可以不必回去,但是柳兰心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所以,南宫珏便轻轻地吻了吻柳兰心,对她柔声道:“表妹,你且放心,孤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你老实的回去等着孤。”
柳兰心自然也听到了司琴的声音,一想到自己方才同太子表哥行事的时候司琴便一直站在殿外,柳兰心便面红如血,又羞又恼。此刻听着南宫珏的甜言蜜语,柳兰心只得羞涩的点了点头:“那我便等着太子表哥。”
说罢,南宫珏和柳兰心便各自起床穿衣,只不过柳兰心在下地的时候,双腿一阵发软,差点摔倒在地。毕竟柳兰心是初经人事,又同南宫珏一同亲近了这么许久,此刻自然身子不适,只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疼痛难忍,颇有些委屈的想哭。南宫珏赶紧将柳兰心搂进怀里细细的安慰了一番,便让司琴扶着柳兰心赶紧回了宫宴的大殿。
不过,因为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等到柳兰心回到大殿的时候,宫宴已经接近了尾声,不过片刻的时间,宫宴便已经结束了。
右相柳毅虽然奇怪柳兰心为何离席了这么许久,却也知此时在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准备回府之后再仔细询问,于是带着柳夫人和柳兰心便打算回府。
可是,刚刚走了几步,便被柳皇后宫里的大宫女司画给拦了下来,司画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拿过一个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碗汤药交给柳兰心,不卑不亢的道:“皇后娘娘听闻柳小姐醉酒醉的厉害,头疼难忍,特意命奴婢送来上好的醒酒汤,柳小姐还是快些喝了吧。”
柳兰心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的接过了司画递过来的所谓醒酒汤,内心痛苦不已,她心知这根本不是什么醒酒汤,而是避子药。定然是皇后姑姑害怕自己怀上身孕,这才特意命宫女送来的。
即便柳兰心的心里痛苦的快要窒息,面上却也不得不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臣女谢皇后娘娘关怀。”而后便在柳毅不解的眼神和柳夫人关怀的眼神之中仰头将那碗汤药痛快的喝了下去。
司画见柳兰心已经将汤药喝下,从柳兰心的手中接过药碗,又对柳毅和柳夫人微微福身,便带着宫女们会凤仪宫向柳皇后复命去了。
回到了右相府之后,柳毅将所有的丫鬟下人全部遣了下去,只留下柳夫人和柳兰心。柳兰心身子虚弱的被柳夫人扶着,柳毅高坐在主位,看着站在下方的母女二人,一拍桌子,厉声问道:“事到如今,你们母女两个还想瞒着本相不成,还不快如实招来。”
没有办法,柳夫人便只得在柳毅严肃的眼神之下将所有的事情缓缓道来,包括她如何见柳兰心不舒服吩咐宫女带她去歇息,还包括她如何见柳兰心久出未归出去寻找,结果却同柳皇后在偏远的寝殿中发现了正在行事的柳兰心和南宫珏,柳夫人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逆女,你还不跪下,我柳家的脸面都被你丢进了。”柳毅面色漆黑,怒火高涨,恨不得一巴掌将柳兰心打死。想他柳毅一世英名,怎么会调教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
柳兰心颤颤巍巍的跪在柳毅面前,微微一动便疼痛不已,只得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柳毅打骂。不过柳兰心的毫无反抗看在柳毅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你这个逆女,事到如今竟然还丝毫不知悔改,本相就该将你直接送去山上落发当了姑子才好。”柳毅气急拿起一盏茶杯,砰的便扔在了柳兰心的身前。
柳兰心吓得往后一躲,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爹爹,女儿与太子表哥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您不能如此对待女儿啊。”
“来人,将小姐带回院中禁足,没有本相许可,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柳毅又同柳兰心说了几句,见柳兰心实在是冥顽不灵,便拂袖而去。
其实,柳毅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柳兰心和太子南宫珏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听柳夫人和柳兰心所言,今日晚间在宫宴之上并无任何不妥,柳兰心确实是醉酒头晕才出去醒酒,遇上南宫珏也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