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着夏仁赞发话。而在他看来胆小如鼠的小侍从竟然不怕死。誓要来一个以死明鉴,轰轰烈烈的就撞柱子了。
可能人比较弱小,或者冲刺的速度不够。虽然人是挣脱了控制,撞在了柱子上,血也流了,但就是没死。
满额头的血,行成几条线流进了眼睛里,而眼睛却还睁得跟铜铃似得。
这一副血腥又凄惨的样子,再在明晃的烛灯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夏仁赞看着一阵恶心,摆了摆手,让把人给带下去。可是那一道鲜红的血迹,却留在了柱子上,异常刺目。
四君最后确认了一眼,见夏仁赞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状况了。便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一场闹剧,结束了。
闹腾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继续……
“你就该死!”
“你就该死!”
如同魔咒一样,一阵强过一阵。将房间的一片死寂,衬得越发鲜明。
夏仁赞裹着被子,胃里一阵阵难受。一会儿,便没忍住,趴在床边吐了。
由于连日来,都没怎么吃饭,酸苦的水,吐出来之后,嘴里又干又苦。
这时候身边没人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想喝口水,都没人搭把手。
夏仁赞晕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一下,也懒得为了一口水起来了。
而嘴里的苦味一阵盖过一阵,嘴唇也起了干皮,上下连在了一起。真是连张开嘴的劲都没有了。
夏仁赞忍不住心里暗骂华思负心,自己吃了这些苦。而她一个失踪,什么都不管了!
真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伤心。难不成自己命中犯孤独?
想着小时候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在父亲的怀里娇气长大的?
而他刚学会说话,就被母亲扔在皇宫里争宠。
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他一个小孩子就要在这种左右无亲又险象环生的环境中挣扎。
七八岁的时候,有的男孩子连闺房都没出过,他却被一个人扔在漫漫黄沙中,躲在角落里强忍泪水。
曾经那一个,唯一一个,信誓旦旦的拍着他肩膀的人。说要保护他的人,也一去经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仁赞苦笑了一声。
他一生下来,就看起来是一个强悍又无坚可催的人。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需要关心,不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
可是,他也是一个人啊!
外边伪装的越是强大,内心却越是柔软脆弱。
本该是最爱他的父亲,一心只有三弟。母亲志在谋权,只是把他当做工具罢了。
都说他独得盛宠胜过一干的皇子皇孙。
其实,皇帝只是把他当做一种寄托,把他当做别人来养的。
无法想象一双慈爱的眼睛盯着你,却又想通过你,去看别人是一种什么感受。
夏仁赞他上辈子和孟义蹉跎半生,不管她怎么对他,怎么利用。夏仁赞都没想着放弃,不还是……
夏仁赞无奈一笑,这还是一个笑话。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呢?
当一个人得到了强大,就注定失去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包括望子成材的父母,他们已经不知道,孩子真正的需要是什么?
夏仁赞惧怕安静,因为一安静下来,他就只剩下孤独。而且,
……
意外随时来呀!
懒得连水都不想去喝的夏仁赞,不得不从床上跳了起来。
随手摸了一个杯子,扔向床上边。
嘭的一声,磕在房梁上的声音,随之掉下来的是一只形似壁虎的东西。
如果它是一只普通的壁虎的话,在这样简陋的客栈里,并不能引起夏仁赞注意。
但,很显然,这个五指吸盘,还花斑色环脖的形似壁虎的生物。
它,不是壁虎。
夏仁赞走的地方比较多,见识的东西也就不少,而这个东西,他恰好认识。
这是一只毒蛤蚧。长得虽然形似壁虎。但是它的唾液有毒。
这只毒蛤蚧被安放在床正上方的房梁上。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让躺在床上的人,在睡梦中被毒死喽。
真是刚走乌头,后有毒蛤。想让他夏仁赞死在半路上的人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夏仁赞伸手将已经被砸死的毒蛤蚧掂了起来,给丢到了桌子上。
站在床边抖了抖被子,确定没问题了,夏仁赞才踢了鞋,躺了下去。
虽然已经入了夜,外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有几只秋天的蝈蝈,躲在房间一角,欢快的叫着。静谧的环境,本是好觉的时候,夏仁赞却难以入睡。
睁着双眼睛,看着印在墙上的烛火影子,跳了跳,最终灭了……
最后土蝈蝈都不叫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直到黎明破晓,白色的墙体,又慢慢在黑暗中清晰起来。
夏仁赞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股眩晕之感,迫使他呆坐在床上,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能穿鞋下床。
时辰尚早,几个赶马的,最先起来喂了马,现坐在楼下吃着大饼。其余人都还没有出来。
几个车夫见夏仁赞突然站在楼梯口,都抬起头,面带惊讶地看着夏仁赞从楼上直走下来。然后坐在她们身边,拿起她们吃的硬邦邦的饼子,而且还咬了一口。
没有控制住面部表情的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就这样以一副吃了蓝鲸的样子,看着夏仁赞就着粗瓷碗里半温的水,把那口饼子咽了下去。
车夫们跟着咽了咽口水。
夏仁赞倒没在意,只安静地坐在一边,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差不多吃了十来口,都是就着温开水咽下去的。
他也是很久没吃的如今天早上这么饱过了。
但一张大饼还是没吃完。夏仁赞把他咬过的地方撕掉,剩下的一半又放到竹篮子里。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客栈。
一群车夫全程懵逼。
直到夏仁赞出了门,都开始抢起夏仁赞留下的那半块饼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那个车夫。拿着半块大饼,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最后猛地咬了一口。
然后……
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幸运的车夫情绪渐渐稳定,跟着大家开始啃饼子了。
其实,这饼,还真是那饼。
怎么突然觉得曾经风光无限的夏小将军。那落寞的身影,显得好可怜了呢?
车夫们摇摇头,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伤啊!
还是想想今年能赚多少钱回家,能不能在老家盖三间草房,娶个夫郎暖被窝吧。
“哎……做人难呀!”
几日行程,都是赶在小县城歇下的。
而今日傍晚的时候,却停在一座大城。一座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洛阳城。
洛阳的繁华,从落脚处就可以看出来了。
宽阔的街道,两辆马车相对而行完全不成问题。街道地面上铺的地板砖,砖砖刻画。一朵朵娇艳的牡丹花,风姿卓越,彰显着她浑身上下的豪气。
夏仁赞在这也是产业密布,下了好一番功夫。本来想着歇在自己家客店里。不过因为乌头的事,众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驿站。
虽然没有调遣令,但夏仁赞脸比较好使,往那一站,自有驿丞一路小跑过来,迎着他进去了。
“小的说是夏小将军,连我自己都不信。”驿丞在前边带着,歪着头与后边的夏仁赞套近乎。
夏仁赞没什么精神,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房间很快安排了下来。
清粥小菜,花式点心,一壶泉水在火炉上温着。
夏仁赞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边是一条街道。
虽然已经傍晚,但还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药铺的旗帜在微风中打着节拍,茶馆酒肆,最是热闹。三五成群的食客,吃的是不亦乐乎。
夏仁赞看了一会儿,放着桌上的美食一口没动,自己出了房门。
驿丞立马跟了上来,打着询问道:“夏小将军有什么吩咐?”
“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一个人出去走走,便是让负责他安全的暗卫不要出来打扰他的雅致。但这种时候,想没有人跟着,是不可能了。
就着刚刚看到的方向,夏仁赞坐在了一个酒肆里。
临街的一小帐篷,比较低级的地方。坐在里边的人,都是些粗糙的长工女人。活干完了,热热闹闹的吹着酒。
店小二见夏仁赞坐了进来,上前抹了抹桌子,询问要吃点什么。
夏仁赞没在这种酒肆吃过饭,转眼看着旁边的一桌,道:“除了酒,饭菜都一样吧。”
其实如夏仁赞这般打扮的人,突然来跟她们一群长工坐邻桌,这些人早已经注意到了。
店小二下去准备吃食。几个人转头看了看夏仁赞,掩着嘴,自以为很小声的开始讨论起来……
一个敲着桌子,吸引了一桌的注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什么公子哥。”另一个人偷摸摸瞥了一眼夏仁赞肚子,压着嗓子道,“没看怀着孕嘛。”
有人附和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不然都这么大肚子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边抛头露面,毫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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